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
而且吸收速度似乎随着自己身体运动烈度的上升而不断加快
从这些细线上,罗萨感受到了本应被钉死在永冬城下的冰雪女皇的气息。
那怪物还没死?
想到那个指挥着万千魔兽,抬抬手就能召唤风雪的透明身影,罗萨感到一阵深深的寒意与愤怒。
生命核心都打成碎片了还不死,难道对方还有着不死之身?
那整个守护者的牺牲与付出又算什么?
随后,转念一想,罗萨就推翻了自己的妄断。
那个怪物不可能还活着,否则就凭体内这些细线,自己就绝不可能从魔兽大军的的包围中冲杀出来。
况且,若对面真是不死之身,人类怎么想也不可能坚持了上千年的时间。
比起冰雪女皇还活着的说法,更大的可能性还是在自己与她交战的时候,被她偷偷地对自己体内刻印着的治愈术做了什么手脚。
然后又称趁着自己濒死,精神力消散的关头成功地阴了自己一手。
毕竟即使薇薇安的治愈术再高明也是以魔力为基础来构造的。
而冰雪女皇号称是冰雪世界魔力的主宰者。
尽管自己在当初直面冰雪女皇时已经用斗气将刻印给覆盖了起来,但现在看来自己恐怕还是小瞧了她。
放下了心思,罗萨开始试着解决眼前自己面临的问题。
他先是尝试着集中精神控制斗气将那些细线抹消掉。
却发现每当斗气靠近它们时就会失去控制,从而被细线吸收,反而使其变得更加壮大。
一招不行,罗萨又换了一个思路,他先从大腿外侧下手。
找了一块藏有细线地方,用自己的长剑将其剜了下来。
然而当他再次内视观察时却发现尽管血肉已经剜去,在精神力视角下那条蓝线依旧在原处坚挺着,未曾有半分消失的迹象。
“看来这些东西不是以物质的形态存在的。”罗萨感受着尽管失去了载体,却依旧贪婪地被吸收着自己斗气的细线,觉得有些棘手。
他目前也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身上的问题。
毕竟他对魔力的运用了解的并不多,也没有多少诅咒方面见识。
能做的只有暂时少用斗气,以免细线扩展过快。
不过不慌,反正自己之后送信,四大王国与教会都要走一遭。
人类领地这么大,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能搞定这些细线的人。
乐天了一波,退出内视状态,给自己包扎了一下伤口。
罗萨这才猛地发现,由于方才心神震动,打拳的自己没收住力。
斗气喷涌间,周围原本平整的雪原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
尤其是以他脚下为中心的一圈,已经完全变作了一个大坑。
看着被改变了的地形,罗萨有些庆幸自己的谨慎。
幸亏选择了跑远点,不然万一把小镇唯一的‘豪华旅舍’给砸了,那自己可就说不清了。
“幸好周围没人.......”他这么说着,忽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远处的一处小雪坡。
两个人影正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被人看到了?
无所谓了,反正自己本来也没想着遮遮掩掩的隐藏实力与身份,又不是贼,又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怕什么?
罗萨不打算管那两道人影了,转身就准备先回旅舍去。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之时,雪坡上的两道本来似乎静止不动的身影却直直地倒了下来。
听到两声‘噗哧’的声响,罗萨停下了迈往镇子方向的步伐,诧异的转过头来看向雪坡。
我刚刚好像没伤到人吧?这是遇到碰瓷的了?
走上雪坡,罗萨发现一个身形干枯的青年和一个看上去十来岁的脏兮兮的小女孩正仰面躺在雪地上晕了过去。
其中青年身上只穿了件褐色单衣,右手臂上缠了一圈黑色棉布,似乎是受过伤,浑身通红,一看就是在发着严重的高烧,也不知是伤口感染发炎导致的还是单纯冻得。
而另一个小女孩则是身上裹着一圈厚厚的黑色棉布,一头金色的长发似乎经历了不少风霜,显得暗淡无光且有些打结,也发着高烧,昏迷中似乎还在呢喃着些什么听不清的话语。
就说嘛,果然不是我误伤的。
罗萨这样想着。
......
马斯特感觉自己正处在一种轻飘飘的状态里。
不同于前些日子头好像随时要炸开、全身无一处不痛的撕裂感。
这种轻飘飘的状态让他生出了一种就这样走了似乎也不错感觉。
睡吧,睡吧,睡过去就再也没有痛苦了。
脑海中似乎有这么一个声音在低语,让他不自禁产生了一种放下一切安眠过去的想法。
放下一切,我应该放下,我已经到极限了,再没有什么我能做的了。
放下......
在一片纯白的虚无中,马斯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曾经穷困却温暖的家庭。
看到了昏暗的油灯下在为自己缝补衣物的母亲,看到了一脸严肃却极有耐心地教导自己识字的父亲。
渐渐的时间开始加快,幼年时的快乐,少年时的努力。
得到瘸了一条腿,老爱吹牛自己多么多么厉害却慈祥和蔼的老骑士葛兰教诲时的懵懂。
宣誓加入王宫近卫骑士团时的荣耀与快乐。
在骑士团里与伙伴们一起训练,并肩成长时的欢声笑语。
范特尔、冯安、里克......
马斯特心中渐渐充满了欢快。
他这一生走来,遇到过太多太多善良的人。
他接受过许多他们的照顾与关怀,是他们身上散发的光芒一步步引导着他一直走在光明、温暖的道路上。
现在,是时候去见他们了,他愉快地这样想着。
那片纯白的虚无似乎也在回应着他,在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