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呼吸。
“大青龙!”她惊呼着起身,却伴随着头顶传来桑陌儿的惊喊声,她被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啊......”
咦?怎么软软的?
桑陌儿缓过神来,睁眼一看,竟见自己身下正压着云暮。
云暮已经快喘不上气,“陌儿,快起来......我坚持......不住了......”
桑陌儿忙连声说着“抱歉”起身,又扶喘着粗气的云暮起身,“对不起对不起,你还好么?”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云暮心不在焉地摆摆手,忙朝东方君赫走去,满心满眼的担心,“大青龙,你感觉怎么样?这是哪啊?”
桑陌儿好奇地四下张望,忽而恍然,“云暮,此处便是七曜山了!”
“七曜山?”云暮不敢相信地环视四周,可当她回眸时,东方君赫已经撑不住地双手一垂,整个人侧身倒去。
“大青龙!”她忙伸手去扶他,可根本赶不上他跌倒的速度。
幸而景仟祎及时赶到,稳稳接住他,“气息不稳还逞能。”说罢,一把扯住他的胳膊,直接将他背起来。
云暮诧异地眨了眨眼,不约而同地与桑陌儿四目相视,瞠目结舌。
“你们想看着东方君赫死是么?”景仟祎不悦地看着两人,又把视线挪到桑陌儿脸上,“带路啊!”
桑陌儿回过神,忙点头“哦”着转身朝前走去。
四人来到一座茅屋前。
桑陌儿抿了抿嘴,支支吾吾地难以启齿,“我先提醒你们一句,这个神医脾气古怪的很。”
景仟祎不以为然地踹开墙院竹门,“本座的脾气更古怪!”
立时,从茅屋里传出老者的声音,“魔尊,你如此无礼擅闯,可叫老朽如何心甘情愿的救治青龙一族的龙尊?”
云暮目瞪口呆地看向桑陌儿,压低声音说:“他怎么会知道?”
语落的瞬间,老者的声音再次从茅屋里传出,“说话的女子可是神族圣果?”
她一惑,点头回应,“我是神族圣果。”
老者朗声一笑,“若要老朽救他,你需从山脚下一步一跪地跪上来,再献上你的血液,一碗即可。”顿了顿,“若是魔尊仍要硬闯,老朽倒是愿意与你比试一番,可龙尊能不能撑住,那便难说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啊?
还真是脾气古怪的老头!
云暮皱了皱眉,又听老者继续说,“你若是不愿意,便带着他下山去,老朽不会救他。”
话音刚落,景仟祎便不耐烦地目光骤狠,一股强劲地气息冲开茅屋木门,怒叱,“你今日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末了,他阔步进入小院,又一股更加强劲的气息从茅屋冲出来,他奋力迎住,却直接被逼出小院,竹门再次关上。
老者得意大笑,“魔尊,你也不过如此嘛!”
景仟祎不服气地眯了眯眼,掌中天穹镍火扶摇直上,将整个围栏紧紧缠绕,只听“砰砰”几声巨响,仍纹丝不动。
他不死心地想要继续闯,曾经修炼噬神术,直闯冥界盗浮生瓶,但凡他想要的东西从未失手,如今区区茅屋小院,也休想拦住他。
“你别再硬闯了,”桑陌儿皱了皱眉,一挥衣袖,及时挡住了他的天穹镍火,“惹恼了神医前辈,非但不会救东方君赫,还会把我们赶下山去,三日期限一过,他真的要浑身结冰而死了,我们再和神医前辈好好商量商量嘛!”
从山脚下一路跪下来......
应该不会很累吧?
云暮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东方君赫,脑海里浮现出青龙一脉被灭族的画面,简直是惨不忍睹,她攥紧了双拳,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上前轻轻推开竹门,“我答应,但你一定答应我,要尽全力救他!”
老者甚是满意,“好,老朽答应你!”
桑陌儿一惊,忙拽住她的胳膊往回一拉,“你怎么答应了,你可知从山脚下一路跪上来有多少台阶,总共有三万五千五百个!”
云暮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在此处等我回来!”末了,转身一顾东方君赫,对景仟祎说,“硬闯没用的,我和他有千丝万缕绳的牵制,你得背他一路跟着我。”
桑陌儿担心地在原地手足无措,“可你膝盖也受不住啊!”
景仟祎甚是憋屈,抿着嘴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现在下山,”云暮越过他朝前走了一步,看着陡斜的下山路,忍不住又深吸一口气,正欲一鼓作气下山时,手腕却被东方君赫紧紧扣住,她惊喜回首,“你醒了!”
东方君赫微微睁开双眼,气息微弱地冒出几个字,“你不许跪!”
“大青龙,你不用担心我!”云暮用力抽出手腕,径直走下山去。
景仟祎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闭了闭眼,手腕微动,一团黑云飞来,三人驾云很快来到山脚下。
云暮站稳后,仰望着上山的台阶,丝毫唯有犹豫地一步一跪往上爬。
“果子精......本尊让你......别跪,你听不懂么!”东方君赫挣扎着想从景仟祎的背上下来,浑身却酥软无力,情急之下,他强忍剧痛施法,嘴角意料之中地溢出鲜血,一缕无形的气息如软垫般缠绕在云暮的膝盖上。
景仟祎眯了眯眼,用余光一瞥背上的东方君赫,密音入耳:你保护人家,是不是得让她知道,本座很好奇,你屡次拼上性命保护她,怕不止是为她的元神吧!
东方君赫冷脸擦去嘴角的鲜血,密音回应:本尊早已断绝七情六欲,如此只是不想欠她一个人情而已,你倘若告诉她,本尊一定毁了云朝的历劫!
景仟祎唇角微勾,看向满脸虔诚的云暮,“果子精?他为什么要这样叫你?”
云暮一翻白眼,真想说一句“因为他脑子不好使”,可他现下醒了,她完全不敢说出口,只顾看着遥遥无期的前路。
东方君赫猩红着双眼,死死盯住云暮的背影,可寒针四处游窜,心口剧痛,浑身寒冷彻骨, 他也不愿移了视线。
不知过去多久,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她膝盖处的法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