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德彪装作很费劲的上了马,心里暗想:我特么竟然成了辽兵了!
巡逻队在空旷的街道上转悠了几圈,强行拿了一家酒铺的一坛酒,又到一户人家抓了一只鸡,这才回到营房。
营房竟然是顾城县衙,不过有点寒酸。
门口有一个老头在看门,也是穿着辽兵的衣服。
见巡逻队回来了,老头上来牵马:“五爷,您回来了,哈斯大人发脾气了!”
五爷一听哈斯的名字,身子一下矮了半头,低声问:“又咋了?”
“好像是想找个姑娘。”
“这城里几乎十室九空,到哪去给他找姑娘?”
老头叹了口气不做声。
五爷只好硬着头皮去见哈斯。
哈斯是真正的契丹人,留着地中海式的发型,此时正在大堂里喝酒。
五爷进了门,赶紧行礼,讨好道:“哈斯大人,我刚才巡逻给您弄了一坛美酒,还有一只肥鸡,等下让二狗做好了给您端来。”
“蔡五!你不老实!”
哈斯把酒碗往桌子上一墩。
蔡五吓得马上就跪下了:“我蔡五对大人对大辽忠心耿耿,这不刚才又抓了一个外乡人给我们当差。”
“外乡人?来历可靠吗?”
“可靠,无极县逃荒的。”
“嗯,赏银我会给你的,不过我希望你对我不要隐瞒什么!”
“哈斯大人,我对您赤胆忠心,不敢有半点隐瞒。”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老婆并没有回娘家,还留在家里呢?”
“啊,我老婆她,她又丑又老,还有病在身……”
“混蛋!你老婆明明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蔡五,你太不老实了!”
“哈斯大人!我求您了,我这就去给您找姑娘去!”
“不必了!今天晚上我去你家里做客,应该怎么做你心里明白!”
“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吧!”
哈斯也不理他,不耐烦的挥手让他走。
蔡五只好爬起来退出大堂,心里那个恨无处发泄,正好看到二狗在训斥周大业,上去就是一脚。
二狗被踹了一个跟头,爬起来不知道怎么了,蔡五发这么大火干啥?
“五爷,我就说他两句,没怎么着他。”
他还以为蔡五护着新来的瘸子呢。
蔡五横了二狗一眼,气哼哼的走了。
二狗赶紧跟上,陪着小心不敢说话。
周德彪蔑视的看着这两条辽人的狗走了,回头继续和看门的老头唠嗑。
“刘老哥,你刚才说咱们这顾县只有一个……”
看门的老刘赶紧拉了他一把,用眼神制止他继续往下说。
“没事!没人听见。”
周德彪听说整个顾县就一个辽兵驻守,其他的都是临时招募的汉人,根本不在乎。
“咋就只有一个呢?”
“本来有一个小队十几个人的,前不久来了一伙子宋军,能有四十来个,差点给他们一窝子端喽。”
老刘压低声音说道。
“啥?四十多个?”
这不就是郑漏斗他们嘛!
“他们去哪了?”
“这谁能知道,不过他们杀了辽人之后是从西门走的。”
西门?那是奔真定府去了!
周德彪打听出了郑漏斗的消息心里很高兴,又为郑漏斗他们担忧,你说你们不回去找老大,怎么反倒拿鸡蛋去碰石头呢?
郑漏斗他们还真是去真定府了。
在黄羊谷他们等辽兵走后,就商量着下一步的打算。
郑漏斗眼里含着泪,后悔应该自己去引开追兵,让周德彪藏起来。
他知道周德彪必然凶多吉少,这将会成为他一辈子的痛。
“弟兄们,咱们的命是周都头拿命换来的,按说我们应该珍惜,应该回大名府重新归队,但是……”
说到这里郑漏斗激动起来:“我做不到!”
“我真的做不到!”
“我要为周都头报仇!我一刻也等不了!”
他的眼眶里藏着一颗泪,他的牙齿几乎把腮帮子咬破了。
“我不勉强你们,愿意跟我去杀辽狗的我们现在就走!”
说完,郑漏斗转身向北走去。
他头也不回的走到谷口,转身一看,所有的人都默默跟在身后。
“好兄弟!杀完辽狗我请你们喝酒!”
他们一行四十多人直指真定府,一路上专拣僻静的小路行走,若是遇到小队的辽兵就顺手解决了。
第二天到了顾城,晚上摸进去一看,只发现一个十多人的辽军小分队,于是毫不客气的干掉,只有一个辽兵外出未归侥幸脱逃。
那个幸运的辽兵就是哈斯,那天晚上他在外面喝多了醉倒在半道上,这才逃过一劫。
第二天当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担心挨骂走进县衙时,就被眼前情景吓傻了。
满地的尸体,十多个辽兵同伴全死了!
他从慌乱中恢复过来,心里甚至有点小高兴。
都死了,那我不就是这里的老大了吗?
于是他开始招兵买马,先把混混蔡五招至麾下,然后让蔡五物色人来当辽兵,承诺每找到一个给一两银子。
但是顾城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也就剩下些老弱病残。
蔡五好不容易东拉西凑找了不到十个人,连个看大门的都没有。
这才每天出去巡逻找兵源,想着凑够一个百人中队。
正好就把周德彪招了进来。
周德彪听老刘说了个大概,心里已经明白了,原来这整个县城其实就一个辽兵,其他的都是狗腿子。
好吧,既然郑漏斗没有杀了你,我来替他完成吧。
他骑着马出了县衙,由于蔡五为了老婆的事头疼的要死,谁也不来管他。
他径直来到城外,把那十个弟兄召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