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震,随后巨大的颠覆感传来。
待王寿安反应过来,整辆马车已经倾倒在地,而他也被老头用手臂夹在腋下带到了外面。
老头很快将王寿安放下,随后他单膝跪地,大喊一声:“大爷,胡骑来了,老奴且为您抵挡,还请快快离去!”
“卧槽!”这一串话,可谓声若洪钟,王寿安被震的耳膜都要裂了。
但下一秒,他立刻心感惊悚:不好,老头害我!
虽然其他的不知道,但王寿安至少明白自己现在就是个给人偿命的角色啊。
那么,在追杀自己的胡骑已经杀至的情况下,老头这么一喊,不就是把敌人全招来了么!
思至此,王寿安也顾不得骂娘了,这时不跑也得跑了。
他撒开丫子头也不回的沿着前方的路途跑去,背后老头还在大喊:“大爷快跑,定要保存好镇魔令!”
王寿安听得心烦,这老头偏偏这时候喊这么大声,这还是在给胡骑指道呢!
他回头一看,果然已有几人骑着快马绕过了奴仆们的阻挠,直奔自己而来。
“沃日你仙人!”王寿安终究还是骂出了口,随即,他脚下方向一转,往路旁的森林里跑去。
追兵轻骑快马,自己只有两条腿,怎可能跑得过对方。
只有跑入密林中,使得对方不得不弃马,自己再依托林中树木繁密,且逃且躲,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危机之下,王寿安总算做了个正确决定。
他逃入密林后不久,几个追兵已经赶到了他进林的入口。
如他所料,林中地形深浅不一,且树木乱生,连条正经的道路都没有,马匹实难在此追击,那些追兵们不得不下马。
可没等王寿安高兴,这些胡骑在林中行进的速度又是叫他心惊。
那几个追上来的胡骑入林之后就如那人猿泰山...哦不,是蜘蛛侠那般在树木间飞檐走壁,林中复杂多变的地形竟丝毫不能阻碍对方半分。
“卧槽这是什么武道高手!”
时不时回头观察后方的王寿安心凉半截,这不就是那些武侠片里踏雪无痕的轻功么!
这还跑个屁呐。
他几乎就绝望到停下脚步了。
好在,心中的求生意志终究略胜一筹,纵然事已至此,他仍不忘坚持。
大半分钟后,最快的那个追兵已经距离王寿安不到五米了,这距离近的好像下一秒对方就要将手按到王寿安的肩颈上。
“害呀,这可咋办?”王寿安心急如焚,再看去,追兵腰间长剑已经出鞘,再有两步便要刺向自己。
他忙转方向,向旁躲去。
长剑几乎擦着脑袋过去,直将头上竖发的宝冠挑飞。
如此躲过一劫,可下一劫又到,那追兵一击未成,速度却没有慢下,挽剑又一斜挑,就要从背后将王寿安刺个穿肠。
正是此生死存亡之际,却见王寿安好似背后长了眼一般,忽的整个人往下一缩,直接躲过了这一剑。
“哼。”追兵心中不屑,能躲一剑两剑,能躲我第三剑么?
他收剑再劈,便要将王寿安枭首,然而等这剑劈下,追兵傻了:“人呢?”
只见王寿安蹲缩之处只剩些树藤枯草,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这追兵原地愣了一秒,随后便有其他追兵赶来:“王质,人呢?”
紧跟而来的四人在王质身旁站定,皆焦急看他,王质脸上的表情如同白日见鬼:“我分明见他在此地蹲下,可一剑劈下,人却没了....难道...难道是那遁地之术?”
立刻有另一追兵持剑拨挑地面藤草,稍许之后,他气道:“屁的遁地之术,分明是地上有个洞,吴王这是掉进洞了!”
王质略觉尴尬,挥剑劈砍掉遮挡的藤草,一个近两米直径的地洞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蹲下查看:“此洞漆黑,深不见底,怎办?”
发现洞口之人收剑:“还能怎办,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可是胡王的命令,若你我在此停下,岂不是将功劳献予后来者?”
另有人道:“何止,若此洞通与他处,叫吴王跑了,你我性命都要不保。此建功之际还叨叨个什么,简某先下去了!”
说完,这人不等其余人反应,自己就先跳进了地洞中。
与此立功心切之人不同,其余几人倒是明智,稍等片刻朝洞内喊道:“简平,下面如何?”
然而,等了五六秒,期间只有叫喊者的回音传来,那简平的声音却是没有。
王质道:“既听不到落底声,又没回应,恐怕这地洞通向他处啊。”
发现洞口之人面色沉黑:“这就糟了,简平说得对,若叫胡王晓得我们与吴王这般失之交臂,恐怕咱们几个都得丢脑袋。现在不是争功之时了,王质,我与钱五下去一探究竟。你即刻回去,备齐绳索火把,多带人过来,好将这地洞探个清楚,也免得我与钱五,还有那简平,在找到吴王之后迷失在地洞之中。”
王质点了点头,立即转身离去。
剩下二人则对视一眼,纷纷跳入洞中。
那,此地洞之内到底如何,王寿安又去了哪里呢?
原来,此地往西一里外有条大河,随河水奔涌,掏出了这么一条河道溶洞,而王寿安掉落的那个洞口,便是溶洞的其中一个出口。
他掉落之后约两米,便好似落在了滑滑梯上,随着光滑的溶道于黑暗中滑落十余秒后,扑通一声就入了水。
王寿安倒是有些水性,不至于淹死,他扑腾几下浮出水面,抬头看去却见四周还是漆黑。
此溶洞中难辨方向,王寿安只好随波逐流。
漂流些许时间,又觉身上锦袍浸水后沉重无比,只好脱得只剩素衣。
如此,在溶洞里待了约一个多小时,终于,前方出现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