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冯冬有些为难,“这个断姻香得点完一昼夜不能灭了,这么长的时间你都得在旁边盯着,熬鹰啊,这谁受得了。”
一旁的杜小琪眼睛里充满了期待,“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早知道就我就不跳楼了,白白浪费了五年的寿命。”
她说完看着我,“哎,五年的寿命哎,你就熬一个通宵,值了。”
问题不是我愿意不愿意熬夜,得冯冬这个祖宗同意才行。
没有他,我去哪里弄什么断姻香……
冯冬将手机灭屏,揣回口袋,“其实就是普通的香就可以,只要一直点着,等上一个白天和黑夜,香火快烧完就立即续上新的,再烧几张断姻符就好。你要是想去,我给你符,你自己去吧。”
我一把拉住冯冬的袖子,“冯哥,冬哥,咱俩可是同事,这回你帮了我,下回你再有事情,我不要钱,全出力,好不好?”
他见我这样求他,还为难,“不是我不帮你,我这个月没卖出几单,我这还要攒钱娶媳妇呢……”
说到底,还是钱,这个嗜钱如命的人。
我拿出钱包,“要不,我给我自己买一个骨灰盒吧。”
冯东脸一扭,“胡闹!你要那玩意干什么,装泡面啊?”
我点头,“好主意啊,不仅可以装泡面,还可以装化妆刷,装零食……给你增加业绩嘛……”
冯冬先是不同意,最后在我软磨硬泡下,以五顿火锅的代价换了他点头。
“我跟你说,真不是我想吃火锅,主要是你这个太熬人了。一整夜,我白天还上班不上班了。”冯冬已经带好东西上路,还将车子启动好。
我系好安全带,“是是是,我知道,冯哥,您开车吧。”
那个男人的尸体埋在小山村里,我们早上六点出发,到明天六点回来。
刚好一个昼夜。
我看了很多遍天气预报,确认了当晚不会下雨。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带了雨伞,就怕雨水把香火浇灭了。
冯冬却说我杞人忧天,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只要有他在,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我这个人一向倒霉,我根本不信他说的半个字。
到了地方,才发现这里无比潮湿,棺材埋在水塘旁边,水塘那边还有一排柳树。
冯冬突然眉头紧锁,“这户人家懂的挺多啊,今晚未必好挨过去。”
柳树招阴,谁知道这附近有多少脏东西。
上午,冯东选好了一个绝好的位置,他把车开过来,将车子挡住,在车子的另一边放了一个香炉。
他从车里拿出一盒香,又掏出好几个打火机,抽出三根香点上,又拿出几张符烧了,一边烧一边念叨着什么。
最后,他噗通一声跪下,我终于听清了他说的话,“大哥,您行行好,好走好走好走啊……”
冯冬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咱们一人一炷香的看着,这香可千万不能断了。”
我点头如捣蒜,“好,都听你的。”
冯冬回了车上,靠着椅背就睡了。
我从车上拿了一个折叠的椅子坐着,每过一分钟就看一眼香。
确认没问题之后才把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
一阵阵风吹过来,我有些冷,转身去车上找冯冬带来的厚厚的棉大衣。
我再回去坐着的时候发现香火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一根。
我吓的尖叫出声,冯冬一骨碌坐起来,忙问,“怎么了?”
我的声音都颤抖了,“香,香,断了!”
他赶紧拿出打火机,不管怎么点,就是点不上。
他又拿出三根香,还是点不着。
我忙问,“怎么样了?”
情况确实不好,冯冬也急的一头汗,然后拿出的杀手锏,从车里拿出纸钱和一条香烟。
他把纸钱点了,还不停的往火堆里丢香烟,“大哥,我跟你说,别执着一个女人,到了下面,你只要有了钱,想要什么女人没有?我今天多给你烧一点钱,你啊,别跟我见外。我跟你说,这烟你也带着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别嫌弃哈……”
还别说,冯冬一番操作之后,再点香的时候,那香竟然点着了。
他见我傻乎乎的站着,“愣着干什么,过来给大哥烧点纸钱啊!”
我赶紧拿起纸钱往火堆里送。
我听说那个男人叫周大柱,二十岁就病死了。
他父母就这么一个独苗,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要让自己的宝贝儿子能有一个老婆,于是到处搜罗。
杜小琪是他们村里唯一一个上过高中的,是文化人。
周大柱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是读书的料子,三天才会写两个字的人,要是能有一个有文化的媳妇,真是他们周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恰好周家人听说这个杜小琪本来就没有几年好活了,算命的大师都说了,杜小琪是一朵花的命,但是既是花也会在最娇艳的年纪消香玉殒。
周家人听说杜小琪从高楼上跳下来的时候,心里凉了半截。
怎么死都可以,偏偏是从高楼上跳下来的,这样的鬼多半做不了阴婚了。
可是周家人还是找了大师来,用尽各种办法,甚至请来邪祟帮忙……
今天的雨下的奇怪,冯冬也是一脑子问号,还扭头问我,“你说这天气预报到底有没有用?”
我再次打开手机看,“现在说这个没用了,香火断了,问题大么?”
冯冬又拿出几张符纸,跪在地上,“大哥大哥,我给你烧几张厉害的东西,到时候你要是遇到了急事,你就拿出这个符,保你在下面横着走路……”
冯冬的杀手锏就是他的嘴皮子,一个劲头的劝说周大柱找别的姑娘,别只盯着一个人。
忽然,阴风吹的草纸都飞了一地,我抓不住,喊着起风了。
冯冬见符纸被烧了一半,然后怎么也烧不了了。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从车子后备箱再次拿出好东西出来。
“大哥大哥,你看看这几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