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在想……娶媳妇儿的事。”
叶厌此话过于粗鄙,甚至说了苏州乡下的土话,听得皇帝耳朵一缩。
叶光光翻了个白眼:“老三,你如今已经是京中人了,就不要再说那些乡下话,难听难听,不堪入耳。”
叶司晨不屑地冷哼一声,没有理会。
皇帝扶额,将话题拉回正轨,“今日来,一来是给你们娶妻,二来是许贵妃之事。”
“许贵妃实在德不配位。”叶司晨抬头出言。
“朕记得你一向不关心朕的事,以往朕让你来和朕谈谈正事,你都百般推脱,为何如此关心许贵妃之事?”
叶司晨不过是替他的皇额娘鸣不平,他的皇额娘才是皇后,即使死了,他也不允许任何女人凌驾到他皇额娘头上。
每想到额娘一次,叶司晨心中就对叶厌多了一分痛恨。
若不是他母子两个贱人,他的皇额娘怎么会死?
大殿内父子四人对许贵妃一番探讨,最终决定将许贵妃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至于许家的势力,叶厌说他有办法。
圣旨传到许贵妃宫里的当天夜里,一个小宫女去给许贵妃送恭桶,人刚进去,就尖叫着跑出来,“许贵妃…………”
恭桶倒在寝殿门口,散发着屎尿臭气,与尸臭味混合在一起。
掌事姑姑扇了小宫女一个巴掌:“死丫头!怎么回事说清楚!”
可那丫头只顾着大喊,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小宫女的喊声吸引了很多宫人,就连其他宫里的太监宫女也都过来打探消息。
掌事姑姑踏入寝殿,就被眼前之景惊呆了。
许贵妃双脚离地,悬挂在房梁之上,黑色的长发披下来,在空中晃荡,如同女鬼。
许贵妃自缢了。
宫人们瞬间人心涣散,走得走,跑得跑。
掌事姑姑想找个人把许贵妃的遗体好好安葬,都找不到人来。
寝殿里的尸臭味愈发浓烈,就好像是从许贵妃的遗体上散发出来一样。
她的身体还是热的,可是自从她的儿子死了,她就已经死了。
这贵妃宫,也早就没了主人。
宫人们不是傻子,早就自寻出路,有几个宫女甚至偷来了自己的身契,连夜出了宫。
太监出宫的倒很少,宫女出宫可以嫁人,可太监是没根的,即使出了宫,也无法成家,他们注定一辈子困在京城之中。
…………
一个身材矮小的太监正在墙边的狗洞里钻,他刚一抬头,就看见了叶厌的脸。
“福子。”
叶厌面无表情地念出了那太监的名字。
福子怎么也没想到,他一个王爷,为何大半夜不睡觉,待在皇宫的狗洞旁边。
如果福子问出来,叶厌会告诉他,当然是来等你了。
福子慌了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奴才见过王爷。”
叶厌单刀直入:“我知道许贵妃走了,你们的日子不好过,寻常太监可以留在宫里,等内务府重新分派,可是你不行,因为你当初为了许贵妃得罪了内务府总管,你回不去了,你只能逃出宫。”
被叶厌戳中心事的福子低头不语。
当年,许贵妃让他去跟内务府拿虚补的药物,那药物是要给一个江贵嫔的主子吃的,福子知道这药有问题,可是许贵妃下了命令,他不敢不去拿。
内务府总管说这不是许贵妃该领的,她的份例里没有这些,福子就拿许贵妃的名号压他。
内务府总管一个总领太监,被他一个最低等的跑腿太监压,自然心生恨意。
可是他当时确实是许贵妃的人,他还发了狠话,说若是总管不把东西给他,就让他和被割掉的两个蛋埋在一起。正好许贵妃身边有个老太监想做内务府总管的位置。
他说了那样羞辱的话,从前仗着许贵妃的势力,总管不敢把他怎么样,可如今……
福子想起总管看他的眼神,像毒蛇一样,好像恨不得立刻置他于死地一般。
福子看不起太监。
那些死太监都是从小就净了身,而他不一样,他是尝过女人滋味的男人。
他是青藏人,刚刚来精就娶了妻,还是一个漂亮圆润的妻子。圆房当天他激动地和妻子大干了一整晚。
可是第二天,一群土匪闯了进来,说他们老大看上了他的妻子,那群土匪扒下了他的裤子,把他的蛋砍掉了,却留着他的长根。
他的老婆跑了,临跑之前,还喝下了红花,说不愿意生他的孩子。
福子万念俱灰,想一死了之,有一天,一个模样奇异之人告诉他,他是西蛮商人,手里有药物能让他重振雄风,那商人让他用了一滴,一瞬间,福子就感觉自己好像烧起来一样,疲软多日的根有直立起来的趋势。
福子想念和妻子云雨那一晚的无上快感,可商人给的药实在太少了,不够,根本不够,这一点点舒服福子根本不满足。他还想要更多。
福子如获至宝,可是那商人要价太高,他根本没钱买。
商人给他指了条路,天朝宫中要阉人,福子绝处逢生,他要去宫里做太监,把发的月钱都攒下来,买这个西蛮商人手里的药。
叶厌对福子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他手底下的暗卫可不是吃素的,不仅能打,而且还擅长收集信息。
叶厌知道他与西蛮商人有联系后,便盯上了他。
“你就算出宫,又能去哪里呢?阁下如今是个阉人,就算出去了也难以立足。”
福子听了咬紧牙关,他痛恨阉人,痛恨自己的这副身子。
“你跟我去定安王府做事吧。”
福子猛地抬头,他不敢相信会有王爷要他。
王府里也是有阉人的,不过很少。
大部分王府前院是小厮,后院是女使,前院的不能去后院,后院的不能去前院。
不过对于小厮女使的婚嫁不是十分限制,到了年纪,可以自由婚嫁。
如此一来,王府中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