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激动鼓掌。
君落的目光停在为首收剑的弟子身上,眼睛亮了亮,好像还挺好看的。
只见他们三人平稳落地,脚尖轻挑佩剑,伸手接住挽了个花,然后念了句口诀,佩剑便凭空化作点点金光溃散消失。
三人皆是相貌清秀的俊美少年,穿月牙白的束袖劲装,衣服上的暗纹繁复,是道防御的符文。
为首的弟子一拱手,礼貌与县令介绍道:“小辈昆仑内门弟子穆岭,此二人是我师弟,昌鹤与轲筠。”
众人不敢言语,静默却恭敬的站着,生怕唐突了这二位修士。
但并不妨碍围观的女子们悄悄羞红了脸颊。
君落克制住自己,心想,那是各位没见过修仙排行榜上的那几位,才叫真正的仙风道骨,举世无双。
君落欣赏之余纳闷,为何此处还能请到昆仑内门弟子。
按照流言里说的程度,远不需要请到昆仑的人来解决。
昆仑乃修道四大宗里最拔尖的一宗,其中剑修更是仙门百家中间排第一的精英。
她们山头的小柳树,也才化出灵智不过百来年,怎会有人为了专门揪出他就费心费力求助昆仑?
这是要把他爷爷顺道也给拔了?
她直觉不太对劲,腹诽道果然传言不可尽信!
那边县令已经带人上了马车,君落分出一缕神识,在嘈杂的人声里寻到他们一行人的声音:
“势不容缓,还请县令大人带我们现场勘探一二,才好为令郎诊治。”这应该便是为首的那位穆岭。
“好……老夫就这么一个独子……可千万不能出事,还望各位费心!”
马车开始行驶,君落捏了诀,隐匿了身形,飞身跃上马车顶棚,择了个舒适的坐姿,开始光明正大偷听。
车内二人毫无所知,还在继续讨论事从何起:
“不知令郎如何被魇?时辰和地点,之前行为可有什么异常?”
县令低吟了一会,想了起来:“小儿是申时用了饭便在房中温书,还是家中丫鬟前去奉茶才发现小儿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请了大夫却是说毫无病症。”
穆岭“嗯”了一声:“之后大人寻访医师,却毫无所获,这才辗转寻到昆仑……”
县令连忙称是。
君落却觉得反常,言辞间丝毫不见有多严重,用得着请来昆仑修士赶过来么?
他们究竟是过来干什么的,寻常人家中魇顶多寻个道士或者药婆子解了,瞧着县令也不是没法子的人,远不及需要昆仑来解决。
此处有异。
左右她也不急,不如瞧瞧热闹,让人教训教训乱溜达的小柳也不错,只有在外头吃了亏,他日后才不敢瞎惹祸事,平白断了这修炼的道路。
打好了算盘,君落打了个呵欠,红光一闪,化作了一瓣红色小花瓣落在车顶,懒洋洋沐浴着日光。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载到县令的私人府邸才平稳停下。
君落自暖洋洋的梦中醒来,重新化成人形,打着呵欠跟在他们四人身后进了门。
一眼看去,这宅子修缮得宜,宽敞透光,再看风水植株,也并没有犯什么忌讳,就算是个普普通通的平常格局,也已经算是不错的格局,一眼看去也并没有其他诡异的气息……
君落懒得听他们几个人打官场里的迷语,径直在宅里绕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妖气,直至走到厨房那一块,她才感觉到有一丝熟悉的妖气。
君落留心巡视了一圈,有些好笑的走过去,踹了一脚柴火堆,恨铁不成钢般开口骂道:“你倒是长本事了?有什么想不开的跑别人屋子里充柴火?”
此时府上所有人都被叫去询问事宜,现下无人,只见柴火堆底下有一枝光洁的柳条努力挣扎着支楞起来,表面渗出了些汁液。
这枝柳条哭哭啼啼道:“落落姐姐,捞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