考试前一天，王昭昭穿上乔丽给她做的连衣裙，坐在自行车后座，出发去县城。
刘校长也一起去，提前在公社小学出来的路口等着。
汇合后，一顿吭哧吭哧的骑，三点多赶到了县城。
有指定的招待所，办入住时，刘校长问他们意见，是王昭昭自己住，他和王四兵住一间，还是王昭昭和王四兵住一间？
单独住的人，可能会因为不够房间，安排其他人住进去的。
“我和四叔一间吧。”王昭昭说道。
她还没满十岁，和亲叔叔住一间也没事，不想和陌生人一间。
“这样最好。”刘校长也觉得这样好。
这年头环境复杂，这次考试来得突然，不只对王昭昭他们这些考生，对老师学校来说也是久旱逢甘霖。
万一运气不好……
办好入住登记，他们上楼。
房间不小，两个床都铺着蓝色得床单，被子也是蓝色，看起来还不错。
最让王昭昭满意的是，有内卫。
楼层服务员送来一壶热水，王昭昭拿出自己的搪瓷杯，去卫生间冲了一下，倒上一杯热水。
歇了一觉，四点半左右，刘校长来敲门，说先去学校看一下考场，踩踩点。
和他一起的，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
听刘校长介绍，那一大一小两个人，是坝下公社小学的校长和学生。
校长叫宋怀民，和刘校长同住，他的学生则被安排在另外的房间。
王昭昭暗暗咂舌，还好他们来的早。
从学校回来，直接去招待所后院一楼的食堂吃饭。
饭是包的，白面馒头，配清炒的豆角和酸菜肉末。
很简单，但管饱。
吃完直接回房休息，养精蓄锐，迎接明天的考试。
王昭昭在系统空间图书馆看课外书……
一觉醒来，洗漱好，换上另一条新裙子，王昭昭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不停的臭美。
等照满足了，才出来，冲等她的王四兵说，“四叔，我们走吧，嘿嘿……”
“你四婶做的裙子好看……小女孩就是要穿的美美的。”王四兵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王昭昭得意的笑眯眼。
叔侄俩去敲了刘校长他们的房门。
来开门的是宋怀民，手上还拿着一本书，见是他们，扭头冲里面喊，“老刘……”
刘校长闻声出来，手上也拿着一本书。
王昭昭眉眼微动，这两位校长一早起来就开始卷啦？
宋怀民去把自己的学生叫上，还是五人同行。
早饭还是馒头，每人有两个份额，再配一碗稀饭。
馒头老大了，王昭昭一个就饱了。
“时间还早，你手上那个吃完，这个我给你去要张纸，包起来，你考试时饿了，可以拿出来吃。”王四兵吃自己那份就很饱了，王昭昭剩的馒头，他也吃不了了。
“那哪行啊？别监考老师还以为我作弊呢。”
“……”
“装起来拿回去给爷、奶、四婶他们一人尝一点，这是招待所的馒头呢。”
乔丽住没住过招待所，王昭昭不知道，王大海和谢爱莲肯定是没住过招待所的。
“行！”
王昭昭分明瞧见宋怀民和他的学生脸上都闪过可惜，大概是后悔吃太快了，没想到还能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吃过早饭，他们一行就慢慢往学校走。
一路上，除了他们这种从公社过来考试的，更多是本校的学生……今天也是本学期期末考试的日子。
到校门口，王四兵从背着的袋子里，掏出一个布笔袋，还有王昭昭喝水的搪瓷杯子，最后给她塞一把叠好的卫生纸，这是从招待所拿的。
“校长，四叔，你们不用在这里等……等两个小时再来接我就行。”王昭昭拿好东西，对刘校长和王四兵说道。
她其实想说，考完她自己回去，想想肯定是不被允许的，干脆不提。
“好，我们知道的，你进去吧，还有点时间，可以上个厕所，再打一杯水。”王四兵拍拍她的头。
刘校长在一旁点头，他没说什么好好考，相信自己那一类的话，只简单说了个‘加油’。
该说不说，他在今天之前，焦虑都已用完，到这一刻，反而平常心了。
王昭昭笑笑，转身进校门去了。
她现在也出奇的平静。
昨天下午来踩过点，虽然不知道具体在哪间教室，但知道是哪一栋教学楼。
一到楼下，就能看到一个三角支架上挂着黑板，黑板上用彩色粉笔写了欢迎词，下面有楼层和考场编号。
三楼，303考场。
王昭昭先找到自己的位置，把搪瓷杯子放那里。
笔袋她没放，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虽说这年头的人纯朴……那是大多数，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不管哪朝哪代，总是有好有坏，她可不想赌运气。
去一趟厕所，再回去拿杯子，到茶水房装回一杯水，王昭昭就坐在位子上等时间了。
宋怀民那个学生和她间隔了三排。
七点四十五分，二十七个考生陆续到齐，果然有两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
其他人，打眼瞧着三四年级占多数，当然了，现在大家的生活水平不好，不排除有些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
二十七个人，分五排，横排五，竖排二、四多一个位。
横竖都隔很开。
两个监考老师踩着上课铃声进来，其中一个手上抱着一个牛皮纸袋，应该是试卷，另一个老师拿着一个纸盒，不知道装着什么。
王昭昭这时只有一个想法，不愧是县小学啊，打铃都是电铃，不像他们学校，全靠门卫大爷掐着时间，手动打铃。
“所有人，桌上不能有任何东西，笔、笔袋、橡皮、杯子都上交，考试用我们发的钢笔和墨水……”两个老师把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