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得蛋疼到处查牌子的。
他这会儿虽然没有腰牌,却又如同有了腰牌,套用如今还算流行的一个词,这叫做如有...
在城内逛了会儿,寿安先去购置了四套衣服,这会儿他不再买那些个短装劲装,而是挑了好看的绸缎长装。
得了衣服后,他又跑去买了双长靴,接着才寻了个客栈住下,不过这么一来,他身上的银子就不多了。
刚入住,寿安便招呼伙计烧起热水送到房中,等到洗完澡,换上了价格是普通粗布三倍的绸缎衣裳,将新靴子替换掉原先的老布鞋,再把头发竖起用银色头巾包裹,将银色的绸布腰带也系上,他对着镜中一看,一个长着山字胡的硬朗男子出现在面前。
“啧~总觉得这胡子略有潦草...”
寿安在这世界这么久,其他多少都已适应,就是不怎么会修剪自己的胡子。
想了想,他本来也不喜欢蓄胡子,于是拿起桌上的刮刀将其剃了干净。
果然,没了胡子之后寿安那略显柔和的脸型直接中和了一部分他习武之后养成的凶戾之气,整个人看着年轻了五六岁,也和善了不少。
再从客房出来,楼下的伙计与掌柜差点没将他认出,连带着一些赞美的话也奉承了不少。
王寿安倒是听的心中舒服,有句老话说得好嘛,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很多时候人家就算知道你是故意讨好,而且你讨好的话语还很蹩脚,但人家就是爱听呀。
何况,寿安觉得掌柜和伙计此时夸他俊郎有型可比城北徐公,这根本是人家肺腑之言嘛,哪里算什么奉承。
当然,寿安出房间不是为了听这个来的,他谦虚了几句后,开始打听城内的一些趣事。
这也是没法,这几年偶尔的生活开支加上今天的大手大脚,寿安身上的银子现已不足一两。
这住客栈可不比在家,一两银子连半个月都住不到,寿安不赶紧趁着现在挣点银子,十日之后掌柜的可不会看他长得帅就不收他钱请他白住。
“客官找我可是问对人了,咱这客栈人来人往,曲都里有七成的事儿都瞒不过咱呢。不知客官想听些什么?”
大上午的客栈里有也是偶尔退房的活,掌柜的本就清闲,也乐得跟王寿安胡扯几句闲话。
他二人就在这柜台前有一磕没一磕的唠着,不多时,还真叫寿安听到了个来钱的门路。
原来,就在昨日下午,曲都城内有家姓许的小姐投河了,现在是生死不明下落不明。
据掌柜的所说,这许小姐是与一货郎私下定情被父母发现后遭到阻止才想不开去跳了城中的九盖河。
如今许家老爷贴出告示求一个生见人死见尸,但凡有谁能将许小姐带回来,不论死活,定然奉上十五两纹银以作感谢。
十五两...
寿安点点头,这钱够自己用很久了,而且这事儿也不难,既然是投河,那找河中的鱼儿问问多半就有答案了。
他告谢一番出了客栈,脚步轻快,两刻钟的时间到了九盖河旁。
此时,九盖河上已经有了不少人撑起一梭独木船或是干脆坐在自制的羊皮筏子上打捞尸体。
而且寿安来的也巧,他到的这段地方离许家还蛮近的,此时许老爷正坐在岸边等着打捞的结果呢。
双方间隔大概是百米不到的距离,寿安如今眼神不错,定睛一看,那许老爷面色阴沉严肃,但头发一丝不苟,山羊胡子梳的极顺。
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身后是几个左右张望的男家丁,身旁的桌子上则摆着一壶茶水,他也不要别人动手,自个儿不时的倒上一杯慢慢饮茶,静看河面没有表情的变换。
倒是他的夫人,嗯...多半是夫人吧。
那是个穿着体面,体态略显消瘦的三十余岁女子,她的脸上已有了些岁月的风霜,此刻正趴在河岸的石头栏杆上的嚎哭。
这位夫人的身旁则围了两个女子,看其灰色的粗布衣裳多半是这家的丫鬟。
二丫鬟拿着绢布不时的替夫人擦去脸上的泪水,那绢布湿透,她们又从饱满的胸襟中取出新的绢布。
“啧,如此丰满,到底是丫鬟还是奶妈呢?”
带着疑惑,寿安寻了处河桥到达对面,随后到了许家老爷面前。
他先行礼:“可是许老爷。”
他自然知道是许老爷,就算他本来不知,岸边围观之人口中的话语也能叫寿安知道了。
那王寿安为何还明知故问呢?
这是为了先混个脸熟。
虽说寿安觉得寻找许小姐不会太难,但难免有被人捷足先登的可能,他要的是钱又不是许小姐,这会儿在许老爷面前露个脸,混一混眼缘没坏处。
果然,许老爷闻声后抬头,看见王寿安的样貌和打扮后眼中有了微微惊讶。
这位老爷站起身来抱拳算是有礼了,随后问道:“不知公子何人,找老夫何事?”
果然,颜值才是人的第一张名片。
这位许老爷对寿安可谓是极为客气。
王寿安报了姓名,这时吴王和胡王已经小规模的开战了,多半也无暇理会他这么个替身,故而寿安也懒得以化名行走。
“在下听闻许小姐落水,心中甚感悲痛。今日特来此地便是想出一份力,故而到了许老爷面前问问,小姐是在何处落水的。”
他的话说的极有技巧,那许小姐明明是自个儿跳水投河,这已经是满大街都晓得的事情,到了寿安口中却成了落水。
既然是落水,那便是意外,这算是给足了许老爷面子的说法。
果然,许老爷听后心中并无任何不适,他想来,面前这位王公子可比那些动不动就高喊着投河的打捞者有礼貌多了。
于是许老爷手一指,寿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在上游三四十米的地方:“就是那里,见到那棵歪着的柳树了吧,小女...是从那儿落水的。”
寿安听完一拱手:“那在下去寻去了。”
他说完便往歪脖子柳树那儿去了,许老爷则是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看着寿安离去的背影于心中苦叹:“若那李货郎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