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楚云到怡红楼的,不止是苏家父女。
“还真是个纨绔。”丞相府中,管家立在一旁,得知消息的王咏两眼放光,仔细思考着对策。
管家点了点头,脸上也是赔着笑:“少爷说得不错,老仆觉得之前您和老爷还是过于担心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查到怡红楼的底细?楚云是过去探探路的,有没有这种可能?”王咏歪着脑袋,看向管家。
“不可能,嘶,不好说啊。”
管家骤然直起了身,目光转向了负责消息的栓子。
怡红楼那边的消息也是归栓子管,有个大小动静他都清楚。
“就是说带了个小公子过去玩乐。”
栓子连忙向他们说了一下。
王咏这下才算放下心来,吩咐道:“那就没什么事,多盯着些就罢了。”
大晚上的,王咏就是听他们说了些一天有哪些事,就伸了伸懒腰打瞌睡。
与此在东边书房的王石安心里就不这么想,反而琢磨着睡不着,支了根笔半天没有动弹。
楚云能去怡红楼,以前可没有这种消息。不像是刻意去的,也没有白俊卿等人的陪同。
当然那个所谓的小公子也让王石安心绪不宁,那些探子说见都没见过。
虽然探子们轮换的比较勤,可是楚云家里就那么几个面孔,就连他夫人苏玲珑也不例外,探子们都认识几个熟脸。贸然出现个生脸,这是才让王石安觉得心有点慌的地方。
“管家,咏儿那边怎么说?”
“少爷和他们都觉得不过是一场意外,没什么可计较的。”应付完少爷那边,来到老爷这边的管家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王石安一听,这下心也踏实了许多。
自从他被尊上架空以后,府里面也就是管家还听话些,有个消息愿意传递,不像其他人,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们。
管家陪着王石安说了好一会儿话,离开前又收到王石安几个安排,瞧着天也很晚了,就赶紧回了值房。
值房中,栓子已经在那等着,一见管家回来赶忙起身端了杯热水。
“叔,您渴了吧?”
看到人这么恭敬,管家满意地接过来,伸手也让栓子一同坐下。
“那些人听话吗——”
“都还算老实,做了这么多年......”
接下来他倒是没继续说,无非就是府里面那些探子尽不尽心,其他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怎么了?有什么就说。”管家问道。
栓子是自己人,也是他从乡下老家带过来的,算是王家早已经出了五服的一个亲戚家孩子,穷归穷,人胜在年轻聪明机灵。
“今天晚上根本就没认真打探。”栓子抱怨了声。
想起今夜两位主子都问起来的话,管家皱了皱眉:“此事就不要在提了。他们也很不容易调查这些事,记得,千万不要让这些探子起了不高兴的念头,找点可靠的人办事不容易。”
“可,可是楚云那边的消息......”栓子结结巴巴,心里总是不舒坦。
天知道他刚才回禀的时候有多尴尬。
虽说他接手这探听的事没有多长时间,可要是不尽心尽力些,说不定哪天就被王家父子咔嚓了。
别以为那两是个好说话的,没事还成,有事立即翻脸不认人。
“那怎么找,谁认识,你没派人跟着那个小公子?”
管家往盆里倒水,准备洗漱一番。
要是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栓子都快无地自容,坦白道:“刚才找不到机会说,派的一个跟着没信了。”
没信了?
经历了多少年刀光剑影的生活,管家的嗅觉非常灵敏,一下就想到了不对劲。
“对,那边派了人跟,据说是那位公子喝多了,有人扶着出来的。”
“不是说就他和楚云吗,还带了人?”管家一听,就知道详细的根本就不知道。
“就是两个人,小的前儿说了,可是后面不知怎么又蹦出来一个。”
管家眸光闪了闪。
又蹦出来一个?
“怎么出来的?”
“大家都没注意到,然后就见有人扶着那位公子,喝多了,然后就这么走了。他们当时也派了个人跟着,但是一直都没有回信。看着向东街去了,可就是沿途找不到人。”
管家大吃一惊:“人就这么丢了?”
“是啊,就没了。”
栓子生起了闷气,“说起来也足够小心的,路上搁标记的事都知道,以为没多少路,一个标记没放,结果人就生生不见了。”
管家气笑了:“这是有暗卫保护吧?”
见管家一下就说到了点子上,栓子立刻点了点头。
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他们下面给栓子禀报的时候,都琢磨过这些细节,最后也就得出这个结论。
这些探子之间彼此都防范了一手,万一有个什么危险也会及时发报出来,可是今夜就是这么奇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没了信。
“东街到了头就是几个大人的府上,楚王府,还有皇宫,再过去......”
听栓子分析完,管家沉吟:“那就是哪个大人府上的公子?那也不对啊,都认得才是。”
栓子点头:“是啊,说起这事大家伙也奇怪。好端端冒出这么一个人,都恼火的不行,非要找到下落不行。不过您放心,他们已经记住了那人大概模样,下次再去多跟几个人。”
“目前看来,也只好如此了。”管家不得已只得放弃去想。
“还有个事很奇怪,晚上的时候,苏家那个老不死的出门溜了一圈。”
事实上,苏大人不止溜了,还在小摊上买了只烤鸡。
“行了,行了,他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碍着什么事,不用管他,安心去办你们的事。”
栓子总算是禀报完,晃晃悠悠的一个人去了怡红楼。等他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就连楼里面都暗了下来,嬉闹声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