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亦低头看了看胳膊上的伤,道:“最近的这些事,没什么不可以告诉三小姐。”
萧御冷声,“你以前从来不管闲事。”
“下官想管便要管。”
君九霄有句话没有说错,他与承王有些相同,骨子里就是傲气的,不屑于管闲事,但是遇上了,就会管到底。
“蓝相,做我的敌人会付出惨痛的代价,还望三思。”
萧御留下话转身走了,先宁雪意一步到太师府,榻上躺着等她。
宁雪意回来看见,“殿下?”
“你去哪了?”
“去蓝相那坐坐。”
“没事不要出门,特别是在夜里。”
“夜里又没鬼,出门怎么了?”
宁雪意注意到萧御的鞋底有一片竹叶,虽然竹叶哪里都有,但是她从蓝亦那里回来,他就在她房里等,如果她没猜错,他刚才也去蓝亦的明玕苑,她的行踪,他了如指掌。
她把马帮的财物清单还给他,“翊王没戏了,你现在对付的是萧国公,这份清单就不用放我这里了。”
“烧了。”
“你不要了?这不是挺重要的吗?殿下,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又都跟我有关,可我云里雾里的,齐公子还来找过我,说清剿马帮是为了找一味药材,然后……”
萧御皱眉打断,“别说了,我不想听,我要休息了。”
他翻身背对,睡起觉来。
宁雪意不死心,正要再问问,萧御道:“有些事,你知道结果就可以了。”
之后萧御再无言语。
宁雪意去了娟子房里睡,
萧御不愿她细问,就是不把她当朋友,她心里有些不痛快,不想和他处在一块。
——
清晨的明玕苑里,蓝亦理理衣袍准备去早朝。
路过竹林下时,他拿起放在小茶几上的剑,交给小六子去收好。
还以为昨晚她是来跟他学剑的。
“公子,马车备好了。”
下人来接蓝亦上马车,撑着伞,天空在绵绵细雨。
蓝亦定了定神思,想不想管闲事都已经管了,那就继续管下去。
萧国公大.大小小昧了好几笔银子,那年给陛下修行宫的时候,萧国公就从中昧下了数十多万两。
现如今,承王在跟萧国公算总账,萧家的天就快塌了。
谁来接替萧国公为陛下掌管天耀的钱袋子,至关重要,只要翊王安排自己的人,承王就不会袖手旁观。
一场风雨刚过,另一场已经在来的路上。
珂三小姐若一直跟承王往来,就会再度卷进风风雨雨里。
没时间学武功,那就……
他叫来叫小六子,“请三小姐下午去一趟庄子,对外就说帮我盘点庄子里的物品。”
“是。”
——
宁雪意吃过午饭就早早去庄子。
庄子的大门口,她看着门匾细品,蓝亦给庄子取了个名,逸珠园。
竿翠丰寻,逸珠盈椀。
珠,即以喻德也,逸,谓过於众类。
她请的几位匠人正在修葺池塘,修葺完就种上莲花,要是再种些花花草草,来年春日里赏花,夏日里纳凉,秋日里抚琴,冬日里赏雪,沏上一尝清茶,
约上三五好友,快哉!
不过蓝亦是现在的主人,一会蓝亦到了,她得先问问蓝亦喜不喜欢这样的布置。
蓝亦很快就来了,换下官服后的他仍然一身青衣,纤尘不染。
宁雪意在池塘边备好了茶,兴冲冲迎上去,“蓝相,商量一件事。”
“三小姐请讲。”
她给蓝亦倒茶,一边喝茶一边将她心中勾画的一景一物说给蓝亦听。
蓝亦像安安静静的听众,聆听是一种礼节,是人与人之是的尊重,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听人说话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
不知不觉间,他的神思被她带进勾勒的如画景色里,在他脑子里像画卷一样展开,吸引着他欣赏下去的却不是心中的向往,而是她的那双眼干净明亮的眼睛。
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皎皎生辉,水波潋滟,似一弯新月又似一池秋水。
“蓝相,我一定把池塘和田地给您打理得世上仅此一处。”
“多谢三小姐。”
蓝亦看向小六子,小六子会意,跑着一去一回,带来一个身形魁梧高大,肤色黝黑发亮的男子。
蓝亦说:“他叫昆奴,以后就跟着三小姐了。”
“蓝相,这是?”
“昆奴听话护主,有昆奴跟随三小姐左右,三小姐定能多一分周全。”
“蓝相要把昆奴送给我当护卫?”
“嗯。”
她打量昆奴,好一个大块头,身高有两米多,身上穿着宽松的粗布衣服,但是不难看出一身都是结实的肌肉,拿她的小身板跟昆奴
比,昆奴能抵她四五个,她的大。腿还没有昆奴的胳膊粗。
昆奴跟阿蛮有得一拼。
她有了昆奴,珂忠再朝她挥鞭子,昆奴啥也不做,只需往她爹身上一砸,就能把她爹压扁。
温氏母女直接就能砸成粉。
她喜欢,她很喜欢!
蓝亦叫昆奴来给宁雪意行礼,昆奴不会说话,往地上一跪就给她磕头,她脚底一阵颤动,地面生生被昆奴磕出一个坑。
她越发喜欢昆奴,萧御再敢占她便宜,再敢生拆她的卧榻,她就让昆奴一拳头把萧御的脸打歪。
而且带着昆奴比带活尸方便,这也是药奴比活尸值钱的原因之一。
蓝亦说:“昆奴是药奴,心智只有七八岁的孩子大,虽然不能明白很多事,但昆奴没有收到命令,不会随意出手。另外,昆奴的食量过人,三小姐多给昆奴准备些吃的,昆奴只要吃饱肚子就会很高兴。”
“没问题,顿顿管饱,我养得起昆奴,不过,蓝相,咱们说好,我只是管你借昆奴。”
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