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山洞里水落滴答声响个不停，微弱的火光下，洞壁上的凹凸山石格外阴森。
旁人撤掉了王石安和王咏眼睛上的黑色布条......
这时，不远处的大石头上，一个戴着鬼面具的年轻男人缓缓转过身来。
王石安连忙跪着回头，朝王咏打了个眼色。
父子俩齐齐磕头：“叩见尊上，吾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石安听刚才尊上的意思，似乎是对他不满，头也没抬就这么解释：“那什么......他们多次查到我身上，不得已只能派出杀手。”
尊上冷哼一声，沉闷的声音在山洞里回响：“作为一任丞相，你上不能抚慰君心，下不能收服群臣，仅仅是有弹劾之嫌就要灭掉人家全族，好狠啊。五大世家同气连枝竟然成了一句空话，裴家求助你不管，宋家求助你还是不管，是不是就想的让你姓王的一家独大，嗯？”
“不是的，尊上，我爹他也有难处。”王咏抬起头又赶紧磕下来插嘴道。
当然他就是故意要显露出自己，难得见一次尊上，想着自己平平无奇得尽快立起来，而不是每天像个怨妇似的无官无职在家闲坐。
尊上的鬼面具转到了王咏这边：“家主不行就换，每个朝代如此，可是看看你们父子俩，竟然把好端端一个裴家家族上下几百余口人杀的干干净净。”
王石安一听，额头贴住地动也不动。
不过他可觉得自己没错，裴家惹怒了楚云，本就是衰败之相，他不过就是落井下石而已。
幸亏他在要动手宋家的时候提前打了个招呼，不然也不会有今晚的见面。再仔细想想，王石安在他的印象中都是自己这个不争气儿子提议杀人，自己还按下不少。怎么现在尊上口口声声都是他这个丞相的不作为？
王石安默默听着自家儿子和尊上的对话，那两人都没搭理他这个丞相，说起如何针对宋家的布置。
他暗自松了口气。
最近确实有许多事情他擅自做了主，已经快将尊上的信任消磨干净。现在儿子能顶替他，帮他解释这一切也无所谓。
只要他王石安还是尊上在朝上有发言权的人就好。
遇到崇拜的人，相谈时间总是不够用，王咏就是如此，看着高高在上的尊上已经幻想成自己以后的模样。
“听了半天，你还不知道错吗？”双方话一顿，尊上转到了王石安这边。
他是真没想到，原本以为尊上是给他安排下一步计划，谁知来了是受气。
跪了半天都不让他起身，就是他那个儿子都比他出息。
“属下知错。”
王石安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条狗，卑微地向尊上摇尾乞怜，“有些事情是属下想差了。”
“不，不是你想差了，而是你根本没有打算认真去对待。”尊上的声音越发低沉。
王石安磕头：“是，属下愿请罪。”
“作为一个父亲，你连个孩子都不如，看看王咏，成长得十分出色。”尊上说到这里，欣然地接受了王咏弯腰行礼。
殊不知，王咏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没想到尊上竟如此看中他。
王石安面无表情：“是。”
“若不是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早，大理寺还有人帮你堵住口子吗，计划的时候希望你能缜密一些，不要老是让我给你擦屁股。”尊上的语气十分不满。
“是。”
感觉像是自己批评王咏的话，王石安现在又被尊上拿过来用到他身上。
王咏极有眼色，在一旁连连行礼：“尊上说的应该是我，而不是我父亲，其实许多时候都是我爹在帮我......”
嗯？
尊上看向了王石安，眼神中写着似乎有些不高兴。
从他们一进来，尊上就一直在说，而且事事直指王石安，丝毫不留情面的抨击。
哪怕是当着王咏的面，也没有丝毫的忌讳。
让此刻王石安的心凉透了。
他以为差不多要结束，谁知，尊上轻轻咳了一声，再度谈起五大世家之事。
“说说吧，怎么处理。”
尊上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怎么考虑的？”
幸亏王石安停了一下想法，不然的话他差点脱口而出把人全推出去。
不。
这是他心里的想法，怎么可能说出来。
“换，换家主，让五大家族再次同气连枝。”王石安目前只能想到这个。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上面传来一阵冷笑：
“拜你的视而不见，现在只有四大世家了，不，或许很快就成三大世家了。”
这番话让王石安冷汗汩汩直流，伏在地上不敢起来。
别说，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不，是四大世家。”
“尊上，属下知道错了。”
王石安知道不能再这么被损下去，连连磕头解释。
他的好儿子也没说上来跪着帮忙求情，反而站在一旁夸赞道：“是尊上英明神武，再次给我们为您好好效力的机会。”
马屁一个接一个，就是王石安明知道自家儿子在取悦尊上，心里也是极度不满。
几句话之后，王咏跪在地上，将脑袋狠狠瞌在地上：“小人很崇拜尊上，真的希望能永远效忠尊上。”
看他这番作态，身为父亲的王石安都傻了眼。
此刻，王咏丝毫没有顾及旁人想法，又是一个头磕下：“尊上，请允许小人以后为您办事，听从您的吩咐，一切按照您的指示来——”
被自己儿子挤兑变了脸色的王石安低声怒道：“王咏，尊上面前，不要没大没小。”
平白无故就被说，王咏看向了他爹。
虽说不是自己的父亲他也不会认识尊上，还向狗一样的去拜对方，可是他是真的想大权在握，而不是只是丞相府的大少爷。
想起王石安在楚云一事上的犹豫不决，王咏暗恨不已，咬紧牙关紧紧攥着拳头：“爹，请恕孩儿不孝，您的有些做法已经过时了，现在的梁国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