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低点声:“知道了,我的郭将军,现在是非很难公论,而且王石安一伙的优势太大,我们没必要冒这个险。”
“不对啊,帮伯父说几句怎么就成冒险了?这有什么危险?”
郭芙蓉显然还没想到这一层,仍然没有放弃,继续追着问。
这几个疑点都没有一个人提出来,明显是大家都默认了,没有人去吭声。
正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楚云趁人不备,凑到了她的耳根前:
“人怎么搬出的大理寺?尸体是怎么运出城的?”
郭芙蓉一脸错愕地看着楚云。
不对啊,这些不是楚云刚才提出来的,怎么反倒成了他们的问题。
郭芙蓉说不过楚云,只得蹙眉继续看朝堂情况。
“苏大人这下完了。”有个大臣感慨道。
“楚王爷,你也不说帮帮你岳父,还在这里发什么呆啊。”
“哎,我怎么帮啊,明明没有做过的事,现在连个人证都没有。”
“没办法啊,谁叫他们都是大理寺的人,不然怎么能内外勾结把尸体运出去呢。”
有人这么说了后,周围这些大臣纷纷点头,说白了就是看个热闹,罪责肯定要推到苏大人头不上不假,可是有楚云在,这才多大点事。
“大家说归说啊,可得相信我岳父的为人,他丁是丁卯是卯,可从来不说胡话。”楚云安抚了下周围的大人们,一脸无奈。
“你们看见了吧,口口声声说换人,也不说让我岳父戴罪立功。”
楚云见沈尚书一个劲得说必须换个大理寺卿,忍不住在一旁吐槽起来。
后面有位大人性格挺好,听楚云说这种算话,忍不住笑了声:“楚王爷,人家可是占着理呢。”
“没错。”
“其实我也认为楚王爷现在还是别吭气的好,免得引火烧生。”
那位大人看着四周几位大人闪亮的眼睛,“我不信你们也看不出来,咱们的丞相大人一会准说话。”
“啧啧,说的好像谁不知道是的,苏大人这个大理寺卿肯定要被撸掉,那不得让他指派一个,不然成天没完没了的烦你。”
楚云摆了摆手示意,觉得这个大人说了点不痛不痒的话题。
这个时候,沈尚书的喝厉声再度响起。
“说啊,你为什么会用重刑——”
听见还是要揪着事,楚云不禁冷笑。
莫说是没做过,就是真动了刑,在朝堂上跟你耍个赖最行了吧。
明明就是他们动得手,现在倒打一耙,倒是让他岳父蒙受了不白之冤。
兵部尚书沈骁英是一个极为低调的存在,平时屁也不吭,也不在朝堂上发言,这次倒是站了出来,仿佛把这几十年积攒的怒气一下释放出来。
楚云撇撇嘴,根本就没当回事,这位尚书大人显然已经是声色厉茬,不过就是在装腔作势。
“急了吧?”
那位大人见楚云不屑一顾,也低声笑了起来:“可以啦,沈大人难得发一次火,又是这么义正词严,你就不能让他好好发挥一把?”
都是朝中的老狐狸,谁还不知道谁啊。
说起这个,楚云有些不满:“凭什么啊?他一个兵部闲的慌。”
郭芙蓉嗤笑一声:“可不,你才知道,让人还都扔到我们护卫营巡查的路线上,真够狠的。”
虽然旁边这几位官员都没有再说下去,可是站得时间长了也都无聊,他们也觉得沈尚书屁事太多:“直接就说重点吧,这都多长时间了,再过一会儿就该吃中午饭了。不就是想要个大理寺卿的官嘛,真烦。”
毕竟苏大人在大理寺卿这一任上,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因为这个官职,一而再再然三的折腾苏忠卿,朝堂上的哪个看不清楚,还是不知道。
他们说到这里,不由齐齐叹了口气,拍了拍楚云的肩膀。
这位好女婿,继续开启救岳父的戏码吧。
正如这些大臣们想的一样,直到现在王石安才站了出来,而且直接就是一句关押彻查,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王石安找的这些大臣铺垫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想最后一下把苏大人扔进牢中,然后再委任一个其他人上岗。
他半夜的时候还在担忧,现在的反击倒是让一切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于是,王石安举荐自己的门生刑部侍郎吴光明任大理寺卿。
姜筠月那边,看了看下面的群臣,其中更是楚云的表现。
结果都没反应,只得放弃。
而现在的场面让王石安一派振奋人心,高呼万岁,姜筠月没有办法,将苏忠卿暂时收押入监。
早朝之后,姜筠月怒不可遏,让林青鸾把楚云召进宫中。
姜筠月原本打算看好戏,谁知这个早朝开了一个寂寞,更是让她这个皇帝颜面无存。
御书房里燃着还是同样的檀香,这次与以往不同,姜筠月并没有屏退青鸾,而是让她站在一旁伺候。
说起来,早朝的事情也幸亏有青鸾找了个缓兵之计,找了个理由让楚云过来参与,不然被王石安打了一个突然,她早就手足无措。
许是这几日楚云忙忙碌碌一直没有过来的原因,自进了御书房以后,姜筠月横挑鼻子竖挑眼,无论怎么看都是楚云特别不顺眼,而且扎眼的厉害。
主要是人一直没有来陪她,肯定心里有了太多的怨气。
在她身旁的青鸾眼观鼻鼻观心,心知肚明没有发一言,就是静静地看着女帝在座椅上别扭来别扭去。
楚云来之前刚回府里吃了几口饭,又被匆匆地叫了过来。
他进来刚唱完名,一道目光就盯着他不放。
楚云脸色一僵,还自己看了自己下,没觉得身上哪里脏。
当然,他也猜到姜筠月很生气,若是不说清楚,怕是有了误会心生隔阂就不太好了。按照他的估计,十有八九的是嫌他最近没进宫,所以就拿损失了一员大将来说事。
反正楚云相当淡定,还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