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皱眉不悦,极度不悦,深瞳里寒光冷冷,大手在腰上一阵摸找,想拔剑把齐悦劈了,可他的软剑没有收在束腰里,反而摸到了她的手绢,不知什么时候,挂在了他束腰的玉饰上。
丝质的手绢光滑柔软,他一碰到,脑子里浮现出刚才的一幕幕,她的唇真的很软,她身上也很香,简单而又极致,朴素而又淡雅,像清晨迎阳绽放的茉莉,又似夜深人静时悄然盛开的昙……
“天临,天临?”齐悦拿手在萧御眼前晃啊晃,“想什么想得跑神了?”
萧御强行压下脑子里浮现画面,管住了目光的起伏,却没能管住神情的尴尬,被桓子悦给逮了个正着,把着他的肩膀,故意问,“天临,你该不会是在想三小姐吧?”
“一边去。”
他拂开桓子悦,坐到桌边翻看公务文书,假装很忙。
齐悦越发不想去清剿什么马帮,那得错过多少好戏呀!
估摸着宁雪意应该梳洗好了,齐悦去看看宁雪意,问一问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至于今天早他推门前发生了什么,他不急着问,女儿家面子浅,肯定不好意思说。
宁雪意也不提今早发生的,一想就一肚子火气,她就把温氏灌她服药的事,以及后来发生的,都说给了齐悦听。
她这就回太师府找温氏算账。
齐悦殷勤地送宁雪意上马车,凭着对萧御的了解,道:“天临一定在布置着什么,三小姐不妨沉住气,占时不要找温氏算账,天临肯定会
帮你的。”
可是宁雪意把每一个字都说得斩钉截铁,“我不要他帮。”
她先去了雷府,叫上雷夫人一起回太师府,今天就让温氏把聘礼吐出来。
雷夫人坐在马车里道:“能要回聘礼,之前与三小姐说好的,城外的庄子我双手奉上,绝不食言。”
“再加一份和离书。”
“是,三小姐只管放心,我雷家拿回聘礼后,与三小姐你再无瓜葛,他日三小姐嫁进承王府,在心里记我雷家一个好就行了。”
“谁说我要嫁给承王?”
宁雪意把雷夫人给问愣了。
陈大人肯给公文,摆明后面有人施压,这个人只会是承王殿下。
既然如此,难道不是为了娶珂三小姐?
而且京都里传得沸沸扬扬,小殿下都叫娘了,承王府的王妃还能是别人?
宁雪意只觉脑果仁疼,懒得解释了。
到了太师府。
宁雪意直接去找温氏,雷夫人跟着一起,看见龚嬷嬷气势汹汹地跑出来阻拦,宁雪意一把将龚嬷嬷摁住。
“三小姐,这是做什么?要杀人了呀~~”
龚嬷嬷呼天喊地给温氏通风报信。
很快,珂宛柔扶着温氏走出来。
宁雪意一句废话都不想说,“三姨娘,雷家的聘礼是时候交出来了。这事我们好好办,我不想再闹到衙门。”
温氏笑笑,道:“三小姐,老夫人分了那么多东西给你,又是田地又是田庄,还给了你两处铺子,铺子的位置要多好有多好,打开门就有生意可做,每月收收
租子钱都够花销,你现在可是什么都不缺。”
这些话很明显是说给雷夫人听的。
果然!
雷夫人听闻宁雪意是个小富婆,却还想要城外的府子,心下顿时不爽,故意道:“三夫人,三小姐自从嫁进我们雷家,我们雷家上上下下都当宝贝疙瘩捧在手里,但心中仍然担心委屈了三小姐,才答应三小姐和离。”
珂宛柔把话接过去,给雷夫人壮胆, “我家三姐已经嫁进雷家,就是雷家的人,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雷夫人您尽管管教,打骂自家儿媳妇没什么不对。”
雷夫人犹豫后,转过身对宁雪意,说:“三小姐,你看你和磊儿都已经完婚,要不就委屈委屈继续留在雷家,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你想要的那处庄子,我照样给你。”
宁雪意可不傻,她人在雷家,庄子给了她也还是雷家的。
再说了,她现在哪还稀罕雷家的庄子。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不止要给温氏一个教训,还要和雷家的大傻子和离。
她道:“有陈大人的文书在,只等退回聘礼,我与你雷家就两清了,雷夫人,我提醒你不要忘了,你们雷家庙小,供不起我这尊菩萨。”
雷夫人顿时想到承王殿下,心里颤了颤,差一点被温氏母女带沟里了!
就在这个时候,珂忠下朝回来了,脸色铁青,上来就要给温氏一耳光,珂宛柔护着温氏,珂忠就反手一耳光抽在了珂宛柔脸上。
宁雪意看得眼神发直,不晓得发生
了什么事把珂忠气成这样,但珂忠这一耳光,解气极了!
“你们母女俩干的好事!”珂忠咆哮般吼道。
“爹,出了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
珂宛柔捂着被打红的脸,可怜巴巴靠着温氏,温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珂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马上把聘礼还给雷家,要是敢贪昧一件,你们母女俩就给我滚出太师府!”
珂忠搁下话,怒拂衣袖去了书房,当着雷夫人的面,有些话不好说。
今天的早朝上,他被承王的人弹劾了,说他治家无方,纵着妾室和庶女给嫡女下春要,让人玷污嫡女的清白。
他这才知道温氏母女俩昨天做了些什么。
承王又还手握三个人证,他一句也反驳不了,陛下当即下旨,勒令他停职一月,清理门户。
宁雪意看了眼珂忠火冒三丈高的背影,心中暗暗肯定,她爹这戏剧性的转变,定有原因。
温氏再也不敢为难,让人将聘礼搬出来交给雷夫人。
雷夫人一一检查后,“怎么少了支翡翠簪子?”
宁雪意事不关已,转身就走。
温氏恶狠狠瞪着宁雪意走掉,想到珂忠的态度,才拿了些钱赔给雷夫人,打发雷夫人走人。
珂宛柔气得脸都歪了,“娘,我们就这样算了吗?这口气我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