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刘山花能留下来吗?”王保家问。
“奶去年不是说了,不让她在我们家了?那人阴毒的很,留着她,危险。”王兴武说。
王昭昭一挑眉,“就她那样的,不在我们家了,也不见得就不招惹我们。”
“那她还是在劳教所呆着的好。”王卫国做出总结。
这是真的,可惜,不能遂他们的愿。
谢爱莲态度无比的强硬,让张秀娥把刘山花送回老刘家,坚决不能让她在这里祸害他们家了。
张秀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求。
旁边看热闹的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对谢爱莲出言相劝。
“大海家的,算啦,她害你家昭丫头的事,不是受了惩罚吗?”
“对啊,不是被抓去劳教了吗?肯定是教化变好了才给放出来的。”
“你说你们都养了这么些年了,再过个四五年,就能给她寻一门亲事,能收彩礼钱了。”
“……”
几个婆子越劝越来劲,谢爱莲脸色不好,刘山花脸色也越来越差。
王昭昭远远的听着,直接笑喷了。
他们村这些老婆婆可真会啊,劝人还带刀,这边劝着,那边刀着。
“老娘可不稀罕她刘山花的彩礼钱,那五年的饭,我就当喂了狗……”谢爱莲气哼哼的打断那些人。
刘山花冷哼一声,发出怒吼,“哼!我姓刘,嫁人的彩礼钱,凭什么要接济姓王的啊?”
呃。
空气安静了一下。
连张秀娥都忘记哭了。
“看到了吗?这就是所谓的‘养不熟的白眼狼’。”王昭昭一本正经的对王保家他们几个人说,“和什么彩礼无关,奶刚刚说她五年吃的饭,就当是喂狗了。
可喂了狗,狗看到你还会亲热的甩尾巴,而她不会,反而露出獠牙,随时想要咬你一口。”
河边村的人:“……!”
这个话,他们也会说,但说起来肯定是噼里啪啦的,不像王昭昭这样……
明明是骂人的话,说的正儿八经,又慢条斯理。
“她果然坏透了。”王卫国生气的对空气挥了一下拳头。
“刘山花,我们才不稀罕你的什么彩礼呢,你自己也说了,你姓刘,却又死皮赖脸要赖在我们家,真好笑。”王保家气的指着刘山花冲过去。
王昭昭拉了一下没拉住,就算了。
接下来再怎么闹,都没人再劝她奶了,这就很好。
刘山花最后还是留下来了,哦,是留宿一晚。
张秀娥早就不是当年带着她这个拖油瓶,还硬气的熬着要两百块钱彩礼,才愿意嫁进来的寡妇了。
她自己和这个社会,都有一套衡量她价值的标准,几年过去,徐娘半两,两嫁都生了女儿,她已经不敢再硬气的非要留下刘山花……
当然了,刘山花在她心里的份量,也不足以让她豁出去的,非留不可。
她哭着求一求,不过是装装样子,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那些事,并没有怎么影响到王昭昭的心情,今天全村杀猪分肉欸,就算再舍不得的人家,熬了猪油,锅都要油一些。
而他们家,她四婶下午要做卤肉欸,生活多么美好啊。
卤肉的香味,实在霸道。
这也就是逮着过年,要是平时,怕还得想办法捂一捂这香气。
“老头子……”谢爱莲心蛾子痛,她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永远都赶不上王昭昭他们造的能力。
“你舍不得那点柴?”王大海不懂她干嘛那副表情。
“……我有病啊?山窝窝里的,心疼什么柴?我是心疼肉,就算是猪头肉,那也能留着慢慢吃啊,这一回全造了,过年吃什么啊?”
谢爱莲只觉得心在滴血。
王大海看着她,“肉卤好了,不也可以慢慢吃吗?”
“啊?”
“不就和炸虎皮肉一样?”
“对啊!”
谢爱莲一拍手,喜滋滋地跑去帮忙了。
王大海看着她那透着欢快的背影,一阵无语。
他发现他家老婆子是属狗脸的,说变就变啊。
香出去几里路的卤肉做好出锅,热气腾腾、香喷喷的。
咕咚!
王昭昭他们几个口水泛滥,拼命的咽口水。
“四弟妹,我来帮你尝尝味……”石海燕厚脸皮的蹭过去,说话就上爪子。
“啪!”
不用想,是被谢爱莲捶了。
“走走走,都走开,我来切一点给你们尝味,不要在这里围着。”谢爱莲赶人,像赶鸭子一样的。
王昭昭用力吸一鼻子香气,带头听话的退开。
啊,真香。
石海燕还不如几个小孩,磨磨蹭蹭的不愿意走,主要是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份量。
王昭昭他们走了,一定能吃上,她可不一定。
谢爱莲每样切出来一些,当然是挑那些边边角角,也都别想多吃,王昭昭他们一人三片肉,五片猪肺。
石海燕一样只得了一块,她心里不甘心极了。
可当看到张秀娥和陈美和都没得吃时,心里又平衡了。
张秀娥是谢爱莲不给,陈美如是没往跟前凑。
而几个儿子,不算王四兵,王方兵和王三兵还在修水渠的工地上没回来,王二兵则是被张秀娥刘山花连累,特别不受谢爱莲待见。
“哎呀,真香啊……”就一片肉,石海燕做好几口吃,一口只咬一丢丢,还要夸张的嚷嚷。
为了气张秀娥,她甚至都没去哄王卫国碗里的卤肉和卤猪肺吃,也是很敬业了。
王昭昭他们几个的确实不算少,几个人吃的还很珍惜,但也很快吃完了。
王保家意犹未尽的舔嘴唇,倒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哭着闹着还要。
把碗收了,王昭昭悄悄拉一下王兴文。
三分钟后,俩人在院子外远处的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