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笑离注视着龙野诚恳的双眸,终于点头道:“可以。”龙野长舒一口气,心中叹道:“可算恢复正常了。”想罢起身下山。
孟笑离坐在洞外的一块凸石上,望着龙野下山的背影,流水经年,仿佛又回到了二人曾经的生活,也是那样的清净无忧,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在身边蹦蹦跳跳,只可惜生活相似,却早已物是人非,女儿早亡,龙野也因为自己剃度为僧。
许久年了,江湖未老,人心沧桑。
孟笑离打坐疗愈内伤,转眼几个时辰过去了,耳朵听得有人上山的声音,孟笑离睁开眼,望向山下,光山无草,一览无余,只见龙野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床被子,一手提着一只旧砂锅,背上又背了些干柴,步伐焦急,大步向山上赶。
上山见到孟笑离还在,龙野方放慢了步调,笑道:“我真怕你会一时想不通,自己又下山去了。”
孟笑离没有理会龙野的话,反而是向他身上看去,问道:“你从哪里弄到这些东西?”
龙野一边放下杂物,一边解释说:“被子是寺庙施舍的,砂锅是有钱人家嫌破了一个角不要的,我又到别处搜寻了些干柴,烧火做饭会用到。”
龙野放下东西,又补充道:“山下还有一只木桶,我们可以在上游打水上来,我看那里水质清澈,你也可以在下游洗洗澡,还有这山的背后有一块土地,虽然既不很大也不肥沃,我们也可以种些青菜,说不定也会长出来呢。”
龙野一边忙着整理一边喜形于色的讲解,突听孟笑离冷冷的说道:“我们不会在这里住太久,我伤势一好就立马离开,你也不必太忙。”
龙野转过头看向孟笑离,微笑道:“我知道,只不过你在这里暂避一日,我便保你妥善一日。”说完,龙野又转身下山去打水。
孟笑离眼睛望着龙野仔细放好的东西,心下一酸:“莫说龙野有没有背叛过我,如今我大仇未报,这样的日子,我一日都过不安生,否则,自在安宁永远都是我孟笑离的追求。”
然而,无论白天孟笑离如何的沉静理智,一到午夜子时,便开始性情大变,发疯发狂,龙野见诵念佛经竟离奇的对孟笑离有用,龙野便以肉身堵在洞口,双掌合十,关耳闭目,专心的诵经。
孟笑离邪气上脑时,听到经文便愈加痛苦,邪气在体内翻江倒海,扰乱五脏,孟笑离在洞内又滚又爬,始终冲不出洞口,铆足了劲想要从背后偷袭龙野时,龙野只一招“即现金正身!”便将孟笑离挡回了洞中。
无论孟笑离在洞中如何痛苦,龙野都坚持诵念经文,孟笑离邪气上攻,便对龙野杀心大起,又每每在关键时刻回心转意,收手后退。
孟笑离能够克制自己之时,便借助经文密语压制邪气,竟也大有进益。只要子时一过,孟笑离逐渐恢复平静,龙野看着孟笑离安然入睡,才算一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