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枪响的是一声哀嚎。
当然,那并不是她发出来的声音。
佐佐木直起身子,看着柜台后面那堵墙随着机关的响起缓缓露出一道门来。
里面是一个满地打滚的中年男子,还有太宰。
“叫得好难听啊。”
太宰皱眉,掏出一只儿童手表,摆弄了两下,从中射出一根麻醉针,让那人瞬间闭嘴昏迷。
这东西有点眼熟。
“你现在连小学生的东西都抢吗?”
佐佐木有点无语地捏捏鼻梁,看起来对于太宰的突然出现毫不意外,心底却有种想要露出笑容的感觉。
当然,佐佐木并不是对于这件不知道该归于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而感到得意,她只是纯粹地感到高兴而已。
纯粹的高兴啊,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呢。
“嗯?不算抢吧,他好像还不知道呢,这小玩意儿还挺好用的。”
太宰从那趴在地上像死猪一样的男人身上跨过,把那手表放回外套口袋中,双手插兜慢悠悠走出来,在柜台前的那个弹孔面前站定。
“加奈子酱是经历过很多次生死吗?对于这种危险很敏锐呢。”
他说着,还伸出右手在那个凹陷下去的位置摩挲了几下,然后侧头露出一个笑来,观察着佐佐木的神情。
其实说实话,佐佐木也清楚既然太宰能做到这种地步,那么他自然也可以在这人对她开枪前把对方放倒。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不过是在试探自己,用她的命。
正常人,或者说混·黑的人,对于生命这种东西都很敏感,或者说,对于自己的命,但是其实佐佐木并不算吧,即使在她死过一次之后。
所以,佐佐木其实并不生气,如果太宰想看她露出什么失态的表情,在这一点上怕是无法让他如愿了。
“差不多吧,太宰是想要知道这种无聊又无趣的往事吗?如果是太宰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哦。”
佐佐木笑眯眯回答他。
哎呀呀,景光,视线还是收一收比较好哦。
佐佐木甚至没有转头看他,都能感受到他复杂凌乱的情绪哦。
“噫!”太宰露出一种略带嫌弃的眼神,“我才对这种黏糊糊的回忆没有兴趣呢。”
他从佐佐木身边走过,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调子,配着他明显自己填的词,栽进那一片混乱的书架里面。
“自·杀~自·杀~手册上有我想要的手法吗~”
“如果这次不要听的话,后面就要拿条件来换哦。”
佐佐木心情很好,对着他的背影说到。
“不会感兴趣的东西呢,以后也不会哦。”
太宰摆摆手。
佐佐木笑得更开怀了。
“好哦。”
*
最后那本一直不见踪影的书终于出现在了太宰的手中,而她也从密室里找到了更多的“货”。
是纯度一般的苯甲基芽子碱呢,佐佐木对这东西可不能再熟悉了。
之前那老头子,为了他那个“最疼爱的小儿子”,可是拿着纯度极高的这东西狠狠坑了她一把,她想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东西的味道。
也因为这东西,佐佐木所有的手术,永远不会用任何的麻醉剂。
她太厌恶这种东西了。
所以,北岛佑介,你想象好你的下场了吗?你可是真正精准踩中了她雷点的人呢。
*
这三人被佐佐木带走之后,北岛佑介显然焦躁起来了。
虽然佐佐木清楚地明白这条交易路线后面肯定有着完整的一整套体系,但是她暂时没有任何举动。
乱起来吧,等你们乱起来,她才好把你们一锅端啊。
这种生意,即使是先代首领也是没有主动沾染的意思,但是他也没有禁止的打算,私下的老鼠们总是在做的。而森先生坐上这个位置后,关于毒·品的任何交易,特别是私下的,都是被明令禁止了的。
所以,北岛先生,你这可算是明面上违背了首领的命令呢,你是要背叛港口Mafia吗?
那么,就由她这个“港口Mafia的刽子手”,来亲自处决你吧。
准备好了吗?
*
两周后,佐佐木带着诸伏景光和一帮黑衣大汉,站在了港口Mafia东京分部大楼的顶层。
这顶层是北岛佑介的办公室,简直是仿造着横滨的港口Mafia大楼的首领办公室造的。
虽然是低配版,但是却让佐佐木感到有点恶心。那种像是烂醉之后呼出的那种恶臭味一样,让她连站在这里都感觉到不适。
当佐佐木看见这位北岛先生的正脸时,这种恶心感达到了顶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让她要马上干掉这个人。
这人,跟那个恶心的老头子有三分像呢。
难道说,这是所有世界的规则吗?恶心的人总是在各种方面有几分相似吗?
幸亏她也没有再用这栋楼的打算了。
这周佐佐木都在处理新公司的事情,选人,买办公楼,建立公司体制,幸亏有松崎一幸这个能干的人在,不然对她来说确实有点棘手。
所以说,专业的事情还是要让专业的人来做嘛。
新公司的业务开拓倒是非常顺利,这种地下世界,在利益面前,上一秒的盟友下一秒可以瞬间变成敌人,“原港口Mafia东京分部”的“上帝们”,已经成为了他们港口株式会社东京分部的忠实顾客,最大的那个单子,也就是跟黑衣组织的交易,也已经将重心转移到了他们这边。
唉,要不是北岛佑介勤勤恳恳发展客户,自己哪里会这么轻易建立起这个客户群体呢?还是得多谢他用这么多年为他们做了还算完善的部分准备工作呢。
北岛佑介在办公室怒砸桌椅的丑态,都被杉山零次转播到了佐佐木这边。可笑的是他甚至还不知道跟他“抢生意”的人是谁。
所以说啊,纯靠武力确实是最低劣的做法了,自己的脑袋里都是棉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