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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并非所有真心的承诺都可兑现

向晚发了新房的地址给贺以恩,然后开始整理衣物,地上放了几个大的纸箱,都是她搬家时顺路去陈喻家带走的。

陈喻只跟父母解释说东西是朋友借地暂放的,也没有让他们跟向晚碰面,而是提前带着箱子在楼下大厅里等她。

“我跟他们说了,我们分手了,因为我们个性不合,他们觉得很惋惜。”陈喻假意轻松地笑着说。

“谢谢。”向晚感谢他给自己体面,没把分手的原因归在她一人身上。

“你知道的,他们不理解所谓‘性格不合’,还是总说我应该让着你,来找你赔个错。”

“叔叔阿姨人很好。”

“你记得吗?”陈喻突然说,“我跟你表白那天,你是什么表情。”

向晚不太记得,只知道自己当时没太多惊讶,那时他们认识也有段时间,平日里大家聚在一起玩,共识的朋友也总是开玩笑他们是一对,还刻意制造机会让他们独处,似乎本就是以谈恋爱的目的来做朋友。

陈喻见她的神情,也知道她可能不太记得了,“你迟疑了一下,然后很平静地笑着答应了,但眼里还是留着一分迟疑。那份迟疑,就好像感性与理性的挣扎,但最终你知道你做了一个理性上应当的决定。”

“所以我总说,我觉得你冷静且理性,你总是那样,没多大波澜,也没多少起伏。”陈喻又说,“但可能这都是你的假象,你所让我看见的假象。”

向晚没有回答,冷静是她,假象也是她,最终她选择的挣扎的不理性,也是她。怎么能那么简单概括一个人,她就是挣扎着,在正确的理性,和自欺的感性之间,无从用一种概括来形容自己。

贺以恩的电话打来。

“怎么搬家了才告诉我。”那边的声音有些无奈。

向晚说:“前两天你忙我就自己看的房,找到了合适的就赶快签了下来。”

“在哪找的?签了多久?多久付一次款...”贺以恩问了好多个问题,显得不太放心。

“我自己租过几次房了,该被坑的也被坑过了。”

向晚又说:“现在我至少有工作,读书的时候租房才困难,很多小区一看我是学生,张口就是预付一年房租,还有赶上这里房产投资热潮,有的房正要续约,房东就要卖房,又得临时找房。”

“带家具吗?”

“家电有,家具得自己配。”向晚说,“所以刚好叫你今天陪我去买。”

“我以为你一个人什么都做完了,才想起还有我。”

向晚笑着说:“你总在奇怪的地方很小气。”

贺以恩笑起来,也不反驳,“我马上来。”

这里在市区和向晚工作的医院的正中位置,两边开车都在半小时左右,只是最近的火车站要走路二十分钟,附近居民要么坐公交,要么开私家车,虽然不算交通特别便利,但好在社区成熟,周围都是成片的新修的公寓,华人居民和留学生居多。

向晚打开门铃响起的门,贺以恩进门轻轻揽住她,然后又用力将她抱在怀里,他低头贴向她。

“我都想你了。”

向晚笑,“是该想,两天没见了。”

她自上次起不再提让他换工作的事,有时贺以恩主动提起,她也只是避过,似乎不希望这个难有结论的话题令两人争吵。

贺以恩低头亲她,越亲越重,拥抱也更紧,向晚推了他几次,他才起身。

她脸上泛红,嘴也是,“还一堆事呢。”,语气有些不满的撒娇。

贺以恩笑起来,“想你了。”

向晚拉着他进房,这里也是一室一厅的Studio,但是比贺以恩的房间小许多,卧室没有单独的房间,和客餐厅连在一起,但是开门后不会直接看见卧室,而是类似L形的结构,沿着墙拐个弯,卧室在单独的那一边。

“虽然不大,但至少是独立的房间,你来住也方便。”

贺以恩看着打开窗帘,客厅的落地窗直对附近的公园,只临一条小路,也很少过车,“很安静,位置也好。”

他帮向晚用量尺量了家具大概放置的位置,“要去宜家吗?不知道能不能当日送来。”

“不能,所以我一般都是找外面拉生意的司机。”

“你搬过很多次家?”贺以恩问。

“嗯。”向晚说,“我大一开始还住在高中时的房子,但上学实在太远了,尤其那种8点的早课,但校区临近市区,在附近租房真的吃了很多亏,不光贵还破,还遇见那种不负责的房东...总之没少累积租房搬家的经验。”

“都是一个人?”

向晚顿了顿,然后点头说:“大家都这样,总不能事事都让别人帮你解决。”

“有没有那种很害怕很无助的时候。”

“倒都还好...”向晚想了想说,“除了有一次,因为看房的地方太偏僻,我就破天荒打了出租,遇见了奇怪的司机,拿着我的银行卡看我的名字,问我奇怪的问题,偷偷打量我,还故意开了相反的路,我一边发信息告诉了朋友,一边跟司机装出很强硬的态度,要他放我下来。”

贺以恩听着她继续描述,她语气里没有太多恐惧,只像说起一件经历的平常事。

“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躲过了危险,下车的那一刻就不停地往有人群的地方跑——这很难不是,在这个地广人稀的地方,最后跑到了加油站旁边的快餐店里,待了很久才敢离开。”

“怎么一个人去啊。”贺以恩声音很轻,语气里有些疼惜的难过。

向晚因他的反应一愣,虽然她常常想起后怕,但好像也没觉得这是件需要被安慰的事。

她伸手摸贺以恩的脸,像安慰他不用觉得自己当初可怜,“我这个人,你知道的,性格总是独来独往,是不太好。”

贺以恩说:“我还记得你入学那天找错了教室,慌措地站在门口,沉默着,像受惊的兔子。”

“哪有。”向晚愣了愣后说,她那时候比现在更加内向,故而总是陷于一种不合群的尴尬。

“但是你现在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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