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许府。
“什么啊……好熏。”一道抱怨声传来,无梦回慢慢坐起身来,恰见一位穿着素白长衫的少年正在旁边熬着些药。
“给你的。”江言头也没抬道,“鬼也能喝,苦也得喝。”
“……”无梦回一时间愣在原地,这倒真是把自己想说的给预判到了。
江言将熬好的药俯身在无梦回脸前道:“现在喝,凉了更苦。”
没等他接过药,一人轻轻敲着门,“公子,三少爷在客厅等着呢。”
两人出来时,看见叫他们的人先是一愣,这人似乎有点眼熟,“公子,小的胡颂,您见过的。”
“你不是……”江言迟疑道。
“走了阿言,许大人还等我们呢。”无梦回将汤药一饮而尽打断道。
“这边请。”边说着,胡颂连忙来到前方带路。
来到客厅外,胡颂微微行礼对两人道:“府主与夫人和三位少爷都在其中,那小的先退下了。”
胡颂走后,两人也迈入其中,里面宽袤,行列桌椅错落有致,灯火通明,流转着精致的光华,令人陶醉在奢华之中。
“江兄,梦回兄!”许可拉着一旁的罗少杰起身来到两人跟前,“你们帮了我父亲大忙,这次可是专门为你们举办的。”
“许可。”一道温柔亲切的声音从主位响起。
许可连忙转身向那人行礼道:“母亲,这三位就是帮了我们大忙的朋友。”
三人也纷纷行礼,“见过令尊,令堂。”
主位上,男的大概三四十岁模样,看着几人一直露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女的年轻貌美,一言一行尽显温柔。
主位之下,有两人起身向江言几人拱手道:“在下许赞成。”
“许认同。”
许可在旁边道:“这两位是我大哥和二哥,你们也听说过吧。”
“久仰两位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一表人才。”江言笑着回礼道。
“好了,快落座吧。”府主笑道。
入座后,又零零散散来几人,纷纷行礼后互相寒暄着,其乐融融。
唯独许可这边冷冷清清,没人与他寒暄,甚至没人选择向他行礼,仿佛他并不存在似的。
“听说你年纪轻轻就到了神境?了不起啊了不起!”
“……言重了。”江言尴尬道。
“听说是你在最后把凡什么塞压制住的?真是年少有为啊!”
“小事小事,随手一帮。”无梦回扇着紫扇笑道。
“你……你就是医罗派的?”
“是……怎么了?”罗少杰小心翼翼问着。
“哎哎,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啊,在哪?”
“你是那个……那个首席大弟子!我们在武林大会的时候见过啊!”
“抱歉……我好像没见过你。”
“我在左边主楼,当时我就看见右边就有一抹红绿白的上了四楼!”
“…这……您眼神真好。”
在听说罗少杰身份后,众人的目光也全都围在他身上。
片刻,在府主示意下众人才纷纷回道自己位置上,这时,下人们将各色佳肴端了上来,同时有十几位绝妙的舞姬翩翩起舞。
府主与夫人先回房休息时,众人才纷纷起身相互把酒言欢。
江言三人也来到许可身边坐下,“几位,玩的怎么样?”许可见他们来也笑盈盈道。
“玩的倒不错,就是感觉少了些什么。”无梦回扇着扇子轻叹了一声。
“梦回兄觉得少了些什么?我现在叫人补上。”
“那你就自罚三杯,方才我好一阵输。”
许可听完微微愣了一下,看了眼江言才恍然大悟,“好,下局可加我一个。”
……
在玩的尽兴时,江言忽然抬头看见远处的胡颂,许可也察觉到目光莞尔道:“有件事我应该告诉你们了。”
“什么事啊?”罗少杰红着脸问道。
“在酒楼那里其实全是个圈套。”许可微微笑道,“不过应该除了梦回兄没人猜的出来的吧?”
“我只察觉到一些不对,并没有怀疑。”江言回应道。
“凡芸芯是我绑的,那座酒楼其实是我的,胡颂只是我派去演戏的,原本我目的是设置阵法把凡芸芯从二楼那里摔下去,我当时也在楼下随时派人将其接住,然后借她之手调查凡家。
可没曾想啊,你们居然去了那个位置,更没想到凡芸芯竟然莫名其妙死了,为了让这场戏演下去,我就只能将你们抓了,后面就是你们知道的了。”
“果真精妙。”
“不过我还是一直很好奇梦回兄是怎么发现的?”许可向无梦回问道。
“从胡颂见到这个场景说不要报官,而你又在没人报官的情况下出现,还带着侍卫,若说你害怕一个人出门,你逛集市的时候就算离我们再远也没见你害怕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你就在附近。
酒楼的人何其多,你一个一个审问的时候总不能单独对我们产生好奇吧?只能说是前面单独审问是幌子。
从一开始你也并不关注凡芸芯的生死,应该早料到她早晚都会死。”
许可心甘口服道:“与你相比,我这点小计谋还真是藏不住,既然你已经知道为何还要陪我们演下去?”
“直接说出来多没意思,还不如去玩玩,凡家暗室也算让我开了眼。”无梦回笑道,“你这份冷静倒挺让我佩服。”
直到深夜众人才散去,许可将三人带到回房后,“那就祝各位做个好梦,我们明早见咯!”
临近天亮,江言突然醒来,起身看了一圈后发现无梦回又不在屋内,刚想去门外看看时,便听到一道关门声,随后看见一人小心翼翼的向里面走来。
“干嘛呢。”江言看着眼前场面无奈道。
那人显然被吓了一跳,随后才一脸笑容走来,“阿言,天还没亮呢。”
“是没亮,黑灯瞎火的我还以为进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