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云难过地红了眼眶,捧着自己近一个月的心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又不要两女儿为她说上几句话。
宁雪意带上娟子过去,吩咐娟子道:“娟子,秋秋,二夫人的裙摆湿了,扶二夫人回房更衣。”
两婢女犹犹豫豫,一只就明白宁雪意的意思。
三小姐在支她们二人离开。
宁雪意推了推娟子,握着娟子的胳膊用力,不能再耽误,要不会被发现的,道:“我房里有新买的茉莉花油,今天是爹的生辰,酒气重,记得去茉莉花油给三夫人抹一点。”
娟子只好扶着柳诗去,叫上秋秋一起先走了。
珂娉婷和珂锦秀没主意地跟着一起去,拿着柳诗云没能献出手的绣品,不安地频频回头看宁雪意。
宁雪意回了桌边,手放在装有毒蜜枣的盒子上。
原本想让柳诗云当刀子,可是柳诗云太软弱了,珂娉婷和珂锦秀又都顾着柳诗云,母女三人都怕对方为自己出头而吃了亏。
但是温氏母女今天想要霸占所有风头,连一个献寿礼的机会都不给柳诗云,简直就是欺人在甚!
温氏挤出两滴泪,自责又难过地说道:“老爷,都是我不好,没有端稳茶水,弄脏了柳姐姐给老爷的寿礼,还烫伤了老爷的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不小心。”
珂宛柔在一旁安慰着温氏,“娘,没事的,爹爹的手没有烫伤,二姨娘那,一会爹爹的寿宴结束了,我代娘去向二姨礼赔罪,二姨娘最为宽容,一定会原谅娘的无心
之失。”
珂忠老怀安慰,果然四女儿最为懂事。
他欣慰地看了看四女儿,然后对温氏道:“小事一件,不必如此,来,坐在为夫身边,陪为夫多喝几杯。”
宁雪意在不远处冷眼看着,她爹一句都没有提柳诗云,毫不在乎柳诗云一针一线绣成的寿礼。
偏偏在这个时候,珂宛柔话锋一转,“三姐是来向爹爹献寿礼吗?”
众人的目光闻之齐齐宁雪意。
珂忠眼底升起了怒意,眼不见为净,便吩咐下人倒酒,答谢今日来道贺的宾客。
温氏擦擦眼泪,扮起了好人,朝宁雪意招了招手,“三小姐,快来,一起答谢各位叔伯,你可是太师府的嫡女,这样的场面不能少了你。”
宁雪意微微笑着,笑得温良无害。
她拿起装有毒蜜枣的盒子走了过去,接过温氏递给她的酒,先敬完答谢酒再说。
温氏母女俩整完柳诗云就想整宁雪意,巴不得宁雪意也当众出丑。
温氏不怀好意地随口问了句龚菲,“龚嬷嬷,三小姐给老爷备的寿礼呢?我还没有见过,快快拿出来给老爷看看,也给各位叔伯看看,不能再让我给弄坏了,要不我可饶不了我自己。”
宁雪意抱歉地答了句,“我给我爹的寿礼实在拿不出手,一会悄悄给爹便是。
珂忠见着宁雪意就没有好脸色,只是碍于当着宾客的面,不好发作,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拿不出手就罢了,回头送到我书房便是。”
宾客们三两议论起来,太师府的嫡女,才拿
到了诗花大会的魁首,自己亲生父亲的寿宴,怎么能准备寒酸拿不出手的寿礼,简直就是不孝顺。
温氏很是高兴,宾客们的议论正中她下怀。她朝珂宛柔使了个眼色,珂宛柔就给珂忠盛汤。
宾客的注意被鲜香的汤引了过去,两两一对比,果然是四女要懂事得多。
宾客们就又开始夸赞起珂宛柔来,夸得珂宛柔和温氏飘飘然,珂忠也是心情大好,一扫看见宁雪意的不快。
宁雪意打开盒子,拿出一颗蜜枣递给珂忠,“爹,吃颗蜜枣压一压酒劲。”
珂忠没有多想,接过就要吃。
温氏和珂宛柔看到蜜枣,越看越熟悉,珂宛柔的脸刷一下白了,温氏见状,一把拿过蜜枣,“有毒!老爷,千万不能吃。”
此话一出,宾客们全都惊呆了。
珂忠也是发愣。
“老爷,这蜜枣有毒,真的不能吃。”温氏指天发誓,“老爷要是不信,可以马上叫大夫来验。”
珂忠的脸色看着沉了下来,“来人,去请大夫。”
温氏挤出两眼泪,指责起宁雪意,“三小姐,无论你有多么恨我,也不该这般恨老爷,在老爷的寿宴上,拿有毒的蜜枣给老爷吃。”
“三姐,你怎么可以这样?”
珂宛柔跟着指责起来。
龚嬷嬷抹起了老泪,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真是作孽呀,老爷好好的寿宴,正热闹,三小姐却公然毒害老爷,这,这…这就是丧尽天良,忤逆不孝,该挨千刀的罪呀。”
宾客哗然,坐得远的听见声音,纷纷
搁下酒杯围拢过来。
宁雪意站在原地,暂时什么都没有说。
大夫很快来了,拿着银针一验,果然有毒!
温氏就像终于逮着报仇雪恨的机会,与珂宛柔一唱一和。
“三小姐,你怎么做得出来这样的事?老爷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是老爷唯一的嫡女呀。”
“四姐,我是做妹妹,一向不敢多说姐姐半句,姐姐是嫡女,我是庶出,嫡庶有尊卑,姐姐也从来就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眼下做出这等事,真是家门不幸运。”
母女俩伤伤心心大哭起来,泪珠子一串一串地往下流。
宁雪意顿时成了千夫所指,骂她什么的都有。
她倒是淡定,把盒子放在桌上打开来,“爹,我觉得有些奇怪,我都还没有尝过这些蜜枣,二姨娘是怎么知道蜜枣有毒的。”
音落,宾客们瞬间安静下来。
珂忠的嘴角和眉尾一起抽了抽,“你自己干的好事,还有脸问别人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要问清楚,因为祖母临终前跟我说过,这盒蜜枣是四妹给祖母的,祖母那段时间常常吃药,嘴里苦,四妹就给祖母送了这盒蜜枣,祖母特意留了一半临终前交给了我。”
安静下来的宾客,瞬间哗然。
珂忠怒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