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然是那种坡面式电梯,和一楼之间总有个斜度吧,惯性使然,上面的人都向前倾了一下,申恰恰也是看到旁边灯一忽闪就及时抓住身边的电梯扶手才躲过一劫,就这还被后面的丛晓琳扑了一下, 这时她就听前面有人闷哼一声,自己前面并排的像是姐妹俩的两人在眼睛还没完全适应突然暗下来的亮度时闪速离开了,这会儿听到楼梯间广播里传来声音“请大家不要慌,电梯出点儿小故障,马上就好,请耐心等待!”
只是电梯没电了,别的地方都正常,这里的光线相对是暗,又不是没有,申恰恰也没太在意,这么大商场,自然会有人管的,就低头继续吃自己的糖葫芦。
感觉前面有人在看自己,一抬头,竟然是那个“模特”——那个柴卓凡他表哥,老天爷还挺会作弄人,又碰到了,她心里调侃了自己一句,又想继续吃,就听那“海胆腔”用他那很特色的腔调不是很友善地说了句“你干什么!”
挺个性的声音,汉语粗略分两种,方言和普通话,稍微细化一点,外国人说汉语算一类,眼前这位,就是这个什么大表哥,他身上也有国人的血统了,他的话,应该另归一类了。前后一起的丛晓琳也随着一看,就凑到申恰恰耳边小声说:“又是那个进口的,你这是怎么得罪老天爷了?”
听丛晓琳也这么说,申恰恰对着她强调说:“什么进口,我怎么看着就是块儿回锅肉,谁知他又哪里不过火,别理他!”
说了这里的光源只是相对较弱,一旁的那个柴卓凡一看就插话了“叽叽咕咕什么,伤了人也不道歉!”
看是那个柴卓凡,新仇旧恨的,丛晓琳心里就很来气,也没搞清楚状况嘴快地说:“跑这儿找食儿来了,乱打什么鸣儿,道歉,道什么歉,顶多算是一报还一报!”
申恰恰虽一时不明白到底怎么了,但看这个柴卓凡他表哥两只手分别捂着两边的后脸,又看看自己手里的两串糖葫芦,细一回想,这下明白了,记得刚上电梯,她前面站的是两个女孩儿,那个小点儿的十二三岁的样子,同样也是拿着两串糖葫芦,因为这个她还多看了她两眼,那刚刚她们快速离开是因为这个呀,她是候补上去的,也就是说她这是代人受过了。那丛晓琳刚才这么说等于承认了。那“海胆腔”这会儿也看清了又是她们两个,那他们挟私报复的可能很大呀,确实他就带着情绪说:“原来是你,你们这是想包袱我!”
申恰恰同样也很惊奇,不过着力点是这人这话,是“报复”好不好,这发音,真的是独树一帜了,她很无辜地看向这柴卓凡,这个柴卓凡当然是很赞同他表哥的话了,看澄清无果,申恰恰想着反正洗不清了,就像丛晓琳说的,一报还一报吧,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右手上那串被自己刚刚咬过一口的那一块山楂连带着一小块儿核桃仁要掉下来,就赶紧用嘴巴去接住,对于吃她可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精神!
这可爱的动作对于俩大男人诱惑力太大了,二人瞬间失神,申恰恰却浑然不觉,吃和说不能同时进行,她就对着雷宸威摇摇头,俩人被摇的也回过神来,只见这小美女匆匆咽下嘴里的东西又淡淡说了句“扯平了!”
雷宸威不清楚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就看向柴卓凡,柴卓凡马上就说:“就是说互相没事了!”
生活中很多人都很较真儿的,就比如眼前这位,雷宸威不满说:“小姐,明明就是你错了,你怎么还这么八道!”
申恰恰听了被噎得不轻,亏得嘴里早一时干净了,紧挨着的丛晓琳一看接过话:“那个小柴鸡儿他表哥,我……”
柴卓凡听了就打断他,很是板正地指责“你这人怎么不按规矩出牌,明明是柴小鸡儿,怎么又成小柴鸡儿了,是不是太不把人当回事了!”
丛晓琳心里还真有些哭笑不得,她狠狠地瞪他一眼像是在说,我一会儿再收拾你!
她重新又看向雷宸威,接着说:“我必须跟你解释下,首先,在我们这里,小姐这个称呼在某些场合有些变味儿了,其次,八道和霸道意思差远了,不能齐头并进的!”
柴卓凡听了也不乐意了“什么解释,不就是欺负我表哥汉语说得不好!”
两姐妹这会儿是无缝衔接着配合,丛晓琳想要反讥,申恰恰这时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她就闭嘴,申恰恰看看雷宸威没好气就说:“别扯远了,咱们就事论事,什么八道,我看顶多就是两点,怎么着,还要我们……”
丛晓琳这会儿看见这俩人就来气,担心申恰恰说不出什么狠话,就扶了一下她的胳膊,接过话头“这么死赖着,怎么着,还要我们给接两根下水管呀!”
旁边人可都笑了,一会儿遇到两次,遇上就没好事,心里不顺在所难免,自然就没好话了,柴卓凡听了也是努力忍住笑,丛晓琳这会儿又看向柴卓凡,这会儿轮到你了,她怒视着他开炮了“我还以为你耳朵有问题呢,他汉语不利索,你干什么去了,总不至于家族遗传吧,他舌头底下放海胆,你舌头上放秤砣了!”
周围同乘的人中又有笑声传出,雷宸威想说什么,又不知道用中文怎么表达,着急着搜肠刮肚后就对着丛晓琳说:“你欺负人,陛下不着急,急死……”
丛晓琳就接下他的话说:“你是想说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吧,这话现在用这里不合适,不过这要是在古代,你要是荣登大宝了,可以让你这表弟这么做。
“海胆腔”虽然不明白具体什么意思,但看表弟的神情,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就见这姑娘说完伸手推了一下还挡着路的柴卓凡,拉上还拿着糖葫芦的那个小姑娘的手腕直接踩着电梯就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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