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气愤难当的王咏,宋璞玉这边也是说起楚云,就不知该如何怼他父亲,又想了想:“楚云看起来好说话,可那只不过是他的表面,毕竟京城来的消息都是有所耳闻,当不得真。”
宋敦甫翻了个白眼,连声也没出一下。
这是彻底不当人父了。
宋璞玉火得无处发泄,攥紧拳头:“那是咱家孩子,是我的儿子,未来家主的继承人。”
那又怎么样?
宋敦甫只不过点了点头,依然没放在眼里。
宋璞玉气得牙齿咯咯作响:“父亲...爹....您倒是给个准话啊!”
怎么说了半天都听不懂个人话?
“楚云那不过是人前装样!”
嗯....这点他想过,比起身家性命.....
万一他看错,团儿即便活下来也是白搭。
宋敦甫撇了撇嘴,直摇头,对宋璞玉说的那些话丝毫都没有在意,毕竟确实是他抛下的大孙子,现在说什么也扯淡。
宋璞玉无可奈何地回到了房间。
时间如白驹过隙,飞逝而过,让人不易察觉。
眨眼之间几天就过去了,一大清早,从药材铺子的內间里发出一声尖叫。
这张床上此时空空如也,郭芙蓉惊愕地看着眼前,恍恍惚惚差点站不稳身体,靠在楚云的怀里:“怎么办,怎么办,团儿不见了!楚云!我记得昨晚上还好好的,后院也没人来啊,这里就我们几个睡的!昨天也还是病恹恹的,今天不可能就没了啊!”
郭芙蓉吓得魂飞魄散,把人家孩子丢了可是要糟天谴的。
楚云一蹙眉,一旁的药材铺小厮也是浑身发抖,如竹筒倒筛子般地解释:“两位客人,那位小公子跟我们真没关系啊。小的可是比您二位睡得还早。小的记得,您二位每晚见小公子睡稳妥,睡踏实,才去休息的。”
小厮顿了一顿:“许是小公子身体好些出去玩了也说不定,这位女客人,请千万千万不要着急,小的通知掌柜的让人去找......”
“快,赶紧通知人,快去找。”
郭芙蓉眼泪都快下来了,着急地已经火烧眉头,两眼直勾勾盯着这张床,恨不得看出朵花来。
哪里会有人想到偷人偷到药材铺里。
这可是别人家的孩子。
楚云也是一脸无语地看向小厮。
“哎呀,两位客人,都是老朽的错!”
药材铺的坐堂大夫是个实诚人,知道情况后赶紧过来告饶,“家里平时连个药材都不会少,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啊。一个这么大的孩子,按说不会自己走出去的,这些打杂的小厮哪会想到。
老朽替他求个情,真不是他的错,是老朽平时没注意防护一些!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老朽的疏忽啊!”
郭芙蓉也知不能全怪主家,可这没法说,只能急得跺脚:“哎呀,倒不是真怪你们!现在找孩子最主要.....那孩子很重要,
而且不是我们的孩子.....不是,那孩子跟我们有关系....反正很重要,赶紧找吧。”
这位平时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早已经语无伦次,说的话自个儿都听不懂了。
楚云拍了拍郭芙蓉地脊背,抬头道:“大夫,镇里的事要报到县里得花多长时间?”
坐堂大夫苦着脸摇了摇头:“从这里快马去县里,怎么也得两个时辰,而且县衙的铺头也没有马,一行人过来得四五个时辰,差不多今儿晚上才能查验......这小公子失踪.....”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而是郭芙蓉急得已经抓起了头发:“怎么那么长时间,黄花菜都凉了,老娘可不想被人指责啊,那孩子我也很喜欢的......楚云.....”
郭芙蓉是动了真感情,说着说着眼角就滑下一滴眼泪。
丢孩子是大事,还事关镇国军。
她天天看护孩子出了这样大的错,对于有着母性光环的女性来说,这就和心头上被人砍了一刀似的。
非是她怕担着责任,而是担心团儿被人害了。
“附近有没有相熟早起的?”楚云脸色也不好看,转头问道。
隔了药材铺十来米的地方是个早点摊,出的早,老板得知是大夫这里有情况,二话不说就被赶来答话。
还未等他行完礼,大夫就着着急急地问道:“行了,别整那些虚的,问你个事。就是这几天一直在我这里将养的那个小公子,你早晨见了没?”
老板愣了愣,立刻站在那回想起来。
不多时,就见他皱着眉,又是松开,紧接着摇了摇头。
“小的差不多天还没亮就起来忙乎,当时道上都没人。”
老板摇头,仔细回忆着早上的那一切,想来想去,就开口说了另一件事,“倒是有三个外乡人,应该是匆匆来的,身上的行头还带着土,忙着赶路,点了些吃的狼吞虎咽地吃完就走了。”
大夫神色一变,目光晦涩地看向楚云。
楚云的大脑里已经转了起来。
会不会就是那三个人?
他们处心积虑地肯定调查过,完后又是一番查探,最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孩子偷走.....
这明显又是另一伙人,专门来对付他们。
目标不是他,而是宋敦甫。
楚云沉眸思考了半天,又看向了郭芙蓉,才发现郭芙蓉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芙蓉,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尽快找到团儿!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把他也牵扯在内。说起来也怪我们,要不是我们也不会让一个孩子陷入如此困境。”
说完这话,楚云也是气愤难当。
郭芙蓉听了之后自然是义愤填膺,恨不得找到那些偷孩子的人一刀全砍个干净。
省得他们继续害人.....
不过,这人该如何去找?
“别是耽误了孩子......”
送出去早摊老板后,坐堂大夫也是急得团团转,神色慌张,“老朽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实在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