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您忘了暗号了吗?”
什么!?
暗号?你在说什么?
格鲁比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哈啊。”
艾薇垂着头,叹了口气。
“果然变成这样了吗?”
“你、你说什么?”
“暗号什么的,你还没决定吧?”
“呃。”
怎么可能?
“我告诉格鲁比,我觉得他绝对赢不了,结果……”
她艾薇看着躺在室内的大树说道。
“……变成这样了啊,反正我想你应该没听见。”
“艾薇。”
已经暴露了。夏尔从格鲁比的身体,换成了自己本来的身体。自然,宽大的衣服缠在夏尔身上。
夏尔从椅子上下来,拖着衣服面对艾薇。
“夏尔少爷,真正的格鲁比,如果不是在人前,是不会让我按规矩来的。”
艾薇淡淡地解释道。
“他一直叮嘱我,一定要直呼其名。”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暗号之类的,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早就料到了。
“然后,他也不会对我说一句感谢的话,而是先问我怎么样?因为他最讨厌浪费时间,更别说让我离开了。”
从一开始就非常不自然。
“是的。”
夏尔终于发出了声音。
“那里的树,就是格鲁比。”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已经结束了。”
艾薇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静静地站着。面无表情。这让夏尔很不安。
“艾薇,那个……”
“是。”
“已经结束了。”
“是啊。”
“……回去普利斯吧。”
夏尔好不容易挤出的一句话。
但是,艾薇依然保持沉默。
“怎么了?”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夏尔。
“艾薇,你说点什么啊。”
“……我袭击了乔伊斯,我想你应该知道。”
“那、那是被格鲁比的……魔法操纵了吧!”
“不,这是我自愿服从指示的结果,而且……”
“还有吗?”
“我一直在欺骗夏尔少爷。”
你在说什么?这两年来,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事到如今。
“我在某个时间点就察觉到了这个计划。”
“什么意思?”
“夏尔少爷,你还记得坦帕村吗?”
就是那个瘟疫之村。
“当然。”
“你还记得井口附近插着一把没有柄的刀吗?那把刀绑着一块紫色的布”
“诶?”
“那是信号。”
艾薇闭上眼睛,继续解释。
“最近明显没有了……不过,格鲁比以前在幕后工作时会用到人。而且,有时还会接受来自各个方面的委托,所使用的人也未必总是值得信任,所以不可能随时共享所有的信息。所以他只做了一个标记,就是那个。”
“艾薇,在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格鲁比有什么企图了吗?”
“是的。”
所以,那种异常紧张、过激的态度。和格鲁比的手下碰了个面。
说是手下,其实是一帮没有直接联系的一次性家伙。
但是,如果被查出生病的原因就糟了,证据最好得销毁。
所以,她坚持要杀光所有人。
“通过那件事,我总算明白了,格鲁比……是打算向夏尔少爷发起挑战。”
“为什么?只是那点信息,是怎么知道?”
“夏天之前,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说他时日无多,死前哪怕一次也好,想做一次重大的挑战,而且还说是从夏尔的话中得到灵感,好像能制造出有趣的武器……”
事实上,一年前,格鲁比确实对夏尔说过。时间不多了。
但是,夏尔当时并没有往那边想。
“正因为如此,可能成为证据的东西,我在回家的路上都偷偷处理掉了,比如当地的井水。”
“可是没办法吧……这次的事是奉命行事。”
“没有。”
甚至没有命令?
“格鲁比只会指示,不会命令我。”
“一样吧?”
“不对。”
她走到窗边滚落的大树旁,轻轻抚摸着树干。
“他的指示全都是‘请求’。”
“什么?”
“他还说,什么时候背叛都可以。”
“艾薇,为什么!”
艾薇站在窗边回头看着夏尔。
“夏尔少爷,你知道我的过去吧?”
“嗯。”
“我的家人都被杀害了,但是格鲁比发现了我,收养了我。当我陷入绝望、什么都不去想的时候,他提出了一项交易。”
“那是……怎样的?”
停顿了一下,艾薇说道。
“……他希望我能成为‘伙伴’。”
“伙伴?”
“是的,伙伴。”
那个格鲁比吗?不过,现在的夏尔觉得可以理解了。
他很孤独,手下有很多人,情人也是如此。但是,抛开利害关系,能够平等相处的人……夏尔认为这是卑躬屈膝的卑劣交易。
格鲁比知道艾薇想要什么,知道她多么脆弱。
即便如此,格鲁比也只能对这样的人“请求”。
“作为回报,他说会满足我的任何愿望。”
“艾薇,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艾薇低着头,低声回答。
“复仇。”
艾薇内心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