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上的狸猫面具,还是后悔他岁岁年年倚在树上的冷眼旁观。
又或是后悔,冬月里接过了一个为他肩头扫雪的红尘。
如果悔意可以凝聚成形,那此刻便是天罗地网。
他拥住坠落雪花的瞬间,钳制法力的毒铺天盖地锁死在他寸寸经络里。
盛禅垣旋身,蜷曲身子,为怀中人减震。
逢谂飞舞的发丝一寸一寸爬上银白,其中还混杂了反重力的泪珠。
“我说了让你走!”逢谂脸埋在他肩颈,声嘶力竭地呵斥他。
当事人没有快死了的悲痛感,有些失神,他在想逢谂日后会不会习惯性往屋檐下跳。
早知道……不惯着她了。
盛禅垣摁住逢谂的脑袋,发狠一字一句反驳:“不、走。”
坠入黑暗之前,他仰头看见了纷扬大雪之中的圆月,玉盘之中有人儿抬头,隔着遥遥岁月与他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