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笑离一身酒气,神志恍惚,走到哪都被人嫌弃,被人用扫把赶,抹布挥打驱逐,孟笑离都不还手,只顾喝酒傻笑。
有时候肚子饿了,站在某个摊位不动,老板便调笑道:“傻子,你要吃吗?可以进来给我干活,我就可以送你一碗。”孟笑离便好奇的问:“干什么活?”老板便让孟笑离劈柴烧火,干的累了,孟笑离便问:“什么时候送我一碗面啊?”那老板便怒道:“谁说要送你面,你这个傻子。”孟笑离知道老板故意诓骗,便跑到厨房抱起一碗面就跑,一路跑一路抓着面条来吃,被那老板追出去老远,然后将一只空碗还给老板,老板只得认栽,接过碗骂骂咧咧的回头走了。
孟笑离一路走一路狂笑,一路饮酒一路被行人指点,停下脚步便有人围观,见孟笑离周身上下的翻找,有不知情的人便挑逗笑问:“傻子,你在找什么呢?”
孟笑离仍然自顾自的找,翻遍自己,就去翻别人的衣袖,所有人都当笑话看,孟笑离神情慌张的问道:“我的东西呢?不见了。”便有人问:“什么东西啊?”
孟笑离便摊开双手,向着众人问道:“我曾经拥有的一切,我曾经拥有的很多东西,那么多的东西,都哪去了?”众人听后,皆捧腹大笑,直叫傻得不轻。
孟笑离不顾众人的嘲笑,仍然四处的寻找,口中不停的念叨:“转眼都不见了,那么多的东西,是谁偷去了?”身边围着的所有人或浅笑或深笑,或狂笑或捧腹笑,或弯腰笑,或拍腿笑,都在冷眼讥笑,连那些顽皮的孩子都在转着圈的喊:“傻子,大傻子······”
不知是谁,伸手在孟笑离胸前一推,后面又有人故意伸出脚,将孟笑离绊倒,孟笑离四脚朝天仰倒在地,眼睛望着头顶的天空,耳边是无尽的嘲笑。
孟笑离心中苦叹:“这人生开始变得不再美好,我得到的一切都在失去,你说这是生命规律,从此我没有了快乐,心也没有了归宿。”
孟笑离连日横卧在街角,每天听着行人的冷嘲热讽,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追问:“他们到底善良吗?哪里善良?连那些看似纯真的孩童,都心存恶念,当年有金砚儿付出生命去拯救,她拯救的一切值得吗?她到底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去拯救?”
孟笑离想要证明一件事,便开始挨家挨户的去敲门,敲了八户院门,四户肯舍一碗清水,另四户破口大骂,将孟笑离驱逐。
孟笑离心道:“我若敲响这最后一户,他是善良我便仍对人间抱有希望,他若恶毒,我便坚信人们不值得热爱。”孟笑离上前敲响最后一户,门响处,一个男人打开门,扫量了一下孟笑离,问道:“有事吗?”孟笑离请求道:“能舍我一碗水吗?”“滚!什么东西!”干净利落的一声喝骂,随后大门“哐啷”一声,死死的关上了。
孟笑离愣愣的站在门口,转过身心中便认定:“九户人家,五户都将我拒之门外,看来天下恶人确是比好人多。”
正想着,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走过来看了看孟笑离,然后笑嘻嘻的扑到孟笑离的身上,紧紧的抱住说道:“不如,你嫁给我做我娘子吧,我长这么大,还没碰过女人呢!”此话一出,围过来的行人都哄笑起来。
孟笑离却淡然的饮了一口酒,醉眼迷离,随手一扬,打了流浪汉一巴掌,只见流浪汉一翻身口角流血,跌在地上,便一动不动了。
众人都以为流浪汉在胡闹,便去翻流浪汉的身,怎料那流浪汉双眼紧闭,气息全无,竟被一巴掌打死了。
众人纷纷惊叫着跑开,便有人嚷嚷着要报官,胆大的人开始翻找流浪汉的衣物,看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就是一文小钱都被搜刮走了,临走还要在流浪汉的身上嫌弃的踢上一脚。
孟笑离饮酒叹道:“一巴掌用了我七层功力,你死的也不冤了。”说完踉踉跄跄的走开了。
所有人见孟笑离打死了人,纷纷抄起身边称手的木棍、菜刀等工具,厉言阻挠,不让孟笑离走,扬言要打死孟笑离才肯罢休。
其中有两个年轻女孩,在后面弱弱的说道:“她不像是坏人,应该有自己的苦衷吧!”另一个女孩道:“何况是流浪汉先故意欺负的她。”
此话一出,所有人便转头斥责道:“同情杀人犯,你们就是帮凶?也该被打死。”一个女孩连忙挥手道:“无论如何,杀人是不对的,她确实该死。”然后忙向大家倒戈,孟笑离听后,一阵苦笑摇了摇头,没想到另一个女孩却坚持道:“流浪汉生前又偷又抢,装疯卖傻占路上女人的便宜,没见谁站出来替天行道,如今她把坏人打死了,你们一个个却站出来伸张什么正义。”
“打死她,”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一声,众人便纷纷扬起武器,打向那女孩,那女孩身量单薄,又不会武功,哪经得起棍棒毒打,孟笑离飞身过去,几掌排开围攻的路人,再看女孩时,已经口角流血,早被某个路人一棒子击在了脑袋上。
孟笑离万万没想到,这里的百姓如此刁蛮,竟然活生生将同乡围攻打死。这里的人胸腔里难道不长一颗血肉之心吗?
这个女孩只是为自己说了几句话而已,他们便狠心将其杀害,他们自私冷漠,不与人为善,是非善恶全凭一张嘴,当年金砚儿誓死维护的,真的值得吗?
孟笑离听着身后人群的谩骂,心中积攒的都是世人的恶毒,满负怨念,体内的邪气猛然暴增,眼窝变黑,嘴唇变暗,连十指的指甲都开始生长,一下子进入了走火入魔的癫狂之态。
孟笑离返身挥动长指甲,一个轮转回来将在场的所有路人都杀了个干净,连那个倒戈的女孩都不放过。然后捡起酒壶,醉酒跌跌撞撞离开了此地,孟笑离一时失控铸成大错,成了当地的通缉犯,人人口中的恶魔。
孟笑离伶俜无依行至山林,孟笑离看着湖中的自己吓了一跳,扪心自问:“如果师父看到我变成一个疯子,该是何等难过。”于是在清澈的湖水中梳头洗澡,背上白骨伞,系上烈骨鞭,孟笑离站起身,单薄的身影走下山去。
行至一个山路,见一群骑马的男人,驮着一个被捆绑的女人,女人仍自挣扎呼喊,原来是一群山匪劫了一个女人,孟笑离回想自己初入江湖,被山匪劫,又被山匪背后捅刀,胸中愤恨。
孟笑离站在高岗上,将背后的白骨伞抽出来,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