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邱玉哲应邀而至,轻车熟路推门入室,专心看书的老八单玉飞只抬了下眼皮,复又低下头。
邱老九走上前放下手中的夸意剑,嗔道:“怎么?一见是我,头都懒得抬了?”单玉飞听问,仍是低着头看书,口中回答道:“你那镖局的与我这冠鬣帮的三天五日就见一回,咱兄弟俩算沾了光,私下里常聚,还需要我寒暄客套,八抬大轿请你不成?”
邱老九无奈的点点头,叹道:“行行行,我说不过你,我不打扰你看书。”说着晃晃悠悠走到窗口,目光向下一扫,立马兴奋道:“哟,二师哥和六师哥可来了,”说着,邱老九跳到老八单玉飞身前,便拉住单玉飞手臂,急道:“走走走,咱俩下去迎接迎接。”
老八单玉飞一条手臂被邱老九提着,屁股却始终没离开椅子,口中央求道:“等等,别急,我马上看完这一段,反正师哥们总归是要上来的,总不能我不下去接,他们就上不来了吧!”
邱老九只好松开单玉飞的手臂,叹道:“你不去我可去了。”说罢,独自一人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向外张望,正好见到冷面书生吴玉虬,与老六闷葫芦张玉墨一同登阶而来。
邱老九连忙招呼道:“二师哥、六师哥,咱们兄弟可算聚上了,今日定要痛快痛快。”
屋里听到动静的老八单玉飞,立马合上了书,快步奔到门口,见到吴玉虬和闷葫芦张玉墨立刻笑脸相迎。
兄弟四人久别重逢寒暄一阵之后,分别落座,书痴单玉飞招呼小二上酒道:“他们不知多久才来,我们一边喝酒一边等吧?”吴玉虬点头应道:“也好。”闷葫芦也跟着点点头。
酒菜上桌,仍不见人来,书痴单玉飞当先举杯对桌上其余人笑道:“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师兄弟各自奔波,今日难得青州聚首,旧雨重逢恰好在我青州之境,我乃是高兴不辞千日醉。另外,我更应感谢这魔阎鬼姬给咱们师兄弟聚首之机,但我还是要先敬二师兄一杯,闷葫芦、邱老九咱们做师弟的先敬二师兄一杯。”说着,另一只手去拉闷葫芦张玉墨的手臂。
闷葫芦立马会意,将手中的默思弓缚在背上,与老九邱玉哲陪同书痴单玉飞举起酒杯,吴玉虬微笑着端起酒杯,与二人碰了下杯,大家一饮而尽。
四人觥筹交错一番,邱老九突然大笑道:“我忽然想起七师姐来,那幽狼门昨天夜里就到了,负责那边消息的七师姐被甩,查不到钟离门主的行踪,是八师兄的人给他的消息,说是人在青州,七师姐才屁颠屁颠的往这里赶,否则这一战,七师姐又没法跟师父交代喽。”说完仍然乐个不休。
书痴单玉飞听后也跟着乐道:“虽是常有之事,说来仍可乐,咱们兄弟十二人就数老七被师父骂的最多,办事不利都成了老七谭玉宁的绰号了,到后来师父无可奈何,直道老七带回多少消息就算多少吧,不能强求,逼迫的师父直哼哼呀呀的念经。”三个人都哈哈大笑,唯独闷葫芦张玉墨抿着嘴浅笑无声。
几人正笑着,门扇砰地被推开,一个纤瘦的玉面书生气鼓鼓的站在门口,双臂抱胸,胸前竖着那柄水柳软剑,嗔怪道:“你们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二师哥笑我就算了,老八、老九我看你们是想造反,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哥?看来啊还是六师哥最乖。”
邱老九站起来笑道:“六师哥?六师哥是个闷葫芦,空长了一张嘴,当然他好,我们这笨嘴拙舌的最讨人嫌了。”然后邱老九推着闷葫芦张玉墨的肩膀,劝道:“六师哥,说说他,你肯说他一句,我给你一两银子”闷葫芦张玉墨听了,也不急不恼,只在一边摆摆手,口中哼道:“别,别,别。”脸上附和式的嘿嘿笑。
说话间书痴单玉飞已上前迎过老七谭玉宁,架住谭玉宁一条胳膊,连声劝道:“来来来,七师姐,开个玩笑,不必动怒,我们岂敢造您的反,我们早已恭候您的大驾多时了。”
书痴单玉飞将老七谭玉宁拥到桌旁,与邱老九一个给倒酒,一个给捏肩,老七谭玉宁见到上首的吴玉虬先是行了一礼,便继续噘着嘴埋怨着两个师弟道:“一口一个师姐?你们现在真是明目张胆了啊?”说着巴掌乱挥,挨个的打这二人。
书痴单玉飞连忙解释道:“正所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那倾城倾国的美人,说的不就是七师姐您嘛,江湖中人人都称您一声美男子,您的美丽名满天下,您还有什么好不承认的呢?”
谭玉宁白了单玉飞一眼,面上嗔怒,心里美滋滋的说道:“嗯,继续夸,我听得舒服了,我就原谅你。”说着兰花指捏起酒杯,饮了一口,酒气辣的谭玉宁直吐舌头。
书痴单玉飞便就势坐在谭玉宁身边,望着谭玉宁的秀面,用食指勾住谭玉宁的下巴,说道:“有诗云,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正说的您的貌。”谭玉宁拨开书痴单玉飞的手,吃起了桌上的小菜,随口道:“继续。”
书痴单玉飞又跳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笑说:“曾被风、容易送去;曾被月、等闲留住;似花翻使花羞,似柳任从柳妒,吴文英这一句诗,简直就是望着您而作。”
谭玉宁摆了摆手,作出呕吐状,举起酒杯敬向吴玉虬和闷葫芦张玉墨,说道:“行行行,够了,二位师哥快让他住口吧,再说下去,我就要吐了。”吴玉虬饮了一口酒乐道:“听过被脏东西恶心吐的,没听过还有被人夸吐的。”
一旁的闷葫芦张玉墨跟着嘿嘿直乐,谭玉宁便回答道:“夸的太过虚伪也就变恶心了,老八现在在我心里就是块脏东西。”
话音刚落,门扇被大力推开,进来一个壮书生,声音洪亮,开口便问:“什么东西恶心?你们几个不等我就算了,连大师兄也敢怠慢。”说着径直走了进来,腰间挂着一串铁链回旋镖,身后无双公子李玉让紧跟着进来。
众人一见连忙起身,谭玉宁惊喜道:“大师兄终于来了?赵老三你怎么也在这?”原来这壮书生便是负责跟进武当信息的风云馆第三弟子花舌头赵玉常。
只听花舌头赵玉常大着嗓门回道:“先别管我为什么在这,赶快上酒来。”邱老九忙回身端起酒坛,大嚷道:“要酒还不多得是,就怕你酒量浅,无福消受。”书痴单玉飞插口道:“人生有酒须当醉,来来来,三师哥,我陪你喝个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