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宁雪意暗吃一惊,在原主留下的记忆里搜到了这个名字,云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君敬天面前的红人,红得发紫!
前段时间,云瑶东境闹洪灾,民不聊生,君敬天派蓝亦去赈.灾。
君敬天疑心那么重,却将八百万两现银一次拨给蓝亦,可见君敬天对蓝亦有多么信任。
“茶要凉了。”
蓝亦停下琴声,缓缓抬头看向宁雪意。
宁雪意与蓝亦目光一接,不由往后一退,蓝相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
她见过如画的男人,却没有见过如画的男人似从画里走出来,就在她面前。
蓝亦的脸,玉骨生辉,白皙干净,一双美目狭长明亮,似有星辰在里面,剑眉英挺,鼻梁笔直,微微抿着的唇,像蒙了一层三月的桃花。
蓝亦整个人给她的感觉,不是萧御那种冷冰强势,而是雅正温润,清贵高华。
“喝杯茶,坐一小会,承王应该快到了。”
蓝相的声音就跟他的琴声一样,松沉而又清透,来自虚无般而又似归于空旷,听得宁雪意停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珂三小姐不必拘束。”
“我…我,我怎么在这里?”
“三小姐醉酒,误上了我的马车,我不便带三小姐回蓝府,就将三小姐带到了明玕苑,这里是我的别苑,显少有人来走动。”
宁雪意被自己的吓了一跳,居然醉醺醺爬上了蓝相的马车!
以后都不能再喝酒了。
宁雪意默默告诫自己 ,她的酒量是真不行。
“三小姐,请。”
蓝亦
示意宁雪意坐下。
宁雪意战战兢兢抱着茶杯喝下一口,原来是梅子茶,酸酸甜甜,喝了后太阳穴不能那么疼,胃里也不那么难受。
她有些意外,“蓝相怎么知道承王会寻我?”
“我虽离开京都好几个月,但是京都里出了哪些事,我还是知道的。”
“都怪我糊涂,给蓝相添麻烦了。”
“无妨。”
正好他刚刚从南境回来,带了一样东西需要交给太师大人。
他差小六子去将东西取来,一个小小的包袱,道:“令尊在南境有位故人,托我转交这些东西。”
“我能打开看吗?”
“嗯。”
珂打开看了看,几本老到泛黄的旧书,
蓝亦说:“令尊一向喜欢收藏旧书,令尊的故人也好这一口,经常托人稍带,相互借阅。”
“我跟我爹生疏得很,我都不晓得我爹喜欢旧书。”
“这些旧书被承王殿下看到也没有关系,若是不能带的东西,我也不会经手。”
“麻烦萧相了。”
宁雪意仔细拴好小包袱拴,正准备告辞,省得萧御打扰蓝亦,就听见听雪剑凌厉的剑鸣声呼啸而来。
“蓝相!”
她惊呼,千钧一发之际,蓝亦拔剑锵一声挡回听雪听。
萧御随之出现,接回听雪剑朝蓝亦刺。
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萧御步步紧逼,不似跟齐悦过招时点到即止,听雪剑在萧御手里就跟活了一样,每一招每一式都攻向蓝亦最为薄弱的地方。
蓝亦一开始就处于下风,但是一百招过后,竟然与萧御不相上下,
最后也只输了半招。
“殿下,承让。”
蓝亦合剑一礼。
“大半年未见,蓝相依旧是蓝相。”
萧御神情冷漠,说的是夸人的话,听来却是在怼人。
宁雪意连忙起身,“殿下不要误会,今天还好遇上的是蓝相,要不然我被拖去卖了都不知道。”
“闭,嘴。”
他一字一顿,强势而又霸道,不准她为别的男人解释。
宁雪意撇了撇嘴,挡到蓝相的面前,瞪着萧御,“你别过分,我给蓝相添了麻烦,心里正过意不去,你还一来就跟蓝相动手,也不问一下是什么原因。”
“跟我回去。”
他伸手来拽她,她不肯,躲来躲去,他恼,抱起她就走。
小六子跑着送了几步,回来看见蓝亦的目光停在小包袱上。
“公子,我明天就将东西送到太师府。”
蓝亦点了下头,目光有些凝滞,脑子里定格在宁雪意挡到他面前的那一瞬间。
她只是一介弱质女流,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量,敢在承王明显不悦的时候维护他?
承王与翊王之间,他没有依附其中一方,他只尽忠于圣上一人。翊王处处打压他,承王虽不针对他,但是那些想要攀附承王的人,经常挤兑他向承王示好,除了圣上,从来没有人在承王面前维护过他一字片语。
“公子,夜已深,该歇下了。”
蓝亦收回目光,压下翻涌的思绪,反复告诫自己多思无益,她已经是承王的女人。
——
承王府。
宁雪意想回太师府没能回得去,萧御把她堵在卧房
里。
她拽不动他也拉不开他,只好退让一步,“大半夜的,咱们不闹了,行吗?我今天留在你这,你赶紧去躺着,别忘了你还了病人。”
萧御更加不高兴,“知道我是病人,还让我一通好找?”
“我也没办法,光谈生意不讲人情,生意肯定做不长久,所以必要的应酬在所难免。”
“你是女儿家,抛头露面已是不合规矩。”
“女儿家怎么了?女儿家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意。”
“狡辩!”
“我没有,明明就是你不讲道理,你跟蓝相动手,恨不能把蓝相劈了似的。”
“劈了就劈了,你心疼?”
“蓝相那么好的人一个白白被你劈了,我不止心疼,还替蓝相冤得慌。”
“你再说一遍。”
“说十遍都这样,我心疼,我还替蓝相冤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