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不会轻易饶恕任何宿命渊源,叹息,世间灵魂的黯淡。
生即苦难,死即炼狱。
对处即是忘川之河,牵绊花开,我本要走过,踏幽冥路,属于我的那朵妖艳彼岸,在那一刻凋零,缘起缘灭,历经痛苦的疼,可是我怎么也走不出那生死边缘。
忘川奈河桥,徘徊于彼岸的回忆。
途经孟婆庄,在垂死边缘挣扎,欲要举汤当酒饮,一口灌下,味浊苦涩,奈何凌乱,下一秒全当泪花排出,我内体莫名压抑此汤。
灵魂摆渡于黄泉,残月影下,三七言:你未够时辰日,不可再渡此物,得重回凡尘再世。
问起孟婆汤,她只苦泪不言,对于未够格数的人而言,此物,便是一摊死水。曰:你仍有命劫未了,定,要渡劫。
在生与死的交界处,绯红的彼岸之花盛开得格外鲜艳,听说,它还有另一个名字,曼珠沙华。
我第一眼,便喜欢上了此花,即使此花通往死亡的道路。
灵体发出耀眼光芒,我晓得,要离开这里了。
被铁锁禁锢的女子奄奄一息,沾过血的青丝随冷风生硬飘动,全身上下无一处肌肤完整,新伤覆旧伤,伤口溢出鲜血滑向手臂,顺着垂下的指尖流下,地面绯红的一片能绽放出朵朵曼珠沙华。
衣物被划得残破不堪,只露染血的抹胸,锁骨胸前的伤痕显而易见。
“美人儿,让我们好好疼疼你!”两名侍卫一脸坏笑,拿起小刀欲要划下女子胸前的衣襟,另一人探了探她的呼吸:“老大,不好,她没气了。”
“没气就没气了呗,又不是不能干尸。已经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务,不干白不干,现在轮到我们了。”
一把扯掉胸前仅有的纱衣物,肌肤香娇玉嫩,翠绿色丝带抹胸紧紧包裹着芊芊细柔的身段,干涸的血腥味也抵不过乳白胸前的独特香味体,雪白一片肤脂仿佛能弹指就破,风情尽生。
纱衣柔滑,留存淡淡体香。
两个侍卫看得眼睛一闪一闪的发光,第一次,想不到天界关押的罪人,别有一番滋味,万水千山总是情,觉得这次死也值了。
“谁给你们的命令,敢动用私刑!”身后响起一声响彻风雷的冷音,带有一丝温怒。
二人听声辨出来人,急忙露出惊慌的模样:“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连滚带爬地跪在润玉面前。
眉宇间推满漠然,透过二人,看见倒在血泊的女子,被铁锁拴紧的手臂被硬生生勒出了血痕,浑身伤痕累累,还有就是,上身衣物被粗鲁扒光,只剩一块抹胸。
明明他没有下这道命令,相必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润玉双手握拳,心里怎么也镇定不下。今日本打算问罪穗禾,一到来,没想到的是难看的一幕,若是他晚来一步,穗禾就被两个混蛋得逞了。
“到底谁给你们的命令?”
二人吓一跳:“启禀陛下,我二人是奉洞庭湖君主妾夫人之命,前来,前来刺杀穗禾。”
润玉看到他们二人手里还拿捏着穗禾的衣物,心一股烦闷,手里变换出剑将他们二人的双手狠狠砍了。
顿时,断手双臂均喷射出四条管状鲜血,四处飞溅,突然的痛苦,令他们二人变换失色,面目狰狞全非。
血一下子溅到了润玉的白色锦袍,在血痕笼罩,润玉的面孔显得是多么无情。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他们跪下头顶地,失声求饶。知晓,惹怒六界之主并非好事。
“本座说过,无本座的命令,不许听信他人言。天界,绝不允许有你们这样的人存在。”他冷冷注视着眼前这一切,眼神寒如冰,无一丝起伏。
“来人。”
“在。”润玉身后其余侍从走上前,随时恭候待命。
“把他们带下去,每人各鞭打无数下,如果打得昏迷不醒的,用冷水泼醒,直到鞭死为止。鞭刑后,将尸体扔去极寒之地,我要你们,亲眼看着他们的尸体,被雪狼吞噬个干干净净!即刻执行!”语气生硬,不容他人拒绝余地。
责罚必重,何况是他们二人干出尔等畜生之事,不得原谅,身后待命的侍从毫不犹豫道:“是!”
二名侍卫即将被拖走,反正横竖即将也是死,干脆不管顾,疯了一般大声叫骂:“润玉,你以为你是天帝就了不起吗,你注定孤独一世,六界,无人真正屈服于你!润玉,你等着瞧吧,哈哈哈哈!”
润玉袖子一挥,施法将他们二人的舌头腾空生生捥了出来,举于掌心之间,鲜血淋漓,随后厌恶地扔在地上。
润玉深吸一口气,将痛苦咽下,当了帝王之后,他就没有一天觉得真正了不起过,他以前当夜神殿下时,处处受尽他人打压,他又何曾怨过,如今,终于位高皇权,终于识得,六界对于他而言,并非五颜六色。
他又想到了一个人,唇语道出一字一句的冷意:“至于洞庭水君的侍妾,先毁了她的样貌,再处以同样的惩罚。本座绝不允许有这等人在我天界四处作恶!”
侍从犹豫了片刻,面露难堪:“只是,她是洞庭湖水君的人......我们动手,怕是...”
“区区一介水君,连手下的人都掌管不好,本座还需要顾及他的面子么?”润玉挑眉反问。
“是!”侍从即刻出去行刑。
润玉明白,自己的确变了。
是的,当一个人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就会变得越来越冷,不复如初。
四周只剩润玉及死去的穗禾,空气一瞬间凝结,润玉漫步走向倒在血泊的女子,足下踏朵朵红莲,大袖一挥,铁锁脱落,穗禾的身子随之向前倾去。
润玉双臂张开,稳稳接住了她。
似沉睡那般,静静躺在他的怀里,虚弱如她,真的想不到与以前狂傲不羁的她连在一起。
可惜她再也没有了呼吸,润玉的眉心紧锁,像戾气那般锋利精光。
手忍不住抚上她的肌肤,他以为他会厌恶穗禾,当触到她柔软的一处,刺红了眼眸。他的脑海,总是回想那一刻,只对望一眼,便朝朝暮暮。最好闻的,是来自她身上殷红的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