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购的人手也是，你打算怎么解决？”
“这，小女子还未想到。”
如果被楚云抢问了一通，楚云在看东方雪时，发现她脸上已经重新焕发了光彩，不是一见面时那样蹙眉心事的模样。
此时，清风酒肆楼上楼下没有其他人，就他们一桌，安静的针落可闻。
对于一家酒肆来说，这种感觉相当不好，不过随着伙计喊了一声把人都惊醒过来：“姑娘来了？”
桃夭上下看了眼小伙计：“喊这么大声作甚？”
小伙计赔着笑脸：“好叫姑娘知道，楼上不止是我家少爷一人，还有东方姑娘。”
“哟呵，做生意跑到这里来找人，腿可够长的啊。”
听到桃夭口中语气不善，小伙计赶紧闭嘴，老实地没有敢吭气。
“听说东方家现在整日忙得团团转，妾身看这话水分可不少，有闲工夫哪有有空会来酒肆坐的。”一上楼，桃夭就出口讥讽。
楚云不由看了一眼桃夭。
如果他没有听差的话，桃夭这是跟东方雪过不去。虽说东方家已经也是依附桃夭她们那个组织，归属听桃夭的话也算正常，可现在两人的嫌隙明显不是因为东方家脱离投靠朝廷。
能想到这里，楚云觉得自己快真相了。
以前还是从属关系的两人，现在可能因为某种关系有了冲突。
东方雪虽表面柔弱，可是语气里丝毫不软：“小女子做何事，好像不应该由外人说道吧——”
“好了，大概就是这些，你看着吧。”
楚云没有挽留东方雪，低头又看起林掌柜拿来的账册。
东方雪也自知说太多不好，瞪了一眼桃夭离开了。
这些日子楚云常常来清风酒肆与桃夭会面。他们两认不知为何谈得很开，算是比较开放的一种聊天方式。
赶到中午时，楚云也没想着离开，就留下了桃夭一起吃饭。
楚云看到上来的菜品，就知道厨师根据在他指点下鼓捣了些新菜，看着味道还成。
“桃夭姑娘，可以尝尝，看看味道如何......对了，本王如果想要对付王石安，怡红楼有哪些地方能插手？”
“王爷上次不是说迷药了吗，那不过是个理由，真正跟王石安有牵扯的还是银钱往来。”
桃夭叹了口气：“知道王爷等不及了，可是银钱往来不是一个人能说清楚，除非王爷有办法把怡红楼的人一勺烩了。”
听到这话，在一旁伺候的林掌柜瞪大了眼，压低声音：“姑娘可知道王爷要顶多大压力。谁都知道怡红楼背后是丞相，王爷一旦封了，王石安出于银钱的考虑也不得不迅速派人过来纠缠。”
虽说几家争端都是高端局，可他毕竟是身处风口浪尖的掌柜岂会不知。
臭鳜鱼上桌的时候，桃夭捂住鼻子都想立刻转身就跑，还是楚云硬生生拉着说好吃，把人留了下来。
这个味道一般人都接受不了，不过是真好吃，桃夭也就闲着找了话题。
“信不信，要是你动了怡红楼，所有人都会急。”
楚云听出了这层意思，笑道：“不过就是迟早的事，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何妨。”
正是桃夭至今为止还没有说出口的幕后主使。
他也不急，即便知道也没用。
桃夭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非要让人杀上门才行，王石安也不会轻易罢手，就不想想你自己的安危。”
楚云咬了一口鱼肉细品，没有吭声。
以他这些天和桃夭的相处，能听出对方是在关心他，可是这女人不是那个幕后主使贴心伺候吗。
桃夭说了没两句，于是又换了话题，问道：“听说夜里有贼人要烧掉织造坊？”
楚云搁下筷子点头道：“是啊，要不是老管家晚上叫我去看，真没想到，还有人尽琢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以前又不是没有提醒过王爷，王咏那个人心思不好，妾身以前就见不得他，有本事明着打明着杀啊，搞那些有的没的。”
楚云摇了摇头，笑着回道：“看来他还真是简单，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做的。”
桃夭嘴角不经意间扬了起来：“所以，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再过几天看看情况。”
“还要等啊——”
没想到，身在怡红楼反而劝着人赶紧去清理自己老板，楚云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连呛了几声：“是你太着急了吧，以为王石安就这么简单会被连累，多少是点罪名，可是最后不信你再看看，丫擦屁股的功夫那叫个一绝。要不我刚才跟东方雪说的那个意思也是这样，让她慢一点，稳一点。”
桃夭自是不懂这些，脸色肉眼可见的凝在了一起。
林掌柜见气氛陡然变得不太对劲，连忙插嘴道：“王爷，小的也是刚刚成为您的手下，有些不明白，生意不是越快布局越好，为何要慢一些——”
楚云点了点头：“掌柜的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原先我也想着赶紧铺开把王家的渠道都占了，可东方家那边实力不够，无论是钱还是人，与其这样还不如稳一点。”
桃夭不解：“那王爷，东方雪是不是希望您和朝廷这边帮她？”
林掌柜也是瞪大了眼睛，乖乖啊，王爷这是得多有钱能把王家以前那些织造渠道占住。
为了东方雪？
王爷不像是这种色令智昏之人。
“人，物，钱，缺一不可......哪哪不需要谋划？”
楚云摇了摇头，看了两人一眼，“本王这边实在是帮不了许多，最多就是官面上给她走通，东方家能不能得到朝廷的资助，全看她的本事。”
这下子，林掌柜看向了桃夭。
刚才听了这番话，他才知道楚云对东方雪是一个公事公办的态度，反而是桃夭这边老是冒那么大醋劲，于是老头笑着看过去：“桃夭姑娘，看来和您想的不太一样。”
“那也不一样，男人呀，永远都是口是心非。”
楚云眨了眨眼，没听明白两人说的，好奇道：“你们说的是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