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的脸庞微微颤了颤,再次问道:“你经常与我分说一些其他的事情,想是已经看不上他的做法了,是吗?”
沉默良久,桃夭才问道:“王爷,不要逼奴家了,他,你们是斗不过的,停手吧。”
楚云淡然与她对视:“你信任他是因为曾经救过你的命,不过可能人情已经还了,现在差的不过是一个面子情,不然桃夭姑娘你不会为难成这样。”
桃夭咬了咬嘴唇:“无论是不是不重要了。奴家只是不明白王爷一个洒脱之人。王爷真就是好心肠帮忙?还是说......这里面有利处已经超过了王府的安危?”
楚云沉默半晌,这才点头:“要说好处目前是看不着的,我答应一个人的事不方便说。”
桃夭定定地看着楚云,摇着头笑道:“王爷说得不算,有人报恩就有人施恩。如果那个人对手奴家下手,奴家一定会去投奔王爷。”
“不论如何,以德报怨不是奴家的作风,一旦得到消息我就去,希望王爷能像当初答应的那样,收留奴家......”
是的,她记得两人刚结交不久,王爷就说过这样的话,他家里容得下人。
“不想去酒肆?”楚云好奇问道。
桃夭赶紧否定:“奴家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想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寻求庇佑,这是曾经桃夭的做法,现在另一次机会同样她选择了这样。
“王爷,奴家想求您一件事。”
“桃夭姑娘直说。”
“如果,如果奴家在十天内没有了消息。那就可能是奴家已经身遭不测,说不定死在了哪个犄角旮旯里,尸体可能都会被扔在乱葬岗,奴家想求王爷如果找到奴家的尸体,是否可以寻求一个安静的地方让奴家安歇。”
看到桃夭可怜巴巴的眼神,楚云真的很想说一句,失去自由比失去生命更可怕,而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怎么就惊慌成了这个模样。
他是梁国的楚王爷,将军府的侯爷,大梁境内最大的盐商,刚才桃夭的要求对于他来说最简单不过。
“请放心,我一定照办。可是桃夭姑娘现在未免——”
桃夭苦笑:“奴家在那里多年岂能不知,凡事已经到了尽头自然就有了结果。王爷,您能答应奴家吗?”
从一开始兴冲冲地来到京城,接触了繁华红尘的俗世之事,心跳萌动的内心,担心自己活在别人的控制之下,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让桃夭乱了自我,乱了想法。
身心俱疲,感慨世事无常,事到如今也不过给自己留了后路,尽量保住这条小命。
面前这位楚王爷绝非一般的大梁官员,他有能力也有本事能护得她。
楚云叹了口气,很快就点了点头:“答应过姑娘的,自然不敢忘,现在也是如此。”
桃夭总算是放心了许多,面色稍缓了缓。
“早些回去藏好,我们相互等消息。”
该说的已经说完,眼见天色不早,楚云提出了告辞,伙计将楚云送到了酒肆门口。
“王爷,有护着的人吗?需要小的——”
楚云摆手,指了下里面:“注意桃夭姑娘的安危,她重要,我这边有人。”
“好,小的记住了。”
伙计目送楚云离开,这才回到了店里。
他倒是想送一下桃夭,可是转身后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正如每次匆匆来匆匆离去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
夜色清凉,晚风徐徐,深夜的街道上早已悄无人烟。
楚云望了一眼星空,摇了摇头大步回王府。
快到门口时,遇到了提了灯笼行色匆匆的忠伯。
忠伯一见楚云的身影,站住了脚。
“忠伯,您不会是准备接我吧?”
忠伯摆手,向楚云抱怨:“王爷也是,这么晚出门也不说多带点人。”
今儿查了一天,倒是让他对于王石安背后的组织有了新看法。
表面上看是王石安背后没人,因为这位丞相和他的公子从来不去任何王家产业,不过他们的那位管家每日去造访各家,还有丞相府的小厮也是跑来跑去。
幕后主使隐藏的很深,所有消息都指向了王家。
可忠伯查了以后根据王家现状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王家不过就是个牵线搭桥的途径而已,真正联系的还是管家。
而两个月前,丞相父子进了一次王家。
这么晚来找少爷,一方面是担心他晚上出门不安全,另一方面就是想找少爷谈一谈。
“反正还早,忠伯安排人冲点茶吧。”
忠伯眉头一挑。
他很好奇,楚云居然不说晚上喝茶影响睡眠的话。
大晚上的到底喝绿茶还是红茶?
“行,老朽安排。”
这段时间一系列密集的安排,王府即使连个下人也是匆忙地跑来跑去传递消息,晚上倒是稍好一些,有下人陪着伺候。
两人来到院中,石桌石凳,就着月色又是另一番情景。
二人刚坐下,楚亮就跑过来在一旁照应。
“忠伯,我给您倒。”
见茶壶一拎上来,楚云示意自己接了过来,殷勤地给忠伯斟上。
他也知道自己太过于劳碌这位将军府的忠臣,上了年纪还不让人清闲片刻。
不过从目前楚王府的行事来看,凡事都得靠着忠伯,一时半伙也没有其他可靠有经验的人手能顶上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几乎是拿半个父亲的尊重态度来对忠伯。
看着楚云讨好似地端过来茶水,忠伯撇了撇嘴。
自小看大的孩子,撅起屁股他就知道要拉什么屎,不过也有些过了。
这么想着,忠伯低头道了声谢,稳稳接了过来。
楚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聊这个天,反而脱口问道:
“不知忠伯这么晚找我,是何事?”
忠伯抿了一口茶水,将茶杯放了下来。
“据老朽所查,丞相府联系那个幕后主使的关键人物,是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