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又怎会因为我的恩怨而杀掉旭凤他们呢......
即便润玉说会娶我做天后,即便我是怎么也回忆不起从前过往,我的心里总会留下一道刺儿。
润玉仿佛从我闪躲的眼神洞察出什么,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眸色一沉,呵声道:“穗儿,我不能失去你。”
穗儿,我润玉此生,唯你足矣!
我紧紧攥着润玉的袖子,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拼命颤抖着声音说:“我...咳咳...我只想活着而已...我有何过错...但是他们为什么一次次变本加厉地伤害我...我现在什么也不争了,只想回家......”花果山是我的家,我只想回到那里去......
润玉低下头,微微冰冷的手放在我的脸上,深邃的眼睛直盯着我的眼睛:“迂腐!你余生是与本座一同度过,还去理会那些疯言疯语作甚?”
被他这一吼,我心里一阵哆嗦,立即不争气的就红了眼睛,仅仅只是不能失去我,连替我无辜惨死的生灵也置之不顾么?他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他们每一个人在我身上划过的无数刀子,润玉扣住我的手为之一紧,背后的伤口煞是隐隐泛着疼痛,一时忘记了身上背负的仇恨,我秀眉微微蹙着,轻轻咬唇道:“好疼。”
许是一时贪恋他的怀抱,借着伤口带来的疼,我被迫依偎在他的胸膛......
润玉察觉到了我的不适,扣住我背后的手缓缓游离,大概是摸到了深浅不一的鞭痕,修长白皙的手被我后背渗出的血染上一片殷红,方才还平静的眼眸瞬间怒火腾涌,他沉着脸色问:“穗儿,是谁把你弄伤的?”
我看也不看魔界那群人,忍着疼,一脸平静说:“被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妖魔咬伤的。”
润玉心一揪,俯下身子欲要吻我,下方的锦觅看得咬牙一阵,手指着我们这个方向如同泼妇大叫:“润玉,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就是为了救出本就该死去的穗禾,我打心底瞧不起你,瞧不起你们!”润玉表面上称正人君子,一想到在牢狱那会儿被润玉那番狠狠羞辱,锦觅说什么也不会轻易原谅!“你们大婚之日别给我们魔界送请帖,亦不要妄想我们会祝福你们!”
润玉与我相视一眼,再看锦觅时的眼神煞时如履薄冰,连我也不自觉抖擞一番。
白真则非常冷静,轻轻摇扇一笑道:“天帝天后大喜之日,龙凤呈祥,乃神圣不容侵犯,那时定会有各路四海八荒的众神前来祝贺,洒糖花,沾喜气。”目光投向魔界时紧接着脸色一拉,说起来一阵咬牙切齿,“当然了,本上神说的四海八荒,可不包括魔花二界,敢问一下魔尊夫人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点?”
“你!”锦觅今日只觉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一把扯住旭凤的袖子,“凤凰,你听到了?润玉他们......”
白真叹了口气,他寻思着刚才的语气是不是重了些,他堂堂青丘上神,为何要跟一介低贱的通房过不去呢?搁着扇子收在掌心之间,想了想便又补了一句:“请帖事小,尊卑事大!”
我背后的血很快又染红了润玉的袖子,甚至都不知道身上到底有几处伤口,我死咬发白的唇,强忍着伤口带来的疼痛,能感受到眼前那道带着杀意的目光狠狠投向魔界,随时能将后方的人千刀万剐。
锦觅似乎察觉到润玉的目光,身子一横,挡在旭凤跟前,义正言辞道:“润玉你不要乱来!”
润玉搂紧我,眼中像镶了寒冰,后方千军万马杀意腾腾,作势从虎山处又逼近了些。
魔界兵将拎起武器朝向我们,随时准备应战。
而我靠在润玉的胸膛,看着他的身影变得模糊,眼前恍然一道光束,使我的意识逐渐涣散。
旭凤将锦觅护在身后,随后掌心亮起两团琉璃净火,眼眸燃起火焰,怒叱说:“你带来的兵力可没有我魔界的壮大,如今穗禾已经交到你手中,今日如若继续作战下去,你只会功亏一篑,毁于一旦。”
“哦?真的吗?”润玉精笑出声,笑意渐浓,似乎有着十成把握。
他在位期间曾经听闻过凡间事事众多,相传在凡界时东汉末年间,曹操在平定北方之后,为了一统天下,决定南下江南!但苦于北方兵将水性不强,虽兵将众多,却不知无用武之地。所以仗着兵将多,得到荆州后欲要全面消灭刘备,而另一方面孙权在得知荆州为曹操所得后担心曹操会顺势消灭东吴,于是孙权联合刘备决定与曹操一决胜负,后曹操与孙刘联军在赤壁交战,可惜天不佑曹,曹操在这场战事连连失利,反被孙刘以谋智胜,最后孙刘联军以少胜多击败曹军,故攻破曹操的不败神话。
想来旭凤战斗一直盲目冲冲,估计也没想到他会成为下一个曹操。
哦,他可没有曹操那般精智头脑的能力。
上古时候,神魔一向不两立,对峙于龙虎山又常年积怨太深,周围徘徊了不少怨灵,戾气缭绕。
旭凤啊旭凤,即便你六界战神又如何,伤了本座的人,那便莫怪本座今日势必在龙虎山杀出一条血路,让你们所谓的正义被踩在本座的脚下颤抖!
润玉抽了抽嘴角,眉间暗自一凛,在阴影的遮蔽下划过一道光芒,用舌头舔了舔指尖沾到我后背的血,感到甚是腥甜,笑道:“你们错了。本座今日能来龙虎山决斗,就表明了会与魔界抗衡下去,本座当任天帝以来一直孤独寂寞,自从遇到不一样的穗禾,你们说她罪孽深重,若是她此番死去,本座亦愿意陪着她入阴曹地府,哪怕受苦受难,上油锅下地狱,本座也无怨无悔!”润玉觉着自己有些疯了,那便将错就错,再疯一时又何妨?轻柔的风在四周静静流淌,他低眸,像那次在凡间抚摸猪头那般抚摸着我的头,漫不经心道,“不过嘛,天魔都战了好几万年了,命中的劫数,注定你我兄弟之间必有一生,一死,那我们何不把生死放开点儿呢?”
阴曹地府么,我心中一动。
魔界最忌畏的,便是来自润玉不明所以的笑,因为压根不懂得他下一步是如何落下的棋子。
鎏英大概意识到了什么,走到旭凤身旁小声道:“凤兄,润玉聪明一向滴水不漏,小心有诈。”魔界这次虽带的兵比天界多,但此一时彼一时,她可不想再重蹈蟠桃盛宴那会的教训。
旭凤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