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正在边上吃饭，抬起头来：“怎么回事？”
小伙计赶忙就说：“王爷，是大理寺卿，他找京兆府的麻烦。”
楚云猛然一想，眼中充满惊讶之色。
流言这事说不清楚是谁的手笔，各方人马都掺胡到了其中，而现在不知道是不是王石安傻了，竟然把这个锅给扛了起来。
只是这样，按说百姓们不可能这么乐呵啊。
毕竟那可是当朝丞相，一言既出就能血流成河的人物。
“嗯，听听就行了。”楚云对此兴趣不大，继续夹着厨子刚研究的新凉菜进行品尝。
林掌柜撇嘴，忍不住在小伙计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挨了打的小伙计很委屈：“小的就是去看看热闹，然后讲给您听的。”
周围有食客听了，忍不住笑道：“你这伙计是活得不耐烦了，上赶着进牢啊。”
这跟进牢房有什么关系？
小伙计也顾不上忙乎，走过去请教：“客人，外面都说咱王爷和王石安一样收了不少世家贴子，要把他们公子的名字报上去，难不成这都不让人说了。”
没想到在酒肆里都不能让人安心。
“你哪那么多事，忙你的去。”
林掌柜走过来斥责了一声，转头向客人解释，“这孩子还小，最近就喜好听外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与客人瞎扯了几句，林掌柜走到了楚云身边低声说道：
“王爷，看样子您的计划成功了。”
怪不得王爷前面还说不急，非要让王石安他们父子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下好了，流言仍在天上嗖嗖的飞，全是关于王石安的。
“那他可倒霉的，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
林掌柜点头，自从他跟了楚王爷以后天天在找刺激，这生活比当年他在王家当账房刺激多了。
关于王丞相的收人钱财，推荐官位的事再度引爆了京城，成为当下最火的话题，没有之一。这次又是让人不分青红皂白去指着京兆府骂鼻子，倒是无形给京兆府拉了点人气。
京城街头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姜筠月耳中。
“他们是不是傻！”
姜筠月感觉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真是他们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平时的时候，姜筠月除了没事打造修仙，剩下的时间就是在皇宫中听各地方上来的八卦。
有些八卦是能让她改变决策的，有些谣言则是真实事件的反映。
林青鸾无言以对。
“陛下，殿试是安排您审？还是祭酒大人审？”
虽说这话有转移话题之嫌，可姜筠月还是点了点头：“总得给那些读书人一个交代。”
林青鸾点头。
“朕也没办法，就是随便去六部找人都比王石安强，他在朝堂上找的那些人还不如朕找的顶用。”姜筠月气鼓鼓道。
她还想着最近邀请楚云进宫，可是一想到楚云参与到阅卷就一肚子气。
先不说楚云的名气摆在那，可是她就是想见见心爱的人。
“让楚云他们小心点，朕要是忙起来真顾不上。”姜筠月无奈下只能安排林青鸾找人去变个时间变个法子。
“陛下您想多了，楚云他们有办法，臣听楚云的意思打算反其道而行之。”
姜筠月想起之前说好的东西，就知道林青鸾这话很值得让人深思。
“陛下，臣想着您别参与他们选官。”
这话一出，林青鸾眼神亮了起来。
陛下本应该是需要殿试，可是她觉得如果要按照楚云说的那样，那就完全可以减少陛下的负担。
到时候让王石安他们跟楚云过不去，多好。
“他们选他们的，有些不能给，这朕懂。”
姜筠月也不是把官白给人，而是现在想要生生跟王石安这些老油条掰弄，手腕恐怕还有些不够级别。
如今正逢科举到来，不如另辟蹊径。
林青鸾也是差不多这想法，笑道：“高官要给，不过低的也要给，看怎么给。”
“怎么个说法？”姜筠月顿时来了兴趣。
林青鸾也在琢磨这事。
她想得以退为进，倒是楚云提过一句，她当时也没记住。
想了半天，林青鸾眼前一亮：“对，把王咏排到第三名，让他当探花。”
“探花？”
朝廷的科举一甲头三名就这么不值钱吗？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了榜？
“如果不想让王咏官职太低，那王石安需要把前两名也得提上来......”
姜筠月轻轻地拍了下桌子：“青鸾，好主意啊，逼得王石安不得不就范。不过，这个事需要交给谁来办合适？”
说到这儿，姜筠月脑海里出现个人。
正是太学大祭酒郭询老大人。
郭询可以决定谁列一甲，谁列二甲，他说的话无人不服。
林青鸾的想法和姜筠月自然不同：“就让楚王爷一并担了多好，反正他也恶了王石安，不怕什么的。”
看到林青鸾一门心思就想折腾楚云，姜筠月摇了摇头：“好了，楚云那人又不坏，你老是想着为难他干什么。”
“臣可不想为难他，真不为难。”
林青鸾不服气地辩白，“臣就是看不上他对陛下不恭，那副态度好像是陛下欠了他似的。”
“没有，没有，青鸾你可不能这么想楚云。”
林青鸾识趣的没有在争执。
姜筠月回到炼丹室，看了一下丹炉，无奈叹了口气。
原本想着国库充盈后多购进一批极品药材，但是自从她和楚云透露心声以后，就连修仙打坐也少了许多。
考虑到这次科考不过是正儿八经的与王石安一伙较量，姜筠月的心就平复不下来。
想了一阵，她还是把林青鸾叫了进来。
姜筠月挥手让对方坐下：“记得告诉楚云，这次他想怎么收拾王石安，朕这边一定不出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