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就差一点点我们就能赢!”
“没事,下次吧。”
楚松的队伍输了,对方过来和他们说话,笑着道:“玩的很尽兴,等假期结束后,我们可以再玩一次。”
青山书院的课业繁重,但山长也重视学子们的身体,毕竟科举考试不止是拼脑子,也要比体力,否则几天几夜下来,怕是坚持不下来。
因此,山长是愿意看见学子们强身健体的,甚至每隔一段时间,山长会带领大家打八段锦。
大家都看楚松,总觉得对方是来挑衅的。
楚松乃天之骄子,向来都是拿第一,不管什么都是最厉害的。却不想这次竟然输了,肯定心里不忿。
只是没想到少年微笑着点头,说了句好。
“楚兄,你是不是身子不适?方才就看见你脸色不大好。”
对方领头的叫张光镇,今年十八年长楚松一岁。他一直欣赏楚松,能和楚松做对手他觉得十分荣幸。比赛自然想赢,不过他以为会血战到底,却不想赢的比想象轻松。
当时在场上他就发现楚松不对劲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张光镇如此说辞,大家便都朝着楚松看过去,果然见他面色略白,嘴唇颜色也淡了不少。
“无碍,”少年笑的耀眼,“下次再一起玩。”
又说了几句话大家便都各自散去收拾东西,准备放假回家,楚松则是站在那没动。
少年身后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松树,常年青翠,不因为任何事物发生变化。而树下的少年也是如此,规规矩矩的立在那,看着楚夫人走过来。
“母亲。”
与方才相比,楚夫人面容更冷,她上下打量楚松后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为何没赢?”
同窗都会问一句他身体,最亲的人却上来就是责问。
楚松神色如常,似乎已经习惯了母亲如此行径。他歉意一笑,道:
“让母亲失望了,是孩儿失误。”
“知误改之,”楚夫人愠色淡了些,道:“上午考试答的如何?”
楚松如实道:“回母亲,尚可。”
楚夫人语重心长的道:“松儿,你身为楚家的嫡子,就是要比旁人优秀,才能将底下那些人压下去。从小你就是个懂事的孩子,想必不用为娘的多说。”
楚松垂下眼帘:“是,孩儿明白。”
“今日你父亲在,从书院走的时候带着楚涟一起。”
楚涟是楚家庶出,只比楚松小几个月,也在青山书院求学。往日楚夫人也会让他们兄弟二人一起回家,但私下里会告诫楚松,嫡出和庶出不一样。
这回让他扮演兄友弟恭,就是为了给楚老爷看。
“是。”
楚夫人又说了两句话,丫鬟过来说县令夫人邀请她一同回城,楚夫人便快步走了。
楚松目送母亲的身影,看见她喜笑颜开的和县令夫人说着什么。
少年额头的绯色布条被汗水染湿,瞧着颜色又艳丽几分。他脊背挺直的站在那,目光幽远,带着说不清的惆怅。
明明才十七岁正是生动的年纪,可旁人打打闹闹意气风发,他却是少年老成,稳重如山。
同窗们走都走了,楚松却低着头看自己的脚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灵儿快走几步想上前和他搭话,但是见有个穿青衫的学子过去和楚松交谈,所以她停下来,直到那学子离开,她才开口。
“楚松。”
少女的声音清脆,洋溢着欢喜,让原本愣神的楚松回过神来。
常年在书院求学,若是下山也是回家温书,因此接触的女子只有家中妹妹们,并没有外人。楚松觉得这声音实在是陌生的紧,他肯定没听过。
少年转过身,略高的眉骨构成他傲人的骨相,哪怕他现在面无血色,也依旧是俊逸非凡。
额头上的汗珠往下滴落,聚在浓眉上,随着他的动作直直的滴在他左眼的黑痣上。
灵儿的视线恰好落在那,心上溢出一种别样的欣喜。
“看吧,我就说他左眼皮上有颗痣。”
芝麻大小,若是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到。葛三望了过去,寻思着人长的好看,哪怕长痣也是锦上添花。
“这位姑娘,认识楚某?”
楚松见一身红衣的少女走过来,鹅蛋脸新月眉,婉约的长相因为笑起来时的小梨涡而变得甜美娇俏,加之一身绯色劲装,瞧着飒爽利落。
楚松忽地想起那一面之缘,只是不知为何她知道他的名字。
“不认识,但现在认识了。”少女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她道:“我叫颜灵,你可以唤我灵儿。”
灵儿步伐又快又急,直接站在楚松一步远的地方,近的甚至能嗅到他身上的冷香。
楚松忽地退后一步,微微蹙眉道:“不知姑娘找我何事?”
“我说了呀!”灵儿觉得有点奇怪,难道是她表述不清楚吗?
“我想认识你,和你做朋友。”
陌生女子说要交朋友,这件事无论在哪里都显得诡异。何况楚家规矩森严,楚松更是被楚夫人从小教导,他不可能逾越。
楚松又退后一步,斯文有礼道:“抱歉姑娘,楚某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楚松便转身要走,却不想灵儿快他一步,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而且伸出手。
少女的手莹白似玉,掌心上的碎银被日头一照,晃人的眼。
楚松眯了眯眼睛,等待她先说话。
“这个送给你。”
在山寨的时候,每次爹送她银子,她都很高兴。所以灵儿认为,她将银子给楚松,这是在示好。
却不知有时候银子代表着旁的含义。
楚松那张俊脸冷了下来,但依旧规矩有礼,他问道:“姑娘到底是何用意?什么事情不妨直说,不必辱人。”
说完话,他侧头以手抵唇咳了几声,面色涨红让苍白的脸有了凡尘气,瞧着怪好看的。
“就是想认识你啊,你不要银子,那你想要什么?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