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意往两账房先先面前一摊手,“箱子上挂着锁,钥匙在你们这吧,给我用用。”
“这……”
“这什么这,要我拿斧头劈开箱子吗?”
“这,这……”
“劈也行,我刚分到家产不久,有得是钱,买把更好的锁赔给账房就是。”
二位账房先生简直没有说话的余地,默默拿来钥匙交到宁雪意手上。
宁雪意拿好钥匙,歉意地笑笑,“麻烦二位了,走吧,抬好箱子。”
孔先生抬箱子的时候,飞快给学徒李四儿递个眼色,别愣着了,等三小姐一走,马上去给三夫人通风报信。
宁雪意回到房里,两先生想守着箱子拖延时间,她直接把院门一关,将两账房先生关在外面干着急。
娟子和秋秋围上来,“小姐,箱子上太多灰了,我和秋秋去打水来擦一下。”
“没时间,快去拿一块桌布过来,结实一些的。”
秋秋赶紧去拿,娟子小心翼翼地帮着宁雪意打开箱子上的锁,宁雪意把箱子里面的账册全拿出来,用桌布包好藏到卧榻下面。
然后她把之前温氏送给她看的那些没用账册放进去。
嗯…有点少,一抬就知道箱子变轻了。
她找了几本书,塞差不多了,才重新锁上箱子。
两账房先生想跟她玩调包,那就好好跟她学学调包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温氏急急忙忙赶来,叫了几个护卫,强行将宁雪意房间的门撞开。
宁雪意假装蹲在箱子前要开锁。
“三小姐!”
温氏急得嗓门都
大了,夺过宁雪意手里的钥匙,吼着说:“陈年旧账你都要查,你该有多恨我?!”
“祖母让我查账,我想查什么就查什么。”
“但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我不就从账房搬了一口箱子回来,怎么就做‘绝’了呢?”
宁雪意吃定箱子里的账目大有问题,温氏才会如此紧张。她装作一知半解,故意问,“三姨娘,该不会箱子里的账目不能给我看吧?”
“你不要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那好吧,三姨娘,算我怕你了。”
温氏叫来两账房先生,这就要把箱子搬走,宁雪意裙摆一提,一脚踩在箱子。
两账房先生都将箱子抬起来了,被宁雪意一踩,箱子咚一声落回地上。
宁雪意踩着箱子说:“三姨娘,人活一辈子,多多少少都会遇到不方便的时候。就像现在,二姨娘不方便,我帮了三姨娘一回,不知道三姨娘能不能也帮我一回?”
“你想怎样?”
“我手头紧,差一笔钱,三姨娘,给我三万两救急呗。”
“你!”温氏气得咬牙,“敲诈勒索,我告诉你,我不吃你这一套!”
“既然如此,箱子只能留我房里了,一会叫上老夫人,一起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温氏气急败坏,对外面的护卫吼,“进来把三小姐拖开!”
宁雪意慢悠悠把萧御搬出来,这等手段她不是不会,道:“挺小的一件事,不过就是三万两银子,三姨娘,你非要为这点小钱闹到承王殿
下面前,我就不拦着了。”
“你这个贱人!”
温氏骂道,整整三万两,哪是一点小钱的事!
宁雪意黯然了脸上的小表情,好遗憾,“三婕娘这样骂我,我还能怎么办,只有去找承王殿下哭诉。三姨娘,你慢慢搬箱子吧,我去找承王殿下了。”
她说完就走,娟子和秋秋一起,主仆三人看似真要去承王府哭,要用委屈可怜的眼泪把承王府泡了。
温氏跺着脚叫住宁雪意,“你给我站住!三万两我给你。拿了我的钱,你最好把你那张嘴给我闭上,要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宁雪意笑眯眯地回到屋子里,她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坐等数钱。
张先生一去一回,取来一叠银票,一共三万两银子。
温氏拿过银票想要砸在宁雪意脸上,宁雪意不躲不避,只道:“殿下要是知道我爹搞不清楚太师府的账目,又要到圣上面前弹劾我爹了吧,说我爹无能。”
温氏手都抬起了,愣是没敢砸下去,啪一声把银票拍在桌上,叫人抬上箱子走了。
宁雪意看着银票说:“三姨娘,你欠我的可多了,把我嫁进雷家,给我下药,阿姝也死得不明不白,他日就算有一天你想放我过,我也不会放过你。”
然后宁雪意就美滋滋数起银票来,才不管温氏的脸色有多难看。
三小姐发笔横财,娟子和秋秋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娟子道:“小姐将箱子里的账册调包了,三夫人很快就能发现,小姐还是先躲一躲
,别数银票了。”
宁雪意拿着银票,一连数了三遍都没有数过瘾,一边数一边说:“三姨娘不敢来。”
“为什么呢?”
“箱子里原来的账册在我手里,三姨娘要是敢来找我麻烦,可就不是三万两能摆平的事了。”
“啊?”
两婢女这才明白了,三小姐厉害!
留下了有用的账册,还讹到了一笔巨款!
宁雪意哗啦啦数着银票,翻来覆去数着过瘾,温氏却在账房里哗啦啦砸东西,砸得手都酸了也没能出气,不停骂道:“可恶,可恶!”
珂宛柔问道:“娘,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我也不想就这样算了,可是你有办法吗?真没想到,贱丫头变得这么厉害,以前明明就是一个草包!”
“整整三万两银子,娘,我不甘心。”
“贱丫头现在跟承王走得近,要是又让承王弹劾你爹,我们母女的日子会更难过。府里又还有老夫人护着,我们只能暂时忍气吞声,再找机会收拾那贱丫头。”
珂宛柔揉搓着衣角,眼里全是恨,“承王上回弹劾爹爹,一定是三姐给承王吹的枕旁风。”
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