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此时心中一团乱麻,思及此处,孔有德心中更加的着急了。
若是真被谭无名活捉了,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干脆些。
这时,另一位将领王允成挺身而出,高声说道:“王爷,谭无名就要攻过来了,您快撤退,我来拦截湘军。”
“撤!撤!快撤!”
孔有德纵马掉头,急忙向后方撤退。
他的中军队伍后撤,清军士气大败,纷纷跟随后退。
在混乱中,逃窜的士兵相互推挤,许多人被踩倒在地,成为肉泥一般。
此刻,清军早已混乱成一片,士兵找不到将领,将领找不到士兵,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
谭无名率领几百名骑兵几乎无人能挡,在混乱的溃散士兵中连续冲杀了两三里。
孔有德领导的六千清军如同狼狈的逃兵,眨眼间就损失了三千多人,只剩下约一小半的士兵顺利逃回。
大战尚未结束,在湘军的冲击下,清军的大营陷入混乱。
许多人逃窜时不顾一切,甚至冲进附近的灵河中,企图游到对岸。
无数清军眼见南、西、北面都无法逃跑,纷纷逃进灵河中,但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游到对岸,最终溺死在水中。
谭无名见孔有德已经逃得很远,便没有再追击。
战马在战场上奔跑了大约一个时辰,已经疲惫不堪,全身的肌肉都颤抖着。
他让张铁正、林初阳带领人马在周围巡逻,负责抓捕俘虏。
清军已经失去了斗志,没有逃跑的人选择投降。
很快,张铁正等人就抓捕了许多俘虏,将他们一起拘禁起来。
在历史线当中,对严关这一战也有记载,虽然本次战斗和历史上细节有所不同,但战果相似:
严关之战,斩杀孔有德的清军两千多人,数千人溺死在河中,俘虏了一千多清军。孔有德的精锐军队在这场战斗中全军覆没,“浮尸蔽江下”,河面上漂浮着无数尸体,孔有德肝胆俱裂,狼狈地逃回桂林。
战斗告一段落,谭无名率领着谭有武和亲兵们登上灵河河堤,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深感震撼。
灵河水上漂浮着一大片尸体,仿佛后世环境污染下死去的鱼群,密密麻麻地覆盖水面。有些尸体已经静止不动,河水也无法冲走它们。
谭无名身后的亲兵们也惊呆了,他们茫然不知所措。
尽管谭无名见过太多的战争场面,但还是被这难以言喻的惨烈场面惊住,一时心头也充满了悲痛。
他扭头望向孔有德原本清军营地的方向,那里也是一大片尸体。
他终于明白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含义。
尽管严关获得了巨大的胜利,但他还是无法感到高兴。作为现代人穿越过来,他真的感到了悲哀!这些都是汉人同胞啊!
可是他也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自从清军入关以来,死亡就无法避免。
而眼前的尸体仅仅只是开始,未来与清军的战斗中,他们将面对更多的绿营士兵。
谭无名凝视着这一幕,心情沉重。
战争就是如此,死亡是无法避免的。只不过这次战争规模太大,伤亡已达数千人之多。
下了河堤,回到战场上,正碰到赶过来的张铁正。
谭无名询问:“战场打扫完了吗?"
张铁正恭敬地回答:“回主公,还没有。大军刚经历激战,士兵们疲惫不堪。我们只简单地救起了幸存者,收敛了一些财物和粮草,其余的将在明后日清点。”
谭无名皱了皱眉头,声音带着沉重地说道:“让林初阳、范建带领湘军士兵一同处理吧。今天必须处理完俘虏和尸体,明天我们赶赴桂林。”
张铁正恭敬领命:“是,主公。”说完,匆忙离去。
谭无名继续往前走,进入营内,空地上关押着大量俘虏。这些俘虏不知道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有的清兵甚至哭泣起来,整个军营洋溢着悲伤的气息。
随后,张铁正带领士兵开始处理俘虏,林初阳清理粮草,范建则负责处理尸体。
黄昏将至时,清军士兵的善后工作基本完成。
谭无名召集各将领,简短地开了个会议。
会议上,他正式宣布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宜将剩勇追穷寇,考虑到清军人员损失严重,加上士气低落,现在是攻打桂林城的最佳时机。为了防止其他地方的清军前来援救桂林,明天上午我们将前往桂林城。
众将听闻后,纷纷表示要担任攻城先锋,摩拳擦掌。
谭无名示意大家先不要急着行动,具体安排将在到达桂林城后通知。
会议结束后,大军进入正式的休整状态。
第二天的上午,湘军踏上了前往桂林的征程。
严关离桂林府城不到一百里,预计两天就能到达。
大军行进,张铁正领着两千湘一团士兵开路,林初阳带领湘三团士兵负责保护后方。
谭无名、高楚晴、堵胤锡、高太后等人骑马在湘军队列中央,随军队缓缓而行。
堵胤锡神情满足,微闭双眼,似乎醒着也醒睡着,让谭无名担心他会不会从马上摔下来。
他的身体素来不好,但自离开南明朝廷后,过上了轻松自在的生活,慢慢康复了旧伤。
堵胤锡笑道:“兴之啊,看来这次桂林大战你有把握啊!”
谭无名摇头道:“胜负难料,孔有德毕竟是广西王,不要小看他,广西还有他的大量军队。”
堵胤锡笑着说:“你这么急着去桂林,就是想在清军回援前将他击败。”
谭无名点头道:“时间不等人,尼堪率领清兵大军就要进入湖南,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拿下桂林。”
高太后叹了口气,说道:“兴之,你这两线作战,有把握能成功吗?”
谭无名回答:“尽力而为,听天命,希望能赶上时间。”
堵胤锡笑着说:“我们还是往好处想吧,如果兴之这次能够击败孔有德和尼堪,那将是一项巨大的功绩,天下将会为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