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似乎是怕金万不信,孟五特地晃了晃肩上装有银子的包裹,发出一阵悦耳的响声。
银钱声入耳,金万心底五味杂陈,他伸手指了一个方向,苦笑道:“朝那走个百步就到了。”
“多谢老兄。”孟五紧了紧肩上的包裹,又是看了一眼从他金万身后探出头的金兴旺,笑问道:“这是老兄的孙儿?”
金万颔首,拍了拍身后孙儿的肩膀:“兴旺,叫声叔。”
“叔!”金兴旺虽然心中害怕,但还是叫了一句。
闻言,孟五从胸前衣襟摸索出一贯钱,粗看上去约有一钱银,他伸出满是老茧的手,将钱递向金兴旺,笑道:“来,拿去买点蜜饯吃。”
莫看金兴旺年纪小,这爱钱的性格也是深得他亲爷爷的真传。
原本还挺害怕的金兴旺一听这话,立马就伸出手要去接。
只听“啪”的一声!
吃痛的金兴旺立马收回了手去,动手的金万一脸严肃的训斥道:“谁让你收人家钱财的?”
见状,孟五也是有些尴尬,毕竟他可不是善人,给这钱也是因为看眼前的爷孙二人与顾宁安关系很熟络的样子,想着给孩子些钱,大家交好关系。
他也没想到这金万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你看......这打孩子做甚。”孟五尴尬一笑,金万亦露出些许笑容,将孟五悬在半空中的手推回去:“无功不受禄,这可是我们金家的家规,还望兄台莫要再给钱财了。”
孟五沉默了片刻,拱手道:“不愧是顾先生的友人,格局非同一般呐,在下孟五,不知老兄尊姓大名。”
金万抱拳回应道:“叫我金万就成。”
“金兄!”孟五抱拳,继续道:“那我就先去寻先生了,改日再见。”
金万拱手:“孟老弟慢走!”
二人打过招呼,孟五朝着安思小院的方向走去,而金万则是拉着自家满脸委屈的孙儿朝着反方向快步离去。
“爷爷,你刚才打我做甚!”
“哪有别人给钱,你不要的道理!”
“一钱银子也不少呢!”
听到这话,金万脸色一变,沉声道:“胡扯!人家这钱是看在顾先生的份上,才给你的!”
“即使我等与顾先生交好都不能收这个钱,更不要说是现在这般态势了。”
“还有,你刚才没听那捕蛇人说什么?他原本是必死的局面,全凭找顾先生算了一卦才活了下来。”
“这就证明顾先生的手段,远不是我们看到的那般!”
“万一真的给顾先生得罪死了,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听明白了爷爷的顾虑,金兴旺“哦”了一声,就是继续道:“爷爷,那你说我还有机会拜师于顾先生吗?看来他真是很厉害,就连捕蛇人那种凶神恶煞的人,提起了他都是毕恭毕敬的。”
“而且他这赚钱的速度也太快了,只不过是替人算一卦,就能赚百两银!”
闻言,金万苦笑道:“机会肯定还是有的,只不过这剩下的机会,可就全在你太奶奶身上了。”
“太奶奶能帮我?”金兴旺一脸的疑惑。
金万点了点头:“回去好好求求你太奶奶吧。”
......
啪嗒!
嗝~~~
胡适放下汤碗,打了个饱嗝,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一副很撑的模样。
顾宁安笑问道:“不是跟你说了若是吃不下,可以不用吃完吗?”
“不浪费。”胡适摇头道。
顾宁安颔首笑道:“怎么样,味道好不好?”
沉默了片刻,胡适应道:“难吃!”
望着胡适吃得肚子圆滚,却又一本正经说着那羊羹难吃的时候,顾宁安就是发笑道:“你到也是能耐,难吃也能吃完了。”
“休息会,自己去把碗碟洗了能不能行?”
胡适一骨碌就从椅子上爬下来,将碗筷端起,才是应道:“能!”
看着胡适挺这个滚圆的肚子,顾宁安叮嘱道:“不都让你休息会再去洗了。”
“不......”胡适边走边说道:“爷爷说了,油腻久了,不好洗。”
顾宁安点了点头:“那你慢点。”
笃~笃~笃!
院门再度被敲响,顾宁安看胡适停下步子,一副想要去开门的样子,他就是起身道:“行了,你去洗吧,我去开门。”
“嗯!”胡适应了一句,脚下的步子又是动了起来。
院门处,敲门声仍在继续,顾宁安拉开院门后,站在门口的孟五立马躬身作揖:“孟五,见过先生。”
“好了好了,莫要行礼。”顾宁安一看来人,直接让开了身位道:“进来坐着说。”
“哎!谢先生!”孟五又是弯腰一揖,才是跟着顾宁安走进了院内。
与金家爷孙无二的是,孟五走进这安思小院,也是东张西望的看着。
只不过前二者的心境是:仙人居所竟然如此破旧朴素。
后者则是:不愧是隐世高人,竟然居住的地方如此有意境......
在正堂坐下后,孟五就将自己此行去捕蛇时,遇到的事情,从头至尾讲述了一遍。
当时顾宁安给孟五留下的话便是:“死路之中寻生路。”
然后又以一个“实心圆”和一个“空心圆”表达了生死二路的距离。
孟五那一日进林子捕蛇,在密林深处,不慎被一条浑身赤红的毒蛇咬伤,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孟五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口溢鲜血手脚抽搐。
作为一名老捕蛇人,孟五经常会在医馆等地方用一些微毒的毒蛇给自己增加对于蛇毒的“耐毒性”!
照道理来说,他体内的“耐毒性”是很高的,不应该会被咬到一口就直接失去了行动自救的能力。
可奈何那一日就是如此!
在生死弥留之际,他赫然看到自己随身携带的“拨浪鼓”,不知从何时落到了一株娇艳欲滴的红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