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阮雪慧,雍容华贵地走了进来。
殷妃上前行礼,宁雪意跟着殷妃向阮雪慧一揖,道:“恭迎皇贵妃娘娘。”
阮雪慧抬了抬手,示意殷妃和宁雪意起身,仪态万千地道:“殷妃妹妹,你这里可真热闹,有儿媳妇陪着,可怜我独身一人,都找不到人说话,就厚着脸皮到妹妹这里来坐坐。”
“姐姐客气了,快请坐。”殷妃比着请的手势,这就请院雪慧坐下。
宁雪意站到一边,看见君昕霖走了进来,行礼后,坐到了阮雪慧的旁边,喝了口茶就一直看着她。
阮雪慧清了清嗓子,低斥道:“阿霖,不得无礼,珂三小姐是殷妃妹妹家的儿媳妇。”
“是,母妃。”君昕霖听话地应道,收回目光,捧着一杯茶听阮雪慧和殷妃说话。
宁雪意脑子里绷着一根神经,阮雪慧不请自来,必定来者不善,君昕霖也跑了,肯定是想大作文章。
不曾想,阮雪慧开门见山直接道:“不瞒妹妹,我不愿承王与皇后结盟,虽然皇后已经不在,但皇后的根基还在,我也就不愿陆楚楚做了承王府的正妃,想必妹妹心疼珂三小姐,也不希望珂三小姐受委屈。”
“姐姐的意思是?”
“皇后的位置我要定了,太子之位也非阿霖莫属,妹妹只要不争不抢,劝说承王现在就去往封地,这总比戍守边关要好。三小姐的事我便会在圣上面前美言,成全三小姐成为承王的正妃。”
“天临什么时候去封地,我左右
不了,我也不能干涉,还请姐姐不要为难我。”殷妃道,原本有些柔弱,但也为母则刚,不能松口的事,一个字也不松。
阮雪慧顿时不满,“妹妹,别自不量力。三小姐今天得罪了陛下,陛下龙颜大怒,承王受此连累,怕是要受冷落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事,我不想过问。”
“你可想好了?”
“是,我已经想好了,天临要怎么做,小雨要怎么做,都是他们的决定,我身在在后宫,不便过问,也过问不了,顶多叫他们来喝喝茶吧。”
殷妃刚说完,字字句句不卑不亢。
阮雪慧一恼,拂袖而起,道:“皇后是我的挡路石,我便除了她,妹妹要是也想挡我的路,那就休怪我再也容不下妹妹。”
“姐姐慢走,我就不送了。”
“哼!”
阮雪慧转身就走了,君昕霖失望地放下茶杯,对宁雪意道:“三小姐真应该多劝劝承王和殷妃娘娘,你们都这么任性是会吃亏的,吃大亏。”
宁雪意瞒着萧御中毒一事,不愿殷妃担心,便想打发君昕霖快走。
她就对君昕霖道:“承王府的事不需要外人过问,我和承王亦会照顾好母后,不劳宁王殿下费心。”
“好吧。”
君昕霖遗憾又无奈,深深地看了宁雪意一眼才走。
宁雪意松出口气,今天算是熬过了一关。
殷妃坐在茶几边许久才说话,“我从来没有忤逆过皇贵妃姐姐的意思,但这一次,我不想再退让。”
“母妃,别怕,你有我和殿下。”
“嗯。”
宁雪意抱了抱殷妃,就像抱抱自己的母亲,庆幸在这个世上,她又多了个亲人,她一定好好保护。
入夜。
宁雪意等殷妃睡下了才王府。
她把裴枫叫来仔细问了问,萧御在宫里有布置,可保殷妃性命无忧,但是难免受人眼色,尤其是在位份高的皇贵妃面前,一直都忍气吞声。
“殿下怎么样了?”
“回王妃的话,殿下要好些了,司徒城主已经在赶来皇都的路上,相信一定有办法帮殿下解毒。”
“那就好,明天一早我就去看殿下。”
“是,属下早早为王妃准备好马车。”
宁雪意点点头,由着裴枫安排,她去挨着小烨儿睡,发现小烨儿身上有淤青。
她心疼坏了,这就去问问叶千雪。
叶千雪犹犹豫豫,半天才对宁雪意说:“府里有下人议论,被小殿下听见了,小殿下气不过,打了下人,那下人居然吃了豹子胆,拧了小殿下的胳膊,还说小殿下是野孩子。”
“那个下人呢?”
“跑了,那会儿裴爷不在府上,我知道后去找那个下人时,已经不见了。”
“阿蛮没有跟着小包子?”
“没有,阿蛮昨天就开始泡药浴,每天都要泡几个时辰。”叶千雪又是一番犹豫才道:“府里有些人心不齐,宁王即将上位,就都在私下议论承王要倒了,这几天又不见承王在府里。”
宁雪意皱眉。
第二天早晨,宁雪意去看
了看萧御,下午回来就把所有下人叫到一起,板着脸一顿训话: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不想再在王府里好好干活,就给我走人,我一个不留。我没那么好的脾气,陆大小姐拿着圣旨来我也照撵不误,所以,要走的赶紧走,别等我来撵!”
下人们没敢出声,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她继续道:“不要以为我不是你们承王府正经的王妃,我说的话就不作数,想要跟我斗斗脾气的,就只管放马过来,我奉陪到底。我希望你们都是聪明人,想要留下来就好好干活,不要说三道四,承王府风光也好,落魄也好,都不会亏待你们。反之,立马给我走人。”
裴枫拿着下人们的卖身契,要走的现在就可以走,不仅可以拿回卖身契,还可以领几两安置银子。
但是下人们一阵看来看去后,一个也没有走。
承王府经由宁雪意这一整顿,人前人后都没有再瞎议论的,整个王府都安安静静的,一切井井有条。
裴枫跟萧御说起这事时,怪激动的,“王妃好魄力,一下就镇住了王府里的那些碎嘴。还有那天陆楚楚想入府,被王妃三言两语就撵了,后来王妃进了趟宫,也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萧御听完,眼里浮现几许骄傲,他的眼光果然没有错,看中的女人厉害着呢。
宁雪意为防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