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连宋小姑姑身子重,一左一右搀扶着,生怕小姑姑摔着。红莲在后头见着了,略略松了口气,慕如见着红莲这般在意连宋,心里平静多时的歉意不觉又涌了上来。上次红莲喊着慕如写合离书,因着易甲的事,一时搁置给忘记了,红莲后来又提了好些次,慕如与连宋都给打岔开了。红莲说的什么再找幸福的话,不过是安慰他们,他们如何不知,若是给了这个合离书,暗地里,可不知红莲是如何的伤怀。连宋与慕如商定了,敬红莲为姐姐,一家子便是这样和和美美的过下去,红莲如此敦厚,又如此淳朴,怎么舍得拆散了她的家。可红莲定是不同意,硬逼着慕如写下了合离书,拿到合离书的那一刻,红莲欢喜的什么似的,可慕如和连宋分明看见了转身时候红莲挂着的眼泪。
眼看到屋子了,红莲赶忙着去做饭,竹儿跟着娘亲去了厨房忙活,青儿掺着连宋进屋休息。
远远地,易甲撇了眼连宋,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晌午,大伙都累坏了,用了饭,都累的瘫倒睡着了。桃源中,倒是难得这般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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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你出来”
“木头,你出来”
慕如一觉睡到了晚饭时分,屋子里连煤灯都还没点,黑漆漆一片。却听的屋外如此吵嚷,一屋子的人纷纷被吵醒了,从各自的房间出来。到了屋外,却见一伙人围在屋子前,个个神情愤恨。
慕如、连宋、红莲不知道发生了啥,一头雾水。
“你们这是干啥,是又有啥事”,慕如一脸疑惑问道。
老巴头扔了一把泥土,慕如赶忙护在连宋身前,一脸不可置信。
忽而,庄大也扔了一把,竹儿青儿赶紧拦在小姑姑前面。
“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拿泥巴砸小姑姑”,竹儿大声喊着。
“小姑姑,你个乡间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攀得上这样的小姑姑”,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见情形不对,红莲赶紧出来,拉开庄大和老把头,“叔伯们这是做什么,拿连宋妹子撒啥气,妹子啥事惹着各位长辈了吗,她有着身孕,是慕如的孩子,马上要生了,你们这样是在为难慕如吗”
“大妹子啊,你可是被骗了。我在酒坊中看着你长大,可不能看你这样委屈”,老巴头媳妇拉过红莲说道。
“你们这是为何,总得有个道理”,慕如被说的莫名其妙,出言问道。
“木头,自你到酒坊,乡亲们都觉得你是个实在的孩子,可你怎么离开酒坊几年就变这样了”,老巴头说道。
慕如连宋看着彼此,实在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见慕如还不说实话,五伯指着连宋说道,“木头,你说,她是谁!”
红莲见大伙这股怨气颇为奇怪,开口道,“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大家跟连宋妹子相处也有些时候了,妹子的性情最温柔善良不过了,能有什么地方能惹的大家这般气恼。便是有些什么不是,你们也只管冲我来说,连宋妹子跟慕如是一样的读书人,你们这样的架势,可是会吓到她,她肚子可有着慕如的孩子。”
“红莲,你怎么这般傻,她可是抢了你的相公,你还这般维护她”,五伯婶拉着红莲恨铁不成钢般说道。
“你们是为了这事来找妹子的麻烦吗?妹子跟慕如的事,你们不是一来就知道了吗?再说,这是个什么事,慕如这样的读书人,哪有只要一个媳妇的,便是咱们庄上的富户人家,也有多娶的不是”,红莲觉得颇为好笑。
“你可知道,这个连宋是个公主!”,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对,没错,她知道堂堂公主,没名没分跟着慕如,敢说不是别有用心!”,庄大说道。
听了此言,慕如一眼看向了易甲,这里知道连宋是公主的,除了他们一家,便只有易甲。可易甲为何要说这个事。
易甲迎面撞上了慕如的眼神,一时有些胆怯,正待躲闪,却被庄大一把抓出,“易甲,你说,连宋到底是个什么人。”
易甲被拉扯的躲不过,怯怯地说道,“这个连宋,是前朝的公主,还曾上慕如门耀武扬威,为难他们一家子。”
“我们从前吃了官家多少苦,一年到头埋在田里都还吃不饱饭,可不是官家的过错!”
“没错,现在皇家倒了,她倒是躲进来对着我们指手画脚,大家种田都来不及,非撺掇着木头喊我们去修墙!是何用心!”
“大家伙不肯,又怎么骗的田二跟着木头去修墙,没多少天,倒是来了一队官兵,敢说不是她里应外合坑的我们!”
“没错!管家的人,高高在上的公主,能这般跟我们猫在这里!定是官兵的奸细,想用我们讨好新皇帝,好继续过她的富贵日子!”
大家你一眼我一语,不停地指着连宋骂到。
“放你娘的狗屁!木头是什么样的你们不清楚吗,在酒坊的时候是怎样帮着我们跟官府对抗,你们都忘了吗!”,田二实在看不下去了,愤怒地说道,田二站在了慕如这头。
这一串指责之下,连宋有些站不住,她是公主不假,可她何时害过别人,此前大家在源中,算得上相处融洽,怎的,忽然间便对她这样,她是做错了什么吗。慕如见着了连宋脸涨的红红的,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扶着肚子,有些要晕过去的样子,慕如赶紧扶住她,红莲跟两个孩子赶忙拿伞的拿伞,拿水的拿水,唯恐连宋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