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跟随在后。
三人上得楼来,便见到一个躺在床上的男人,伸手向虚空乱抓,嘴中胡乱说着什么。朗月便对那苗族男人道:“姐夫你去忙吧,我们看看他。”那男人便点头下楼去了。
陶醉见到同门如此模样,既担忧又好笑,凑上前抓住他的手,照看一阵,又与其他同门见了面,知道都无大碍,便将此事放在一边。
返家途中,朗月对陶醉劝道:“既然你们都无大碍了,你们就该趁早离开寨子了。”“啊这?”陶醉惊慌的注视着朗月,抓耳挠腮的嘟囔道:“我本是该离开的,但这大山路途难行,不说我们毒未全消,体力亦是有限,朗月姑娘可否宽限我们兄弟几日。”
朗月就着溪边的一块大青石坐下,好奇的问道:“你们要去哪里啊?”陶醉顺势蹲在了石头边,仰头望着朗月微栗色的面容,回答道:“我们游历四方,率性而行,只为沿途的美景,随走随停。”
朗月被陶醉多情的眼神看的有些羞红脸,忙将目光移向潺潺的溪水流动处,继续问道:“什么才会使你停留?”陶醉站起身,在大青石的另一端坐下,与朗月留下了一尺的余地,感叹道:“令人动心的美景,”然后又把目光投在朗月的身上,道:“令人动心的美人。”
朗月垂下头,紧抓着裙边,嗫喏道:“你们肯定看过很多的美人。”陶醉眉头一展,半笑着,眼角含春,柔声道:“是很多,但,终究是没遇到那个令人动心的。”
朗月咯咯干笑几声,玩笑道:“什么才是动心啊?”眼神却飘忽的看向左右,唯独不敢看向那个定定看着自己的陶醉。
陶醉却认真的回答道:“就是我遇见你啊。”朗月倍感意外的回望陶醉深邃的目光,似笑非笑,眼波停止流动,就连两人之间的空气都定格了,朗月第一次感觉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呼吸困难,肢体麻木,朗月想从陶醉的目光中抽离出来,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半张的口支吾了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你”了半天,终于从大青石上弹了起来,诘问道:“开什么玩笑?”然后转身就要跑开,朗月边快步的走,边在心里打鼓,眼睛看着眼前的老路,仿佛比生命中的每一天都美丽,阳光也好,溪水也好,树木也好,路上的万物皆好,迎面走过来的每个寨中人都格外可爱起来。
看着朗月慌张的逃离,陶醉仍坐在原地,撩起衣袍的下摆工整的覆盖在膝上,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不知所措的背影,嘴角斜勾,轻笑了一声。
回到住处的朗月,一时之间不知该干什么,翻翻晾晒的干菜,扫扫院子的杂尘,擦擦门扇的浮灰,脸上总是不自觉的挂着灿烂的笑,脑子里不断闪现陶醉的目光,笑容,和嗓音。
朗月扪心自问,这个男人她只认识短短两天,凭什么就内心为之疯狂,寨中有个男人为自己示好了那么多年,自己仍是无动于衷,难道这就是师姐们口中鄙夷的爱情?难道这就是戏本里所说的爱情?一见便可定终身,一见便可钟情于一人,而恰好这个人又与自己有同样的感受。
朗月拄着扫帚,心中自解:“难道月老的红线早已为我们牵定,他万里迢迢为我而来,只为寻得他宿命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