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让三猫一狗嗅了半天,直到它们记住了上面的味道才把它们撒了出去。
这块玉佩是从叶寻花的衣物里找到的,应该是随身挂在腰间的。
小月站在一堵半颓的墙垣上,目光中满是坚毅和执着。
淡淡的月光映着她的清影,孤寂而又落寞。
叶寻花!
你在哪里?
你快出来!
她的眼角,噙着一滴晶莹,努力不让它掉下来。
终究还是一阵风过后,吹落在无声的尘埃里。
不知从那个角落传来一声猫叫,是桐花!
小月从断墙上纵跃而下,凌空虚跨五六步,几下就来到了桐花跟前,就见桐花的嘴里衔着一块布角,显然是衣服上的一角。
这是他的!
小月从桐花嘴里拿起那块布角,凝视良久,已经可以肯定这就是叶寻花衣服袖子的一块。
这块布角上隐约还残留着一块血迹,可以想象的出,叶寻花是受了伤的。
小月环顾四周,见这个位置并不是丰乐楼主楼,而是楼后面的一排杂物房。
据周德彪和郑漏斗所说,叶寻花是从窗户跳下去的,而在跳楼之前已经受了伤,那么他应该是跳楼后又来到了这个房子里。
现在这个房子被烧毁了,却没有发现尸体的痕迹,那么他应该是在起火之前就离开了。
至于这块染了血的衣袖布角,有可能是他扯下来丢弃的,目的自然是不想让人看到。
要知道叶寻花可是喜欢穿白衣服的,如果白衣服的胳膊上有鲜血,那可是十分显眼的。
这么一说叶寻花还真有可能没死!
想到这里小月的脸色终于不那么苍白了。
他会到哪儿去了呢?
她把胖虎叫了过来,让它闻闻那块布角,看看胖虎能不能闻出点什么来。
胖虎闻了以后就在四下里乱嗅,然后就向远处的园林跑去。
小月眼前一亮,急忙跟了上去。
小月的背影还没在夜色里消失,一道黑影从远处的废墟堆里显露出来。
黑影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悄然无声的尾随而去。
钱胖子等三人在院子里枯坐,眼看着月上柳梢头,四周一片安静,唯有远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
更夫佝偻着身子,迈着慢腾腾的碎步,也许是喝醉了酒,打更总是不在点上。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这不像是打更,倒像是老和尚念经。
周德彪听得心烦意乱,说饿了要出去吃饭。
郑漏斗也说要回屋睡觉,只有钱胖子还坐在院子里,老大和他们说了晚上见,那就一定会来见面的。
躲在屋顶后面的一个人影看了看走出家门的周德彪,又看了看回屋里的郑漏斗,再把目光投在钱胖子身上,不知道该去盯着谁才好。
小月跟着胖虎一路来到了一处湖边,这是一个人工湖,湖里种着些藕荷,荷花早已凋落了,只有亭亭的荷叶在晚风里摇摆。
胖虎对着湖水嗅了嗅,然后开始喝水,它应该是口渴了,之所以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喝水的。
小月先是蹲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湖水,仿佛看到了在莘县叶寻花家里的一幕,自己落入湖中,叶寻花跳下来相救,然后自己伏在桥上看着水中的他慢慢沉没……
当时为你掉了一滴泪,今天又为你掉了一滴,难道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她坐了下来,脱了鞋袜把脚浸入水中,让玉足接受湖水的抚摸。
然后说道:“出来吧!”
四周一片寂静,连湖中的蛤蟆也不敢发出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