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弋把嗓音扬的勾人,就跟他昨晚一边哄着她一边发起狠来时一样。
鹿兮握着杯子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指尖都跟着泛了红。
见小姑娘嗓子哑成这样,季弋忙给陈澈打去电话吩咐他买些润喉药来。
他吩咐起人来跟和她说话时从来都不一样,只有细致,没有诱哄。
听着他顺带聊了几句公事,鹿兮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想,他们这样的关系,还能持续多久?
虽是药物作用,让她说了些平时打死都不会多问的话。
可他没答。
他应该答的。
被子里是轻轻浅浅的木质调檀香气,然后被人轻轻掀起一角,香味更加浓烈了。
她轻轻别过脸去,想继续当鸵鸟,却只听那人低笑着沉声喊,“老婆,你是想把自己闷死让我当鳏夫吗?”
她昨晚那么叫了他,他也这样还了回来。
叫的还分外顺口。
可昨晚是她只当那是半真半假的情话,但现在清醒着,他依然这样叫,叫的勾到她心窝里。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其实他讲得很诚心,心里有鬼的人,是她罢了。
鹿兮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刻意转移了话题,“你今天要回京市了吗?”
季弋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看着鹿兮,里面含了比看狗更浓的情绪,“舍不得我走?”
“那倒不至于。”鹿兮没什么表情的回他,“你再不走就要把我送走了。”
季弋点了根烟,一笑就跟着咳,“宝贝,咱俩到底是谁要把谁送走啊?你都不知道,你一叫我我差点缴械投降……”
“你闭嘴!”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好吗?
好好个人为什么要长嘴啊?
当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不好吗?
看小兔子快被他逗成粉兔子了,季弋舔了下唇,见好就收。
“鹿鹿,咱能不能商量点事?”季弋难得正色了一句。
鹿兮抬眼看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下次再有事,直说好不好?”季弋低头,语气还带了些无奈的笑意,“你这样子,我受不住的。”
他轻飘飘的这句话,好像一根羽毛,专门往鹿兮心尖最嫩的地方撩拨。
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有受不住的意思?
他照顾的是谁的情绪,谁心里清楚。
他好像不在乎那所谓的男人的尊严,半是玩笑的把这件事揭过,把体面完整的留给了她。
鹿兮昨晚不受控制说出的那句“娶她”,是她压在心底最隐秘的幻想。
如果一直都是这样就好了,如果他能……
鹿兮拍了拍自己有些哭肿的脸,天都亮了,她在做什么白日梦呢?
其实她想说她会把这笔钱还给他,可想了想又觉得无端矫情。
手机里账户打款的消息静悄悄的躺在那,鹿兮没去看,她也不想跟他说谢。
许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她总觉得那个字是要对外人说的。
清了清嗓子,她点点头问,“那,你还回来吗?”
他公事上的事从不避讳她,鹿兮听了几句,只知道哪里正乱,等着他回去处理。
季弋抬头望了望外面,凌厉的下颌也跟着绷紧。
他没说回,也没说不回,只说他把家重新装修了下,等着她回去看。
季弋舍不得说离别,只把话绕了又绕。
小姑娘聪明,她听得懂。
鹿兮躺回床上打了个滚,声音闷在被子里说,“那我又可以睡很多个好觉啦!”
季弋在她屁股上掐了把,笑骂她小没良心的。
没多少时间温存,季弋等人先一步下了楼,才给陈澈打了电话来接他。
独处的时候,季弋看起来跟在她面前完全不一样。
昨晚几乎天亮才睡,他眼下泛着淡淡的青,神情有些倦怠。
陈澈从后视镜看了眼自家老板,“离机场还远,要不您睡会,到了我叫您?”
季弋手上夹了支烟,但没点,他忽的抬眼,没来由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快跨年了?”
陈澈看了眼车上的日期,“快了,还有不到十天。”
不到十天,这个觉约莫是睡不成了……
*
裴秀秀本来以为经了昨天那事,今儿的鹿兮可能要蔫着。
可蔫是蔫了,那不是一个蔫。
她眼看着鹿兮咬牙切齿的打了一堆0,把那笔钱汇了过去。
是带脾气的。
人什么时候最可怕呢,就是没脾气的漠然和麻木。
瞧着人没事,裴秀秀那颗八卦的心又活跃了起来,眼神使劲往鹿兮衣领里瞟。
鹿兮心不在焉的推了她一把,“找什么呢?”
“找奸.情。”裴秀秀看着鹿兮拿了瓶冰水敷脸,敷完脸又去敷眼睛,脑袋里早就某些颜色灌满了。
鹿兮没好气,“不如从你自己身上找。”
昨晚季弋没怎么在上面使劲,裴秀秀找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她不太甘心,压着嗓子揶揄,“五百万说给就给了,你说,那老贼是不是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鹿兮摆弄着手机,头也没抬,“废话,他不非礼我哪来的钱?”
裴秀秀被噎了下,拧着眉头扒她耳边说,“不光是那个,就那种……喜欢之类的?反正据我所知,没几个金主对情人这样。”
鹿兮扭头,“哪样?”
“你还记得那次,我把他当小鸭子的时候,那姿势,鸭子都做不来。”裴秀秀仔细回忆了一番,“一米九的肌肉男往你面前一跪,那衬衫一绷,嘶,要我我可顶不住……”
鹿兮没作声,摆弄手机的手倒是顿了下。
在她的印象中,那样的动作他没少做,她好像也没仔细留意过。
自从父母离世后,鹿家那些人一直看她看得很严,她几乎没接触过其他男人,也没觉得那样的动作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