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宅院内,此刻也是“热闹非凡”!
于家母子,外加郑德一家三口坐于一侧。
另外一侧,则是坐着那日同于富定亲的廖翠,这姑娘的身侧还坐着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满脸横肉,眉宇间同廖翠有几分相似之处,看样子就知道是廖翠的爹。
于母从怀里掏出一红荷包,将其塞进了儿子的手中,推了推道:“去,去给你岳父拿去。”
脸上看不出喜忧的于富接过荷包,给廖父拿了过去。
接过荷包,廖父竟直接打开看了看,确定其中的银两数目准确后,他才是将其收入怀中。
这略带尴尬的一幕,让于富的脸色出现了细微的变化,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坐回了原位。
“亲家公啊!”于母笑道:“既然这聘礼咱也给了,是不是就该挑选个好日子,早点把两个孩子的事情给办了?”
廖父摆手道:“哎,不急不急,我还有些话要问问我这未来女婿。”
“成成成!”于母杵了杵一旁的儿子,笑道:“好好答啊!”
不知该应什么,于富也只是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对面,廖富没有墨迹,直接开问。
“小于啊,你多大了?”
“虚岁三十。”
“这年纪不小了啊!不过倒是还比我家翠翠要大。”
“嗯......”
“你跟之前那个媳妇,好了多久?”
“六年多吧......”
“哦......就因为她肚子怀不上孩子,你就把她给踹了?”
闻言,于富眉头一紧,眼神中透出些不悦:“不是,我还会去找她回来的。”
“哦?”廖父刚想追问。
一旁看形势不对的于母赶忙打岔道:“哎哎哎!亲家公,过去的事儿啊,咱就别提了。”
“咱要问,还是问问别的,像是营生啊,之类的都行。”
廖父见状,也是点了点头:“成,那我就问问营生。”
“小于,我听说你在襄州是做酒水生意的?”
“做的还是很贵的那个万年醇?”
于富颔首:“嗯。”
“那你能给咱讲讲,这具体是干些什么?”廖父笑眯眯的说道。
于富顿了顿道:“就是跟万年醇酒肆的掌柜合伙,做生意的......”
廖父咂了咂舌道:“我听说那一斤酒要十两银子呢!那你这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呐?”
“没多少,反正够家用的。”说到这,于富扯开话茬:“到时候我给您带上一坛。”
廖父大笑:“那感情好啊!那咱可说好了,我等你的好酒!”
“好!”于富点头。
与此同时,顾宁安一手提着一坛万年醇,同魏海先后走进了郑家的宅院内。
由于院门敞开着,他想着都那么熟了,就也不叩门打招呼,直接进来了。
结果这一进来,才是发现,原来这郑家那么热闹。
“呦!”
“顾先生你咋来了!”
百无聊赖的郑德起身迎去,看到魏海后,又是笑问道:“这位老哥是?”
“咱叫魏海,跟你一样,顾先生的朋友。”魏海自来熟的说道。
郑德笑着拱了拱手:“魏老哥,过年好呐!”
“过年好过年好!”魏海还礼道。
“怎么着,你们要不磕一个?”顾宁安笑着打断了二人“寒暄”。
二人尴尬一笑,齐齐静了下来。
顾宁安抬起手里的酒水,笑道:“这两坛老酒送给你,给小葡萄当出嫁酒。”
“成啊!我刚好想等开年了去买嘞!”接过两坛酒,郑德笑应道:“先生我可不跟你客气了啊!”
顾宁安笑道:“不用客气,我也不过是借花献佛,是魏老哥千里迢迢给我送来,我想着小葡萄应是缺两坛出嫁酒,这才直接就给你送来了。”
“呦!您这么疼小葡萄,怕是他第一句话不叫爹,得叫顾叔叔了!”
郑德侧了侧头道:“你们坐,我把酒放到后头去。”
“不了,你们应是还有事情吧,我送个酒就走。”说话间,顾宁安就是转身要走。
“别介啊!”郑德赶忙道:“娘子,娘子劝劝,让顾先生吃个饭再走。”
这时候,一直没插上话的谭冰也是接话道:“是啊,顾先生,魏老哥,你们留下一道吃顿晚饭吧。”
笃笃笃!
于母伸手叩击桌面,不耐烦的说道:“郑德!你们夫妻两个咋一个赛着一个没眼力见儿呢?”
“咱这谈论正事儿呢,被你们打岔一会就算了......人家要走,你还非留人家吃饭。”
“不就是送个酒水吗?这小葡萄的出嫁酒,让我儿弄两坛万年醇来不好吗?”
此话一出,背着身子的于富不由得一颤。
“万年醇?”
“这酒就是万年醇啊!”
魏海拱手笑道。
闻言,于母露出一丝不敢置信的神色:“你可别蒙我!这两坛酒看着起码有五斤一坛!”
“一斤十两银!十斤就是一百两!”
“你们......能随随便便就把这一百两的酒水拿来送人?”
听出这话里头带刺,但一看就知道这妇人是郑德长辈。
郑德是顾先生的朋友,那魏海自然也不会像在衙门一般,凭着性子回应,他只是笑着回应道:“这酒是不便宜,但是是魏某人自己酿造的,所以还是送得起的......”
“啊?”
“万年醇是你酿造的?”
“那襄州的万年醇酒肆也是你开的?”
于母看对方那么笃定,也是半信半疑的问了一句。
魏海颔首:“自然是。”
“哎!儿子!”于母站起身来,拽了拽自家儿子:“你傻站着做啥呢?看看这人是不是你合伙营生的魏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