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风轻云淡地从马车中钻了出来,彻底点燃了王咏已经压抑不住的怒火:
“楚云,要是缺钱你就直说,何必使小人手段断了我们王家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基业。”
不过才两日工夫,优渥的生活已经远离了王咏。就算是有其他产业撑着,可是向来大手大脚的王咏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楚云静静地看着王咏,面色平淡:“生意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以为王大少爷已经懂这个道理了。王大少爷若是不服气,也可以出手按照生意的方式抢回去,我绝无二话。”
王咏瞪起了眼:“废话,我要是会还用跟你说?”
“这样啊,那就是没得说喽。”楚云语气冷冰冰的。
“你——”
王咏怒不可遏,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将击倒在眼前这人脸上,“楚云,不要嚣张,有你好看的。”
楚云沉默了半晌,这才抬起头:“想要我怎么好看?”
这话的意思就是有本事你就干,别有事没事的来找人麻烦。
白俊卿在车里细细打量起气急败坏的王咏,嘴角翘起,露出了冷笑。
就这种货色还敢跟他们兄弟做对手,不知道下场的蠢货,现在竟然还不考虑如何收场,而是想咬着楚云不放。
“楚云,你要知道你得罪了谁,本公子就不信你还胆敢这么跟我说话。”
楚云笑了笑:“是啊,所以本王有点怕,所以就问问大少爷,会如何对付我?”
“你别逼我出手啊!”王咏怒了,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下人们赶紧拦在了前面。
“少爷,少爷,咱们还要去别的地方,别闹了——”
听到这话,王咏不得不停下脚步,双眼的怒火已经快把楚云湮灭掉。
“你给本公子等着。”放下这话,王咏气呼呼地转头回到了自己马车上。
车夫一见人上来立刻扬起鞭子赶紧走开。
“好久没见,他这脾气怎么越来越暴躁?”白俊卿问向楚云。
楚云笑了:“钱都被我折腾没了,可不得生气。”
白俊卿闻言也是一阵大笑。
楚云正好想起一事,吩咐车夫:“去一趟郭将军府上,正好路过。”
郭芙蓉这两天都快被织造坊各种事整的头昏脑涨,听到楚云来了,连忙将人迎进家来。
说了没两句,楚云开门见山:“有个事需要你帮忙。”
郭芙蓉吓得连连摆手:“难不成又让我接手什么铺子?我可不乐意啊。”
她要疯了,这辈子从没想过自己没有达成金戈铁马的人生,反而陷入了各种金钱算计的生活。
这些时日总是想起朝堂的那一幕,她总是想不通为何这么简单就能把事拿下来。
事实上,她也想过前因后果,这才反应过来为何楚云总说讲道理,即使朝臣们再糊涂,万事终归逃不开一个理字。
想要朝臣们听你的话,让墙头草们改了方向,不是简简单单地会动刀子吓唬人。
“你这边这两天收到有关王咏的哪些情报?”
郭芙蓉很是惊讶。
听楚云这意思,是要找上王家直接收拾那个二世祖?
楚云面色平淡:“刚才路上遇到了,对我出言不逊,还要放言要给我好看,威胁当朝王爷。既然如此,那就先收拾他一顿。”
被人指着鼻子放话不还手,可不是楚云的风格,即使是郭芙蓉也是点头赞同,差点就要撸起袖子帮他出气。
要是说帮忙踹上门去,她这个郭将军就是当街把人揍了都没事。
若是以前她早就这么干了,武人就是这么直肠子,哪像现在办事需要八百个心眼子。
“那你先得告诉我,听到关于王咏的什么消息?”楚云抱着头坐在那,看向了群星璀璨的夜空。
朝上的大事发生很快就会传遍朝野,可是因为这不过是王家跟东方家的生意,并没有让老百姓们知道的太深,至于这个生意会如此,对大部分百姓来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王咏倒是没有受到流言袭扰,在路上碰到不过就是撒撒气,并无其他动作。
“没有听到太多消息,好像这两日都在家歇着。”
郭芙蓉思考了一下,忍不住就看向楚云,“是不是有办法收拾那小子一顿,揍的他爹妈都不认识。”
如果要是动手她可从来不会手软,更何况打奸臣之子,如果楚云肯放开这个口子,她自然要让王大少爷好好见识一下。
“不,用不着你亲自动手,我是想让你找些人散布些流言,内容一定是王咏是怡红楼的管事,他和花魁桃夭姑娘关系不清不楚,好几次让人撞破他们在一起。”
郭芙蓉愣了:“就这么简单,要不再来点......”
楚云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可别,这事就得朦胧一点才好,要是说得太清楚就太可以了。至于这个流言有多大威力,过两天我们就知道了,看他们能不能自己先乱起来。”
郭芙蓉挠头,看了几眼白俊卿,还是不解道:“楚兄,两个狗男女在一起应该无关紧要吧。”
楚云笑着摇了摇头。
“那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一会儿去安排。”
“多谢了。”
郭芙蓉又让人给他们冲了点热水,看两人模样,随口问道:“你们俩不会是刚逛完街回来的吧。”
“是,去怡红楼旁边的酒肆吃了点东西,见了个人。”
“稀奇啊,还有男人到了那附近不进去的?”
因为郭芙蓉也是知情者之一,楚云也不嫌自家兄弟忌讳这个,本想和白俊卿告辞离开的意思也没了:“听你这口气,意思你对怡红楼也很了解?”
郭芙蓉笑道:“你当护卫营就是光守个京郊啊。这也是怡红楼的名气太大了,所以我那手下有几个儿郎去玩过,听他们说起过好几次。反正勾栏这地方都一个鸟样,男人图的不就是谁家姑娘好看嘛。”
“照这么说,还是怡红楼最厉害。”
郭芙蓉立刻变得比楚云他们还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