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枫进来把雷磊扔了出去,然后就守在房门口。
雷夫人给雷磊请了大夫,就先带半死不活的雷磊离开了婚房。
婚房里,宁雪意躲在屏风后,重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萧御堂而皇之的在她婚房里睡起回笼觉来,好似昨夜他比她还要累。
她心里有些没底了,他为什么这么累?难道昨晚……
她缩在屏风后问他,“殿下,为什么要加这出戏?误会太大了。”
“不好吗?”他慵懒地问。
她说不出的凌乱,“哪里好了?”
“这个误会可以保你在雷家毫发无损。”
“那…昨晚我们没有吧。”
“什么?”
“就是…就是……殿下,你应该能懂。”
他的确能懂,但又只道:“我帮了你一个大忙,管你要点报酬,不可以?”
“可以,当然可以,但是报酬有很多种。”
她从屏风后探出眼睛看了看他,他慵懒撑坐起来,回视着她道:“昨晚的你我很满意。”
她脸上顿时一
阵红白交替,“我们已经了?”
“嗯。”
不可能!
宁雪意打死也不信,“一定是你骗我的。”
她一点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萧御是怎么想的,只知道他迷离了目光,一双眼睛显幽深,道:“我有没有骗你,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怎么试?”
“就这样试。”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一边等她躺下来,一边撩撩披垂的长发,姿态慵懒,目色迷离,整个人散发着浓烈的成熟男人气息,以上种种加在一起就成了男人对女人的诱惑。
“阿雨,来。”
他朝她摊开掌心,温柔似水地邀请她,只要她把小手放进他的掌心,他就带她躺在他身边,躺进他怀里,把他的温柔全都倾泄给她一个人。
她不知不觉抬了抬手,被眼睛出卖,掉进他的温柔里。
还好她的脑子里还有一丝理智,及时叫停了她的动作,她躺回屏风后,“殿下,不要总是骗我。”
“我们重温一下昨晚,你就知道
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别,别这样。”
她越来越搞不懂为什么,冰冷淡漠的他好似换了个人。
他的表情变得遗憾起来,遗憾得耸了耸肩,背对着她睡觉,不想理她了。
宁雪意拽着衣角拧啊拧,都快拧成麻花了,好纠结的说,
依着他说的办法,验证他到底有没有骗她,她就是再一次上他的当!
可是不验证,她心里又没底。
躲在屏风后,她飞快瞥了他一眼就就缩了回去,他好似睡得挺香,难得不上早朝,睡个够本。
他一觉睡到中午,她却在屏风后度日如年般,又不愿挪出来。
总觉得没脸见人。
萧御睡饱了,伸个懒腰,理理衣袍坐到妆台前,对她道:“来帮我束发。”
“殿下可以自己束。”
“我的手有些酸,昨晚你压着我胳膊了。”
“……裴枫小哥哥在外面,我去叫裴枫小哥哥进来给你束发。”
“裴枫束不好。”
他拿上梳子自己先梳了梳,就等着她
给他束髻。
她扭扭捏捏,半天没从屏风后面挪出来,听见他坐在妆台前对她道:“我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地出去,就是告诉所有人从昨晚到现在,我们有多么快活。”
“……”
她脸红心跳,一步一颤抖地挪到妆台前,拿过梳子给他束发。
萧御看着镜子里歪歪斜斜的发髻,不太满意,“为丈夫束发是妻子的本分,你不能这么敷衍。”
她也不想敷衍,可是他不是她的丈夫啊!
他活脱脱换了个人似的,油腔滑调,她已经很不适应了好么?
她要去叫婢女进来帮忙,他又不让,对着镜子自己束了个髻。
宁雪意心里顿时有些一丢丢怨气,他明明自己会束发,还束得很好,比她束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他偏偏又要让她束,让她出丑似的。
终于梳洗完毕,他要走了,她以为他会悄悄翻墙走,不料他对她说,“送我几步。”
她一时间好想想掐死他!
人生那么长,一个人活一
辈子终归会有一些变化,可是他现在的变化也太大了!
他是装出来的吗?
还是他本就如此?
就算闹个天大的误会出来,能保住她在雷家的这段时间里毫发无损,也不必如此过分!
想到赶紧把他送走,全当打发瘟神,她才随他走出婚房。
她不认路,想叫个下人带带路,又没有下人肯,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裴枫跃了过来,已经摸清了雷家的布局,走前面带路去往雷家的大门。
宁雪意一把拉住萧御,“殿下要从雷家的大门出去?”
“要不然呢?”
“这样不太好吧?”
“要传开始终会传开,我从哪里出去都一样。”
“……”
他的话好有道理,她无言以对。
到了雷府的大门口,他突然当着值守的护卫,还有跟出来的雷老爷,对她道:“今晚等着我。”
她欲哭无泪,好想挖个洞钻进去,“殿下,这个就不…不用了吧?”
他却道:“我不来,你能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