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钱用于结交这种人脉，还是很划算的。
云焉有些动摇，最终还是断然拒绝，“那灯是非卖品。”
离了镇墓兽，那台灯什么都不是。
做鬼要有底线，她不能赚黑心钱。
嗯。不能让地府的小鬼们看笑话。
朱阁虽然遗憾，却也知道这种神物是可遇不可求的。
如果换做他是神灯主人，他也不会随意把灯卖给其他人。
司方煜默默看了云焉一眼，鼻子酸酸的。
小丫头怕是不想随意卖出他粉丝送的东西。
他在心里最清楚不过，那灯原本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一定是小丫头在上面做了手脚，才有了今日的用途。
司方煜眼眶湿润，妹妹总是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优先考虑。
说话间，三人乘坐电梯到达别墅顶层。
这里是朱阁的卧室，连着一个起居室，一个书房，一个健身房，还有一个超大的露台。
云焉：我好酸。
司方煜看云焉一眼，皱眉琢磨，送他妹一套这样的别墅她应该不会嫌弃吧。
刚到达这一层，云焉就察觉到了几股熟悉的阴气。
气息很淡，证明这里曾有鬼物停留，且不止一个。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朱阁一眼，没猜错的话，昨晚白樾来过这里。
不是说去找另一个女朋友吗？
这时，走在前面的朱阁招手，领着他们进了书房。
这里是很常规的布置。
一整面墙的红木书柜，上面密密麻麻陈列着四书五经、二十四史、孙子兵法之类的书。
司方煜嘴角抽搐，这种书朱阁会看吗？
朱阁取下一本厚厚的《资治通鉴》，拿给兄妹俩看。
果然，只见书页的位置是一整张白色纸板。
仔细观察，这书根本是个中空的盒子，只有外部包装出了书封面。
云焉：阳间人类迷惑行为+1
然后，朱阁弯腰，献宝似的拉开书架底层的抽屉。
“这才是我多年的藏书。”朱阁得意洋洋。
只见并排五个大抽屉，全部装得满满当当，入目皆是花红柳绿的书封。
云焉一眼看过去，全是什么霸道总裁娇娇妻、冷面总裁轻点宠之类的小说和漫画。
朱阁扫了一下几个抽屉，我艹一声脸色大变。
司方煜、云焉：“？”
朱阁：“完了完了，昨晚肯定撞鬼了！”
接下来朱阁把鬼出没的证据指出来。
他的这些书放得是有规律的：
抽屉里分别是霸总文，娇妻文，颜色文以及耽美小众文。
但是现在他发现这些书又串频了，第一个霸总文抽屉里放着好几本颜色文。
朱阁；尼玛简直不能忍！
司方煜掩着鼻子观察一刻，得出结论：
“现在这貌似是按照书名首字母顺序排列的哈哈哈哈哈哈。”
他是不信这是鬼做的，鬼还有强迫症？
云焉拧眉，她也不太信有整理癖好的鬼，但身周若有似无的阴气不会骗人。
眼下只能问问在场唯一知情鬼了。
“小夜灯在哪里？我看一下。”云焉道。
朱阁跑到卧室，如珠似宝捧出那台小夜灯。
云焉一眼看过去，倒是吓了一大跳。
只见附在灯上的镇墓兽灵体虚弱，两颗头看起来都不太好。
黑角涕泪横流，白角七窍流血。
云焉心里骤然紧绷：
难不成身为鬼帝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朱阁家的鬼有那么凶？！
云焉只说要对小夜灯施加一重法咒，抱着灯前往露台。
司方煜和朱阁知道这一行有各种规矩，自然没有跟过去，两人干脆在起居室坐下。
鉴于自己家的“鬼”有些保姆级爱好，比如整理书架、叠衣服、盖被子、摆鞋子等爱好，跟恐怖惊悚的刻板印象完全不同。
再加上有云焉和神灯守护，朱阁倒是情绪稳定，甚至还和司方煜悠然泡茶喝了起来。
云焉刚走开几步，就听见黑角白角两个声音空前一致地大声控诉：
“嗷——我还是个孩子！”
云焉：“……你好意思？”
你见过一千八百岁的孩子？
镇墓兽和云焉说不通，干脆自己对自己倾诉起来。
白角：“黑哥，我不干净了！”
黑角：“人性本恶，那不是你的错。”
云焉：“！那鬼打你们了？”
云焉：“你们互换颜色了？！”
白角维持着七窍流血一脸痴呆的神情，云焉将目光转向黑角，只见后者黢黑的兽脸上慢慢浮现两团高原红。
黑角：“他们在做一千八百岁以上的兽才能做的事。”
云焉：“……”
懂了。
大概似乎是说昨晚白樾和她的古曼童在此留宿的事。
据黑角描述，昨晚一开始的时候，朱阁本是约了一个前女友一起去酒店约会。
谁知半路上又接到白樾来电，对方三两句就把朱阁弄得五迷三道，最后一路飙车回到家。
然后，二人一见面就进了卧室。
嗯，关了灯。
黑角：“本来我和白白还说，直接把女人带的那只小鬼解决了事，谁知道……”
黑角整张兽脸如同被火烧，艰难开口，声如蚊蝇：
“谁知道又进来一只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