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热闹,有时候心思很单纯的大男孩,心里又不由得升起一股难言的心疼,他大老远的从上海自驾一千多里,找到这里,就是担心自己心情不好,想不开。
她不由得放轻柔了自己的手,甚至还给他按摩了起来。
菊地立即感受到了,很满足地说:“这里很有情趣,下雨天,偏僻的小村庄,橘黄色的灯光,老姑奶奶……”美卡带回来了,自从傍晚送窦爸爸窦妈妈回城,牠就不见了,到现在才回来。还知道在门外使劲抖落一身的水,才悄悄地钻进屋里。
菊地看到美卡,唤了牠一声,“美卡,回来了。”
美卡冲菊地摇了摇尾巴,正要上前亲热,被窦豆喝止,“美卡,别过来,一身的水!身上还一股腥气,一边去。”
菊地冲美卡抱歉地笑笑,“美卡,你去西厢房,我不嫌弃你。”美卡颇有些失落地去了厨房。
菊地扭头看着窦豆,抱怨说,“你对美卡太苛刻了。”
窦豆手里的动作没停,“你闻不到牠身上的味道吗?很难闻好吧?再说了,牠又不傻,厨房里炉子口暖和,比卧在你床底下舒服。”
菊地的好心情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觉得这一切烟火气息很是浓郁。
“窦豆,真的可以考虑考虑,窦家庄真是个好地方,有草河,有老姑奶奶,有美卡,还有美丽的窦豆给揉头发,太有人在江湖的感觉了。
我都不想回上海了,就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也挺好的。”菊地认真地说。
窦豆没说话,而是鄙夷的看了看他——胸无大志!年纪轻轻就想着混吃等喝。
看窦豆没说话,菊地又说,“真的,窦豆,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小住几天,你选的这个地方太好了。”
“小女子还得养活自己,挣钱糊自己的口呢,我可奉陪不起你,菊地大侠。”
……
菊地跟窦豆在乡下钓虾、摸螺丝、下虾篓、搬小鱼儿,住了十来天,还是不愿意离开。
因为收获太丰富了,都没地方晒了,菊地提议拿到集市上去卖,窦豆也是个玩心很大的主,跟菊地是一拍即合。
当即跟亲戚借了盘秤,带了很多虾米、龙虾,由菊地开着那辆宝马X6到集市上去卖。
坐在车里,窦豆问道:“你这是辆什么车?哪来的?又是租借来的?好像跟上次开的不一样?”窦豆在服装品牌上是个专家,比如菊地现在身上穿的这件宝蓝运动衣,窦豆一看那三股跑道般的标签就知道,这是美国著名户外品牌——北面,而且是刚上市的防寒防雨的新款,价位应该在两千左右。
但是窦豆却是个车盲,对车子没有一点认识,只有宝马还知道点,还是因为源于“非诚勿扰”上,那句著名的“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不愿坐在自行车后笑。”
菊地面无表情地说:“这是辆宝马车。”
窦豆颇为吃惊地说:“宝、宝马?怎么跟火烈的宝马长的不一样?”
菊地说:“我这是SUV。”
窦豆又问:“SUV什么意思?”别怪她,她确实是小白。
菊地解释说:“越野车的意思。”
窦豆又想问他,车是哪来的?
窦豆很是不喜欢他的遮遮掩掩,他肯定又会说是借来的。哭穷有意思吗,我又不会跟你借钱。
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这车是哪来的?”
菊地说:“反正不是偷来的。”
窦豆又问“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菊地反问道:“很重要吗?”
窦豆说:“只是好奇。”
菊地说:“我也有件好奇的事要问问红豆豆。”
窦豆说:“问吧。”
菊地问道:“有人说,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不愿坐在自行车后笑,你对这话怎么看?”
窦豆说:“我怎么看?很重要吗?”
菊地说:“只是好奇。”
窦豆说:“我还没想过。”
“现在想吗。”菊地坚持着。
“能坐宝马当然好,但是哭着坐宝马我是不干的。我自己有本事的话,就自己买,没本事的话,咱就看别人坐。
坐在自行车后面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自己愿意。你今天如果不开宝马,其实咱们骑着自行车去卖鱼,不是更江湖吗?当然了,开宝马卖鱼有开宝马卖鱼的幽默,咱们就是出来玩的,图的就是开心。
我们家就是一普通人家,早些年,我们县里家境稍微好点的,都在海南买了房子,现在,一到冬天他们就会去海南过冬,我一直羡慕人家,我很遗憾自己目前没那个能力,给父母在海南买套房子,好让他们冬天的时候,也到海南避寒。
我也没有太高的奢望,我比较相信门当户对一说,两个人家庭背景差不多,两个人实力不差上下,才会有更多共同语言,任何一方的居高临下,对双方都是一种压力,那样的日子肯定不会幸福。
咱不想去粘人家的光,享有钱人家的福,咱也不想太清苦,被对方家庭拖累。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我非常喜欢那个人,喜欢到任何条件都可以忽略不计,那就不计后果的飞蛾扑火呗。“
菊地若有所思地说,“哦,看来暂时还没有遇到可以让自己飞蛾扑火的人。”
“火烈可以让我扑火。”窦豆毫不掩饰地、豁出去说。
“那为什么不去扑呢?”菊地的脸抖了一下。
窦豆漫不经心道,“做梦都想扑的年代,人家眼里没有我,我扑了只能自取其辱。人家眼里有我的时候,我却不想扑了。没趣,不稀罕了。唉!杯具呀。我怀疑我已经是恋爱废墟了,不会爱了。”
菊地“嗤”地笑道,“还好,只是废墟,不是废都!”
窦豆知道他故意拿贾平凹的小说“废都”打趣自己,也没说什么,而是反问道,“你呢?有自己要扑的火吗?”,
“还不清楚。”菊地说道。
“那说明有个模糊的影子了。”窦豆其实也很想知道,却问的轻描淡写。
“是也不是。”菊地面无表情地说。
这个人其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