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走廊里的装修也很考究,用丛竹奇石和一些精巧的水景构筑出曲径通幽的禅意。
环境很安静,只有他们自己的脚步声。
如果不是方才三个人都听到那声巨响,此刻多半会怀疑是不是幻听了。
清源四处打量着,不知哪间包房里发出的巨响,而且比较奇怪的是,明明他们作为客人都听见了响动,此刻走廊上却一个服务员都没有。
云焉目不斜视,一直往走廊尽处走,中间没有停留,俨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后,她停留在一处很窄的小门外。
清源:“?”
他感觉这扇门像是储藏室或者工具间。
因为,餐厅的包房都是统一规制的中式推拉门,上方还挂有扇形的精巧竹雕门牌,上面以写有包房名称,比如凤求凰,鹊踏枝等。
这扇门,从形状大小还有样式上看,都不像是包房,甚至不像是人能待的地方。
但云焉显然并不这么想,她淡定让开身,冲清源抬了抬下巴,“开门。”
清源:“……好嘞。”
大佬怎么说,他就怎么干。
清源一上手,才知道门是从里面插住的,他用了些蛮力才把门打开。
门内没有放杂物,而是空荡荡的,对面是一堵和走廊一模一样的墙。
云焉率先跨进门里,清源和姗姗来迟的兰陵太太紧随其后走进去,这才发现内里另有乾坤。
在小门的侧方,还有一扇看起来很华贵的雕花木门,其上挂着一模一样的竹雕木牌,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定江山”。
清源嚯了一声,“定江山,这是要登基呀。”
里面不知是做了什么隔音措施,隔着门板丝毫听不出里面的动静。
清源再度使出蛮力打开门,被内里的声色犬马兜头盖脸扑了一身。
兰陵太太在跨进暗门的那一刻便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些年随着作品大热,她结识了不少娱乐圈里的人物,明里暗里见过或者听过某些人借着自己的名气和资源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些人做这些事,无一不是选在一个不起眼的隐蔽的地方。
今天这间包房,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在看清房间里的场景后,她整个人呆住了。
这是她在相熟的圈内人那里见过的,典型的“选妃”场景。
房内开间约莫有近三百平。
四周的墙面上陈列着红酒架,暗红色的沙发椅围出一个舞池一般的空间。球形射灯光影斑驳,暗调的灯光和暗红色的内部装饰,让整个空间暧昧压抑。
只看这样的装饰,不难想象,这里酒池肉林的奢靡场景。
今天却有点奇怪。
十多个穿着清凉的女孩子稀落落坐在四周的沙发上,每个人都噤若寒蝉,目光惊骇又讶异地追随着舞池里唯一的身影。
舞池中舞动的那位,是全场唯一的男性。
他身形魁梧,目测身高超过一米八,体重超过两百斤,却轻盈如同芭蕾舞演员一般,踮着脚尖在舞池中翻飞如蝴蝶。
脸上的横肉在热情颤动,裹着大肚腩的衬衫扣子已经崩裂,露出肥肥的肚腩,还有几片残破的布片随着他的“舞姿”上下蹁跹。
如果不是这标志性的身段和凶狠的面相,兰陵太太差点没认出来,这位是圈内某资本大佬的马仔,名叫金大英。
此时,金大英手里拿了一块白色抹布,却舞出了水袖的既视感。
他神情羞答答,欲拒还迎,踮着脚尖横向移动,行动之间全身绷得笔直,动作犹如在跳高难度芭蕾,优雅端庄如同戏曲里的大青衣。
最后,他在舞台旁边一个身穿金黄亮片裙的女孩身前停下,抖了抖抹布咬在嘴里,两腿盘坐于地,又用极度扭曲的姿态下腰、扭胯、头朝下,做了个京剧里的“贵妃醉酒”,最后向女孩眨眨眼,拿腔拿调道:“陛下,奴家陪您饮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