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言者乃是捕快队伍中的为首之人,此人面相清爽干练,看上去也就约莫三十来几的样子。
此刻,只见他反手握着腰间的佩刀,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地上躺着的大汉和我,俨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将小钰扶稳后的我小手一摊,正欲施展口舌之际,却被一声带着粗喘的稚嫩男声给硬生生打断了下来:
“误会啊官爷!”
随着众人将目光向着声源处投放而去,只见一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驮着厚重的包裹从围观的人群之中吃力的挤上前来,陪笑着继续解释道:
“是此人抢了我的行囊,得亏是这位侠士仗义而为出手相助。”
且见他指着地上昏死的大汉帮我证明了清白,随后便满脸感激的向我抱上了一拳。
为首的那捕快听完之后,脸上的戒备之色虽是减去了几分,但是怀疑之情却是半分未减。
只见他将信将疑的朝着地上那昏死的大汉身上来了一脚,瞬间就把大汉给踢得仰面朝天,而那贼人怀中一直掩着的包裹便当众滚落在地。
见到自己的行囊失而复得,那书生是满脸喜色的走上前去想要将其取回,却被那位为首的捕快给单手拦了下来。
“诶?不要乱动!”
那书生不明白这捕快此意何为,下意识的向后退上了半步。
“怎么了官爷?”
只见那捕快随即将狐疑的眼光投向了那书生的身上,随后言辞凿凿的向他问道:
“你又如何证明,此人怀中的包裹是你的?”
“啊!那包裹里有一枚钱袋,一枚御兽牌,一封推荐信和几件衣物,官爷大可打开看一看是否如正如小人所言。”
随之,那书生便面带微笑的将包裹中的物品给一一报了出来。
可不料那捕快听完之后脸上的怀疑之色非但没有半分减少,反而眉目之中又泛出了几屡猜忌。
“你是驭兽师?”
“正是,小人是从偏远的戍乡而来,这趟赶路,便是打算参加近期的战争学院考核大会。”
听到战争学院四个熟悉的大字,我倒是来了几分兴趣,眼神便不由得向那书生脸上打量而去。
此人的五官极为精巧,虽说也算得上俊俏,可是眉宇之间却是缺少阳刚之气,颇具女相。
加上或许常年避屋读书的原因,他这一脸细皮嫩肉的,更是把阴柔之气展现到了极致。
总而言之,若不细看,雌雄难辨。
本还打算再细细揣摩一下这书生的样貌,可是一旁那捕快的严声厉呵却把我的思绪给强行拉了回来。
“哼!听闻驭兽师或多或少都有些许隔空观物的本事,这包中之物,莫不是你隔空看过之后才知道的吧?”
这下,那书生脸上的笑容算是彻底僵住了,就连我都分辨不出,这捕快究竟是出于办案严谨,还是故意刁难。
“官爷,小人确实所言非虚,吾名张顺文,包中推荐信便是用的小人的名字......”
只见那捕快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打断了那书生惨白无力的辩解,随后便招呼身后的弟兄把地上躺着的大汉给架了起来。
“依我看此事还是不要急于盖棺定论,你且随我们走一趟衙门,待我细细查过之后,定然不会冤枉了好人。”
听完此言,那书生的脸颊瞬间就变得苍白无色,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些许的微颤:
“可是大人!这战争学院的报名今晚可就截止了啊!”
“你走是不走!”
眼看那书生还在极力辩解,为首的捕快终于也是失去了耐心,且听他一声暴喝,反手便将腰间的佩刀抽出了半分,俨然一副马上发作的架势。
这区区一介文弱书生又怎会见过此番场景,当即便双腿一软被这捕快的气场给吓得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眼看那名书生就要被这群蛮不讲理的捕快给强行押走,我终于是忍不住插上了一句:
“且慢!”
简简单单两个字,瞬间便点燃了那群捕快的怒火。
只听得刷刷刷几声齐展展的抽刀声,几名面露凶相的捕快便抽出了他们腰间那柄亮晃晃的佩刀将我给团团围住。
“衙门办事,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那为首的捕快恶狠狠的盯着我冷声说道。
见此情形我只是轻笑了一声。
就你们这种架势,吓一吓平头老百姓到还差不多,我可是走过几次鬼门关的人了,心态上早就有了不小的变化,哪怕是眼前有人血溅当场恐怕我都面不改色,更别提你们这种低级的威胁了。
“官爷莫要紧张,小的只是想说几句公道话。”
那捕快见我被数柄钢刀相架还一脸的云淡风轻,自知此人并非地上那书生这般好欺负,加上方才看到我单手便制住了歹徒,所以心中对我还是有着几分忌惮,因此也不敢对我直接动粗。
“有屁快放!”
那捕快冷冷说道。
对此我仅是淡淡一笑,随即谈笑风生的说道:
“我的家父曹厉雲担任着一点军中小职,所以我对这官府的流程极为熟悉。倘若这位小兄弟跟着各位回府调查,那想必今日之内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战争学院的报名了......”
“你是曹家的人!?”
不等我将话说完,那为首的捕快便是一句惊呼脱口而出。
随之便见他向着身前的兄弟们暗使眼色,一行人这才舍得收起手中的佩刀。
见此情形我是心中窃喜,自知诡计得逞。
没错,我就是要故意曝光自己的身份,以曹家之压 迫使局面扭转向对我有力的一面。
而事实也正如我所料,从军之人,又怎会不知曹厉雲的威名,哪怕他对我的身份再有疑虑,在事实查明之前也是万万不敢轻举妄动的。
虽然借用曹家的威名令我厌烦作呕,可是当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稳住局面了。
而对于他的疑虑,我是既不承认也不否定,只是继续淡淡的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