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怎么办?”陆经理问。
冯冬的腿还断着,眼下他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小嫣,你身上有冥草保护着,他们不敢近你的身。”
冯冬可怜兮兮道,“小嫣,保护我。”
我看到远处有小土堆,一个挨着一个,陆经理也看到了,“那是什么?”
“是坟”冯冬见怪不怪了,“这里阴气好重,我们进了贼窝了。”
我忽然想到了在疯人院的地下室,我的一滴血就可以化解幻境。
于是,我轻轻在手指上划了一个小口子。
一滴血落入空气中,却没有落地,轻轻的飘了起来。
那红色散发出淡淡的光晕,然后绕着我转了两圈,待落入地上时,那坏掉的路灯突然亮了起来,周围的景色也看清楚了,我们根本没有走远,还在烧烤摊附近。
等于是车子绕了几圈,但还在烧烤摊边。
冯冬看清楚了车外,“陆经理,还愣着干什么呀,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我觉得这里不好。”
“哪里不好呀?”话是陆经理说的,但是这声音分明是个女人的声音。
跟刚刚那个白衣姑娘的声音一模一样。
陆经理推开车门,就连他走路的姿势都变了,说话的时候还不自觉的翘着兰花指,“你怎么不下车啊?”
冯冬解释,“我腿断了,走不了路了。”
陆经理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也不过是断了一只腿,你要是不下车我让你另一只腿也断了。”
冯冬看着路经理,“你不会是招到什么玩意了吧?”
我站在车子右边,拿出创可贴把手指贴上,陆经理见了我,也吼道,“你也过来!”
我扶着冯冬过去,陆经理在车里一顿找,终于找到了一沓纸钱,还拿着打火机,“跟我走。”
陆经理走路的时候屁股一扭一扭的,冯冬嫌弃的将目光避开.
拄着拐,他一瘸一拐的跟在我们后面。
冯冬问我,“你怎么不拦着他?”
我说,“先看看她要做什么再说。”
天下的鬼魂那么多,也不是个个都是要害人的。
陆经理脚步快,从大路转而走向了小路。
小路弯弯绕绕的,简直就是在绕着土坟走。
冷风吹的冯冬叫苦不迭,“这要得走多久啊,我都累死了。”
陆经理头也不回.
终于,他在一个矮小的坟头前跪了下来,“就是这里了。”
没有墓碑,就一个小土包,他点燃纸钱,火花跳了起来。
冯冬也过去烧,其实我觉得他可能就是觉得火堆那暖和。
待到最后一把纸钱也烧完了,陆经理这才恢复神志。
然后我看见土坟后面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姑娘探出脑袋来。
冯冬大喊,“就是她,刚刚那个女的!就是她!”
那姑娘缓缓走出来。
陆经理看着眼前的火堆,又看看我们,“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被附身了。”我说,“不如问问她吧。”
姑娘也走过来面对着火堆跪着,“这里面的是我姐。”
冯冬在冷风里站累了,语气也不耐烦了,“你干嘛劫持我们?”
“对不起,对不起,我姐姐托梦跟我说,她想找个,找个能送走她的人,她……”
冯冬被绕晕了头,陆经理也不懂她到底想说什么。
我却猜到了一些,“你姐姐想离开这里,然后故意让你把我们引过来?”
只一句话,冯冬忽然就打了鸡血一样,指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腿,“我靠,你好缺德啊!”
那姑娘现在根本没有之前拿刀劫持陆经理时的狠戾,眼里倒是无尽的歉意,“对不起,对不起,这里面的是我的亲姐姐,我们同一天出生的,她是因为救人被人拉了下去,才撞到了柱子上,失血过多……”
“对不起”姑娘还在道歉,“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找谁,我姐姐跟我说,那辆车上有煞气,我就拦车了……”
陆经理心软见她这样年轻跟自己的女儿一样大的年纪,只是叹气,“你直接让我们帮忙就好,干嘛还拿刀啊,这多不礼貌……”
“是不礼貌,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大叔,我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我怕你们觉得我是疯子,就出此下策了。”
那鬼想渡化,也简单,我丢出红盖头,她自己顶了上去,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哎,我们帮了你,你可怎么感谢我们?”冯冬坏坏的问道。
姑娘着急的掏身上的口袋,她数着口袋里的零钱,落下来的身份证也顾不上捡起来。
陆经理慢慢蹲下去捡,还用手轻轻擦掉上面的灰尘,念了上面的名字,“丁一曼。”
她点点头,“是。”
陆经理又看到了她的生日,“十八了,比我女儿小两岁。”
丁一曼笑笑,“谢谢你们了,我要回去工作了。”
“工作?”
“我在附近烧烤摊上打工的,我一个人不挣钱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陆经理看着她小小的年纪,心里不忍,便问她,“累不累?”
“习惯了,我不觉得累了,就是下个月房东要涨房租,我又得搬家了。”
“不如这样,我那边有一个管吃管住的工作,也轻松,你干不干?”
姑娘看着我们,她眼里定会觉得我们是坏人。
她笑着拒绝,“不用了,谢谢。”
陆经理指着我,“我们是附近火葬场的,这个丫头比你小点,你不信,问问她。”
我看着她,“是的,我们食堂的饭菜可好吃了。”
一说到饭菜,冯冬就有话了,“那是当然,我跟你说,我食堂的排骨真是绝了……”
丁一曼后来跟着我们的车回来了,在车油箱耗尽前,我们到了宿舍。
丁一曼跟着我门卫处,那里没人,她住门卫处专门的小房间里。
因为她半夜还得起来