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楼现场着实不怎么好看。
若不是有栏杆卸力，地上应该不止是有一摊红色液体。
还会有些白色‘豆腐汁’。
“咕-咳-额～…”
邓知雨嘴里流出鲜血，身体不规则躺在地上。
她的眼神涣散瞳孔没有焦点，心脏还在轻微抽搐。
手指在地上‘敲’得很慢，想去摸身上疼的地方。
“不甘心？不明白？”
白冰手撑着膝盖，探着头看向她的瞳孔，嘴角挂着微笑，“呵，疼吧。”
“咕-咕-”
邓知雨嘴里又冒出一口黑血，她的胸腔剧烈起伏。
她手挣扎着抓住眼前人的鞋子，嘴皮轻微颤抖，“救～救～我～”
声音太小，旁边苍蝇振动翅膀的声响，盖过了她的音量。
白冰蹲下身子，拿开她抓着自己鞋子的手，“再说一遍吧，刚才没听清。”
“咕-咕-”
邓知雨瞳孔逐渐失去聚焦，她嘴皮翻动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嗡嗡嗡--
苍蝇被粘稠的血液粘住了脚，它努力扇动着翅膀想脱离困境。
“…你还比不过苍蝇。”
白冰语气冰冷，英俊脸上满是冷漠。
他皱着眉头，用手把苍蝇从陷住它的‘血潭’里拉出来。
“邓知雨，记住这种感觉，将来你会感谢这个时刻。”
他手中出现一碗血液，“喝掉它，将来自己上去报仇！”
白冰伸出手抱起她，走到20层中间被行尸轰掉的窟窿。
开启『黑暗』异能，纵身一跃跳入楼下白雾。
嘭--
邓知雨伤口和嘴里流出的血液，刚接触到白雾发出‘滋滋滋’声。
她微弱的呼吸，减缓了白雾进入身体的速度。
那喝进去的血，在体内和白雾纠缠，最终化为养分，成全着身体里受伤的器官。
她慢慢闭上眼睛，实在是撑不住了，陷入昏迷状态。
“很微妙的平衡，上一世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白冰抱着她缓缓走出白雾，继续待下去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白雾没有治疗伤势的功能。
最开始的打算，是让她成为行尸，结果莫名其妙的救活了她。
那种平衡可遇不可求，血液和白雾的战斗，唤醒了她自身的再生能力。
刚上到12层……
“把她交给我吧。”
一个奇怪装扮的男人，站在楼梯上。
他取下口罩、眼罩、帽子。
缓缓抬起头，“冰小子，没想到我会以这个样子再见你。”
男人抬头露出脸的那刻。
白冰嘴巴微张，“雷帅，如果不是见过你三面，还真有可能认不出你。”
男人便是雷无锋，只是和以前变化太大。
他脸上全是烫疤，右眼珠子也被挖了，头皮也不见了一大块。
如果小孩看见他，铁定会被吓哭。
“上次龙阁抓你的事情，和老夫没有任何关系哈。”
雷无锋接过邓知雨，他眼神悲痛，
“这孩子经历这一遭也是好事，只是可惜了她的脸，以后干脆改名叫丑女得了。”
丑女？
还以为是那些网友随便取的名字，原来最先的出处是雷无锋这里。
这样就对得上了。
白冰没去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是接受了他的解释。
“和你有关系也无所谓，大不了多宰个人，不是什么值得深究的事情。”
这还不是深究啊，都要宰人了。
雷无锋苦笑，“行，我得赶紧带她离开，年后有机会再见！”
来得快去得也快！真是雷厉风行。
12层窗口处还有两个人，他们眼神犀利的戒备着四周。
窗边有架直升机，接到雷无锋后，两人交替掩护撤退。
期间两人看见白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感激之情。
待他们离开后。
白冰背着手哼着小曲上楼，这次不再是慢悠悠的走。
平均三秒上一楼，直到抵达44层。
他推开门直接开启异能，“黑暗结界！”
黑夜给了镰刀眼睛，让它能快速收割着别人的性命。
噗呲-噗嗤--
“报应啊，刚才真该去帮邓姑娘。”
“啊！！！我见到死神了！”
“血，谁的血溅到我脸上，有人死了。”
“………”
镰刀摩擦空气的声音很丝滑。
人的惊叫声、鸟类翅膀扑棱声、猫狗炸毛声、玻璃碎的声音……
还有个哼曲声！！！
黑暗环境里，有不那么明显的‘红汁’四溅，还有残缺肢体在空中上下翻飞。
白冰哼着小曲，不停游走在这层楼里，
肩膀在跟着曲子左右摇晃，双腿时而进时而退。
手左挥一下右挥一下，从黑夜里带走一些奇怪的东西。
半个小时过去，声音逐渐安静下来。
“哼-嘘嘘嘘-”
“完美！收！”
白冰打了个响指，“活下来的人，请双手合十感谢自己。”
“还得感谢我的听力不错，听见了你们的忏悔。”
“你们或许不会为别人去拼命，但请记住曾有人替你们拼过命。”
“最后，恭喜你们这次活了下来！”
邓知雨为这些人做了什么，白冰显然不知道。
他只知道当邓知雨被人推下楼，没有一个人下来看一眼。
他叹了口气，继续往上走去……
45层大门敞开，走廊上有大灯照射。
席慕等人背对着灯，见到白冰上来，有专人把射灯对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